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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好嘞!”那名叫小莫的年輕小伙憨厚一笑乾脆的答道,他看起來二十歲出頭的模樣,黝黑的皮膚,長得很是結實,夏錦之前沒有見過他,因該是新請來的幫工,不過這個人很面生,也不像是青鳶鎮上的人,難道是外面來的?可是誰會放棄大好的花花世界,跑到這個鳥不生蛋的地方來當一個小小的幫工呢?夏錦看著這個叫小莫的人,滿心疑問。
青鳶鎮
小莫提著行李剛走,華姨便開腔道:“他是新來的幫工,趙大爺的外甥,這孩子本來好好的生活在城裡,偏偏一夜之間父母出了車禍,成了孤兒,老趙看他可憐,把他接到青鳶鎮來住,正好這兒原來的幫工老權叔突然中風了,他兒子把他接回去了,老趙就把這孩子帶過來了,老爺看他挺老實,就把他留下了。”
“哦。知道了。”夏錦只是淡淡的答應著,心裡卻在惋惜,在夏家幹了幾十年的老權叔,身體一向好的不得了,怎麼會突然得中風呢,在這個家,也就只有屬老權叔對她比較真實自然了,其他人,要麼心有所圖,要麼就是戴著面具,都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所以在這裡,她不願多說一句話。
“如果沒什麼吩咐的話,我就去買菜了。”華姨說道。
“嗯。”夏錦輕聲應著。華姨便提著籃子出門了。
夏錦站在這棟偌大的房子面前,深深地嘆了口氣,像是鼓足勇氣一般,邁了進去。房子裡的陳設還是和以前一樣,中西結合的複式風格,搭配得當合理,絲毫沒有突兀之感。
“夏小姐。”清朗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夏錦轉身,看見正好從樓上下來的小莫。不由勉強扯出一個微笑回應。
“夏小姐,我叫莫憧,能來這兒工作多虧了夏老爺照顧,您是夏老爺的女兒,以後有什麼事兒儘管吩咐,我一定照做!”小莫人很憨厚,說話也滿是精氣神,那一刻,夏錦竟然有些感動。
“你是趙爺爺家的?”夏錦問道。
“誒!趙富貴就是我舅舅。”
“怎麼以前沒聽趙爺爺說起過他有個外甥?”
小莫嘿嘿一笑:“我爹媽出事以前我就聽說過自己有個舅舅,只是住的太遠,就一直沒有什麼聯繫,要不是.......要不是我爹媽......”說到這裡,小莫的神情有些黯然,夏錦頓時自責極了,連忙說道:“對不起,我......”
“不不不!夏小姐這不關你的事,是我這張笨嘴,您......您別放心上去!”小莫是個善良的人,至少夏錦這麼認為,他不願夏錦為他的事自責難過,慌亂的樣子讓人過意不去。
“這樣吧,我看你比我也大不了幾歲,以後不要叫我夏小姐夏小姐的了,就叫我夏錦吧,這一屋子的人啊,每一個是能說說話的,不過我看你倒是挺老實的,咱倆交個朋友,成嗎?”夏錦說道。
青鳶鎮
“行!行!夏小......”還未等小莫將那個“姐”字說出口,夏錦就皺著眉頭看著小莫結結巴巴的樣子,小莫更加緊張了,只好改口:“小夏.....”
“哈哈哈哈,行啊,你倒是挺聰明的,你去忙吧,我上去休息了。”夏錦總算開心的笑了,心滿意足的回了房間。
天黑了。
小鎮的月亮一點一點從窗外的梧桐樹里爬上來,清涼的風夾雜著濕潤的空氣,撲在夏錦的臉上。回到房間以後,夏錦累極了,睡了一小會,就聽見華姨在敲門:“小姐,老爺讓我來請你下樓吃飯。”
他回來了。夏錦有些無奈,回家最不想面對的就是他——夏岳臣。這個傷她最深的人。一切的一切,使她在童年時代就承受著同齡人無法承受之重的根源,便是她的父親,這個夏家大宅的老爺,瑾城最大中藥補品商夏岳臣,他的生意做的很大,大到可以給她買到所有她想要的東西,可是這些她都不屑一顧,無論他做什麼都不能讓她忘記當年母親的絕望和痛苦。
大概是太久沒聽到夏錦的回應,華姨又加大聲音:“小姐,你在裡面嗎?”
“哦......哦,我在呢,我......我等一下就來。”夏錦有些慌張的應答著,簡單洗漱之後換了衣服就下樓了。
剛走到樓梯口,就看見那個女人和她的兒子嘉輝正坐在沙發上,而夏岳臣正在沙發上看報紙,十歲的夏嘉輝長得虎頭虎腦,眼睛圓溜溜的,眉眼間儘是夏岳臣的影子,夏岳臣對這個獨子很是喜歡,在他出生滿月時就為他在城裡購下一處房產,說是送給他的滿月禮物,可是當時的夏嘉輝還是個話都不會說的孩子,拿這麼大幢房子有什麼用呢,說白了,這是作為獎勵夏嘉輝的母親,夏岳臣的續房金露為夏家生下兒子延續香火的獎品,金露也毫不客氣的替兒子收下了,那個三十歲多歲的女人,在夏家待了十幾年,將夏老爺的生活照顧得妥妥帖帖,待人接物也十分到位,儘管二十歲就和三十多歲的夏老爺結婚,但鎮上的人似乎早已接受了這位夏家新太太,只是關於夏岳臣原配洛雪,也就是夏錦的親生母親的下落越來越淡忘,從最開始的眾說紛紜到後來的不聞不問,鎮上的人似乎早已忘記了夏家原來的太太是洛雪,而不是比夏岳臣小了十多歲的金露。
雞神附體
所有人都喜歡金露,她年輕漂亮,嘴還甜,過門不出半年時間,就把家裡家外的人哄得團團轉,大家都默認了她的存在,以夏家太太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