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證據就是本書單行本不僅獲選出版品雜誌《達文西》二〇〇八年白金選書(年度好書)第一名,還獲得《PLAYBOY月刊》的第二屆PLAYBOY推理大獎。科幻上獲得《好想讀這本科幻小說!二〇〇九年版》的「最佳科幻二〇〇八」國內部門第一名,第二十九屆日本科幻大獎首獎(後者與磯光雄原著,執導的電視動畫「電腦線圏」同時得獎)。另外在電視媒體、出版界的推理排名也是戰功彪炳,包括Mystery 插nnel「EST 10」第三名,「這本推理小說了不起!二〇〇九年版」國內部門第五名等等。
可見本書獲得各界讀者支持,任誰看了都愛不釋手。
雖然在書尾已經無需多做解釋,但既然有幸提筆為文,便冒畫蛇添足之險,稍稍提及本書的科幻架構,若讀者不急不忙,還請撥冗欣賞。
本書舞台神棲66町的特色,就是文明基礎建立於咒力,而非科學技術。孩子們的咒力萌芽之後須進入「全人班」學習如何正確使用,這像是一種魔法學校,令人聯想到《哈利波特》中的霍格華茲學院(或者石黑一雄《不要離開我》中的住宿制私校)。
但最令人印象深刻的還是生活在周遭環境中的奇妙生物群。化鼠、氣球狗、貓騙、芒築巢、袋牛……早季等人就是碰上其中最神秘的擬蓑白,接觸到世界的秘密。
為什麼町被包在結界八丁標中?惡鬼與業魔是什麼?為什麼短短千年就產生這麼多奇妙的動植物?舊時代的技術文明(現代文明)為何會滅亡……
黃金年代的科幻小說,總是由少年少女發現世界的秘密,從亞瑟?克拉克的《城市與星星》(創意可能來自他的Against the fall of night)開始,傑作無數。典型模式就像「世界是艘巨大太空船」、「為了逃避戰爭而躲進地底,地面戰爭卻老早結束」之類。敘事結構例如押井守導演的動畫電影《福星小子2:美麗夢境》,華卓斯基兄弟的《駭客任務》,鈴木光司的《LOOP》,傳承於無數作品。
《來自新世界》重新挑戰這個模式,完美將黃金年代科幻小說的精髓轉化為現代娛樂,讓現代讀者也能感受到我小時候閱讀艾西莫夫《基地》、克拉克《童年末日》的感動。仔細說明故事背景的做法以最近的科幻小說來說有些老派,但或許這正是作者的企圖。作者在科幻雜誌二〇〇八年四月號的專訪中如是說。
「現在的科幻愈來愈成熟,超越了過去的科幻作品,但這麼一來,新讀者突然接觸最尖端的科幻作品或許會有些跟不上。所以我想寫一部科幻,並不是入門作品,而是要讓科幻老手看得開心,新手也看得輕鬆。」
作者在日本科幻大獎「得獎感言」(二〇〇九年九月號)中提到,這本書的創意早在二十五年前就開始醞釀,機緣來自康拉特?勞倫茲的動物行為學經典著作《DAS SOGENANNTE BOSE》,有尖牙的野狼、有尖嘴的渡鴉這些攻擊力強大的動物,都具有攻擊抑制,人類沒有攻擊抑制,卻獲得遠超過動物能力的武器。作者看了這本書,直覺認為:「這就是我想寫的小說主題」。
「『惡』等於『自相殘殺』是個新鮮的觀點,勞倫茲曾設想人類也有狼牙或尖喙的情況,給了我很大的想像空間。」於是貴志佑介在大學畢業之際以「社會強硬封閉『喙』象徵的攻擊性,但發生了自我矛盾」為主題,開始撰寫小說〈冰凍之喙〉。
當時這本小說並未完成,作者任職壽險公司後數年,重新挑戰寫成一百二十張稿紙的中篇小說〈冰凍之喙〉,投稿參加一九八六年第十二屆早川科幻大賽,漂亮贏得佳作(當時筆名為岸佑介)。
這項比賽是早川書房科幻雜誌舉辦的短篇科幻新人獎,從一九六一年到一九九二年之間共舉辦十八屆,其間中斷兩屆,曾發掘小松左京、半村良、筒井康隆、神林長平、大原真理子、藤田雅矢、森岡浩之、松尾由美等才子才女。這獎項是出名的嚴苛,第十二屆沒有首獎作品(該屆評審委員為眉村卓、石原藤夫、伊藤典夫、科幻雜誌總編今岡清),其他入選的參考作品包括藤田雅矢的〈萬年貝殼城〉和野波恆夫的〈生命分隔兩人〉,其中〈冰凍之喙〉獲得最高評價。
雖然獲選佳作的〈冰凍之喙〉終究沒有出版,但隔年一九八七的科幻雜誌九月號刊登了硬派科幻短篇〈夜之記憶〉(筆名岸佑介),成了作者可喜可賀的商業雜誌首發(之後重發於二〇〇九年四月號)。可見貴志佑介出道的時候是科幻作家,而非驚悚作家。
其實作者發表在科幻雜誌上的作品只有這篇,後來貴志佑介為了拚新人獎改投日本驚悚小說大獎,作品〈第十三個人格ISOLA〉獲得第三屆長篇獎,之後又用《黑暗之家》獲得第四屆首獎,颳起一陣新銳驚悚作家的風潮。如此看來,作者第一部正統科幻長篇《來自新世界》或許是在出道二十多年後,挑戰回歸起點的作品。
那麼這篇夢幻的雛形中篇〈冰凍之喙〉究竟是怎樣的作品呢?
得獎作品發表那一期(一九八六年十一月號)刊有大綱,我在此引用一段(但為了避免破《來自新世界》的哽,上了點馬賽克)。
「不久之後的將來,所有人都具備強大的PK與微弱的心靈感應,人類所有工作都以PK進行,並且整個社會都充滿過度關心。但農夫霍特與妻子的生活不斷產生摩擦,而眾人對自己好友猝死表現的態度,以及調查古代遺蹟的結果,都讓他日漸懷疑起自己的社會。某天號稱『蟻』的***攻進霍特的家,當他來到『鎮』里才發現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