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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長相稚嫩卻精緻端莊,怎麼看都像真理亞。
一頭肆意生長的亂發跟真理亞一樣火紅,又和守一樣卷翹。
驟然現身的惡鬼,是我兩名早逝好友的遺孤。
「Grrrrr……★$¥°C£▲!」
惡鬼高喊著,稚嫩高音里混著野獸的低鳴。
數片瓦礫浮起來,以槍彈的速度飛往鏑木肆星先生,但半途像撞上透明牆壁,粉碎落地。樹根從鏑木肆星先生背後的洞穴悄悄探出,道路兩旁的房舍開始崩裂,兩根樑柱穿破外牆。不過,攻擊全都徒勞無功,樑柱在撞上鏑木肆星先生前就灰飛煙滅,背後偷襲的樹根也在擊中對方前就熊熊燃燒,燒成灰燼,隨風散開。
「*≠ΨΣ……★¥▼γ!」
惡鬼猛然提高警覺,停下腳步。他宛如野獸發現獵物做出超乎想像的抵抗,微微傾首瞪著鏑木肆星先生。
「沒用的。你會的僅是雕蟲小技,我輕易就可看穿。」鏑木肆星先生傲慢地說:「你至少該有這點水準。」
惡鬼兩側的房舍驟然如沙雕般崩解,異變擴散流動到惡鬼腳下,路上石板碎成微粒,變成蟻獅穴般的巨大凹洞。惡鬼像野生動物般靈敏閃開,但難掩錯愕神情。
「早季!」
突然有人從後面喊我,我差點驚愕得跳起來,回頭看到覺正一臉悲慟地站在我身後。
「覺……你沒事啊!」
「快逃!輸贏很明顯了!」
「咦?可是……」
惡鬼與鏑木肆星先生互瞪,戰況陷入膠著,雙方技巧有天壤之別,但都沒有改變現狀的關鍵手段。
「現在只是鏑木肆星先生的示威唬住惡鬼,惡鬼才沒有動作,但他遲早會注意到。」
「注意到什麼?」
「鏑木肆星先生也有攻擊抑制跟愧死機制,所以不能殺人,也不能殺惡鬼……可是惡鬼不一樣。」
「請等一下,惡鬼應該也沒辦法殺死鏑木肆星先生吧?鏑木肆星先生能擋下一切攻擊啊。」
新見先生插嘴。
「錯了……要攻擊應該易如反掌吧。」
「怎麼會……」
我腦海中又浮現了遺失的記憶。
鏑木肆星先生慢慢靠近瞪著白雞蛋不放的□。
每人都期待這段歷史性的會面,□總有一天會繼承鏑木肆星先生的衣缽,他今天首次接受鏑木肆星先生的指導。
可是,鏑木肆星先生半途止步。
怎麼了?正當我不解之時,鏑木肆星先生反而後退一、兩步,倏地轉身,在眾人的錯愕中快步離開實技演練室。
咒力外泄。我好久沒想起這個詞,無敵的鏑木肆星先生,當時究竟在害怕什麼?
「嘎啊啊啊啊啊……!」
鏑木肆星先生猛然發出大吼,但不是憤怒的戰吼,是垂死的悲鳴。
他臉上的黃金面具彈飛出去,露出一雙讓世人畏懼讚嘆的四瞳眼,但臉色看起來卻如將死之人。
「快逃!剩現在了!」
覺拉著我們跑,不是往來時的方向。我們穿過惡鬼的身邊,也穿過鏑木肆星先生的身邊。
惡鬼毫不在乎我們三人,他正全力收拾鏑木肆星先生。
我回頭一瞥,鏑木肆星先生的頭部周圍全是虹彩光波,那是咒力與咒力強碰時的干涉光波。
惡鬼的咒力直接作用在鏑木肆星先生的肉體上,無論鏑木肆星先生多強,也無法用咒力排除咒力。
一聲枯枝折斷的恐怖聲響傳來。
他的頭,被扭向不可能的方向。這就是我看見鏑木肆星先生的最後一面。
蓋住廣場的大洞迫近眼前。這是無比巨大且深不見底的大洞,令人難以置信。
我們只能死命地縱身往下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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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跌下巨大坑洞,彷佛直達地心深處,洞底是人類與化鼠的墳場,暗無天日,而且眼睛看不見就無法用咒力。我們在掉落的瞬間往上拋出咒力鉤來鉤住洞口,靠著隱形的繩索勉強攀在洞壁上。剛剛一場雨讓岩壁變得濕滑,洞穴里異常悶熱,又因為大爆炸消耗大量氧氣,呼吸困難。而且空氣中充滿焦臭、血腥味以及不明來由的惡臭。
「早季,沒事吧?」
我聽見覺的聲音,他抓穩的位置似乎比我高很多。
「我在這裡!新見先生呢?」
「我沒事。」突出的岩塊擋住他的身影,但他的聲音聽起來出奇的近。
「我下面一小段有個洞穴,進去裡面吧。」
峭壁上閃出綠色的火光標記。我眼前暫時一片迷茫,但確實掌握位置後,強光造成的紅色眩影慢慢畫過眼前。我想像岩石產生磁力,吸引我的身軀,穩住姿勢後像壁虎般往上爬。
大洞外傳來人群的哀號以及房舍崩塌的巨響,想必惡鬼又開始屠殺。我咬緊嘴唇,無計可施地祈禱人們逃一個算一個。我閉上眼睛,試圖冷靜,心跳逐漸穩定,現在想想怎麼逃脫,惡鬼還要一點時間才會注意到大洞中的狀況。
我與新見先生抵達標記的洞穴時,覺已經等在裡面。
「快進來!」
洞穴直徑一點五公尺,我們須壓低身子,而且惡臭比剛剛更濃烈,無比嗆鼻。
「這什麼臭味啊?」
「應該是用屎尿拌黏土灰泥,好強化洞壁。」覺也摀著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