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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但請別擔心,任何攻擊對我都沒有用處。」
「也是,你的視野廣達三百六十度,沒任何死角或盲點,連遮蔽物都看得透,反應速度又遠超過正常人的神經細胞極限,就連我也想不到要怎麼打倒你……但我就是覺得心頭煩躁。」
此時,包含我爸媽在內,安全保障委員會的議員開始收拾殘局,擔任町長的爸爸率先迅速下達指令。
「受傷需要治療的人,請往這裡,現場有醫生或護士嗎?」
我發現有個人不見蹤影,於是去問富子女士。
「請問,鳥飼宏美女士呢?」
富子女士臉色沉了一些,緩緩搖頭。
「咦?」
「她這個人最愛擔心,也最謹慎,可惜頭部中彈,當場死亡,真的很遺憾。回想起來,就宏美一個人在安全保障會議上堅持夏祭應該要延期,沒想到……」
富子女士的語氣低沉,毫無起伏。
「自從碰到惡鬼K之後,我未曾像今天這麼憎恨過任何人。可恨的化鼠野狐丸必定要受到報應,我向你保證,要在沒有任何生物體會過的痛苦之中,緩緩奪去它的性命。」
富子女士露出一絲堅強的笑容,接著召集倫理委員會的成員進行討論。
此時,鏑木肆星先生對著沒受傷的群眾喊話。
「各位,請回想起緊急狀況的演練內容,立刻確認當時的五人小組是否健在。不滿五人的小組,請與其他小組合併,千萬不可低於五人……最先湊齊的小組請在町上巡邏,剷除剩下的化鼠,無論化鼠是否屬於效忠人類的鼠窩或搖尾乞憐,都不要有任何猶豫,見到就殺。請迅速確實破壞心臟,或者折斷頸椎。並隨時確保五人同行,確認前後左右,絕不可形成死角,同時多加注意上空與腳底下。」
覺拉起我的手說,「走吧。」
「啊?」
「我們全人班那時的分組不是還算數嗎?雖然當時有五個人,但現在剩兩個,所以要跟其他不滿五人的組合併啊。」
「嗯,可是……你有什麼打算?」
「還不知道,不過我很擔心。」覺不再多說。
我們很快就找到三個人的組,並在覺的提議下合併。三人都是鍛冶工房的工匠,領隊是姓藤田的老先生,接著是三十出頭、町上消防團成員之一的倉持,最後是比我大兩三歲的岡野小姐,他們原本是相同工房的同事小組,其中一個住院沒參加慶典,另一個中了化鼠的毒箭喪命,三人都非常傷心和憤怒。倉持擺明要找化鼠報仇,岡野一直為今晚被攻擊喪命的同伴傷心落淚。我們擔心另一個還在住院的同伴,決定前往醫院。
「早季,要小心哦。」
我對媽媽說要出發巡邏,媽媽抱了我好幾次,熱淚盈眶地送我離開。
「你聽好,就算五人都有咒力,分散還是很危險,絕對要緊緊靠在一起,懂嗎?」
爸爸反覆叮嚀,有點囉嗦。
「我知道,沒問題的。」
我的回答強而有力,但心頭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有不祥之感,不斷擴散。
神棲66町只有一家醫院有病床,在離町中心有段距離的黃金鄉,四周都是水田,綠葉中正結出稻穗。我們搭乘小船航行在陰暗的水道,大家都想儘快抵達目的地,但須緩緩前進,確保安全,教人心焦。畢竟離日出還有段時間,必須提防化鼠的埋伏,我們操縱一艘無人搭乘的小船在前面航行當誘餌,但不能保證對方上鉤。
「哎,覺,你為什麼說很擔心?可以說理由了吧?」
「嗯……總覺得哪裡不太合理。」
「比方說呢?」
「首先,野狐丸為什麼要打這場沒有勝算的仗?你不也知道它的個性嗎?它沒有充分勝算是不可能賭一把的。」
「你們跟野狐丸很熟?」
在船舷戒備的藤田先生,起身到我們身邊。
「是啊,偶然碰上的。當時他的名字還是史奎拉。」
覺簡單說明夏季野營的經過。
「原來如此,聽來就是個奸詐狡猾的傢伙,不過接下來無論風往哪邊吹,化鼠那邊都不可能有勝算。今晚的偷襲就是它們全部的籌碼了。」
「我也是這麼想,不過……」覺欲言又止,「剛才我們在通往慶典廣場的路上,又碰到另一隊化鼠攻擊,只是那一隊被我收拾了。」
「哦哦,幹得好啊。」
「是啊,不過我看了那些化鼠屍體的刺青,發現不是鹽屋虻的士兵。」
「咦?是嗎?」
我感到錯愕,明明自己才是管理化鼠的專員,卻一時沒注意到這小細節,實在遺憾。
「它們額頭上刺了『別』字,那是食蛛蜂鼠窩的符號。」
「食蛛蜂?不就是最先被鹽屋虻攻擊的鼠窩嗎?為什麼投靠了鹽屋虻?」操縱小船的倉持聽見我們對話,連忙插嘴詢問。已經許多人聽說食蛛蜂化鼠遇襲的經過了。
「是啊,所以我想不透,為什麼食蛛蜂鼠窩會想投靠敵營呢?」
「嗯……你的推論是?」藤田先生問。
「我想食蛛蜂鼠窩認為鹽屋虻陣營一定會贏,為了生存才大膽背叛虎頭蜂。」
「所以你覺得它們有勝算?想太多了吧,雖然好像有點道理就是了……」
藤田先生笑著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