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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回踱著步,荷花貴族終於待不住,清麗的臉上一抹堅定:“不行,我要聯絡居士。黃泉,憑著何聰閣下和居士的交情,他說不定願意透露一些信息。”
始終板著臉的黃泉對此並不太樂觀,卻也不阻止荷花貴族忙碌。雖然他不知道這些天族長過得怎麼樣,但碧翠過得絕對不好,他從未曾見過溫和優雅的同伴有這樣狼狽的時候,之前甚至惡毒地詛咒那些陰謀者,可見這一回是真的觸到了同伴的底線。所以,即便他認為一切都是徒勞,卻寧願同伴會因此而舒心一些。
“去吧。”
“……”碧翠怔了怔,輕揉額角:“黃泉,你說族長為什麼不聯絡我們呢?”
黃泉不知道,連足智多謀的碧翠都這樣問,他實在不認為自己能解答,難道他還能安慰碧翠說或許族長失憶,或許何聰閣下不想回來,或許何聰閣下拐走了族長。
不行,這臆測太荒謬了。
死域——
何聰和奉天步行十來分鐘就見到了沼澤,再閒晃幾步就見到所謂的‘水龍’。
何聰當時的感覺就像壓馬路遇上李剛他兒子的大眾邁騰轎車。
奉天扛起機關槍,掂了掂,皺皺眉頭,隨手扔開武器,邁開酷逼的步伐直線朝‘水龍’進發。
何聰急忙拉住這衝動的傢伙,指指那足有四米高的類哥斯拉物體。
“算了,它還是留給凹凸曼解決吧。”
“……”奉天皺眉:“凹凸曼是什麼?”
“……能解決它的人。”
“那我就是凹凸曼。”
囧……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有冷幽默的潛質呢?何聰囧囧地想著,一手雷射槍一手雷射劍,準備打小怪獸。
第41章 可愛
貴族有多強,何聰曾經方舟軍校見識過,只是今天他才理解學生和戰士的距離,真正實力還得看實戰,當這不是一場比賽,當貴族存心將對方置之死地的時候,才能顯現出那驚人的殺傷力。
約有四米高的水龍被植物系貴族族長一記優雅的穿心腿輕輕鬆鬆地撂倒了,凹凸曼哪有奉天族長厲害?族長不用耗到閃紅燈‘嗶布嗶布’,已經秒殺對手。
龐大水龍倒下,擊亂沼澤的寧靜,泥濘直射青天,又似雨點般落下,何聰一手雷射劍和一手雷射槍卻不能當傘,在噼啪亂打的泥雨中不可避免地成為泥人一尊,他淡定地抬袖擦一把臉,看著滯留半空中的修長人影緩速落地,身上一塵不染,臉上依舊是那不驕不躁、冷靜自持、喜怒不形於色的……棺材板臉,心裡塞滿把人推倒暴打一頓的衝動。
不過衝動歸衝動,哥斯拉都被秒殺了,他還奢望什麼呢?於是他平靜了,心如止水。
貴族緩步走來,眉頭隨著看見飼主一身泥濘而越發緊皺,最後擠成一深川:“連躲開都不知道嗎?”
聞言,何聰臉上掛起天官賜福般聖潔的微笑,襯著一身泥濘,倒有幾分出淤泥而不染的味兒。
奉天劍眉高挑,由衷地讚賞:“笑容不錯。”
何聰的聖潔幅度直線上升,背景是天使羽毛大把大把地撒,聖光不要錢地放送,連聲音都帶幾分飄渺味道:“少羅嗦,我在進入碧翠模式。”
“碧翠是什麼人?”聽到這名字,奉天感覺在心底隱密的角落竟似響應般生起了悸動,他打心底里知道這碧翠不是別的什麼東西,是一個人,而且說不定是很重要的對象。
何聰依然笑著,忽悠:“是好人。”
“你在敷衍我?”
“沒錯。”
“……”
懶得再盯著這張討債無門似的臭臉,何聰拿著雷射劍,指使:“去,把它弄出來,記得弄死透。”
奉天抿著唇盯著這一手劍一手叉腰的飼主,不動作。
何聰見奉天竟然在慪氣,不由得翻白眼,拿族長的口頭禪出擊:“你這是在浪費時間。”
浪費時間是可恥的,奉天輕頷首,決定不為了無聊的堅持消耗時間,便大步走向已經被擊倒的水龍,一個輕巧的跳躍就立於水龍浮於水面的長嘴上,突然蹲身蓄勁,也不知是怎麼辦到的,何聰只看這個人使勁蹬起來,伴隨‘咯’的一聲,無形中水龍的腦袋就被強行扭斷,長嘴沒入水中,剩下後腦勺和肚皮浮在水面上,正式成為了浮屍,兇手好整似暇地落在唯一乾淨的那片肚皮上,平靜地敘述:“它死透了。”
何聰木然地點頭:“嗯,透了。”
“弄上來?”
“弄吧。”
平淡的對話過後,貴族跳回岸上,稍稍琢磨便拔了一把岸邊的類蘆葦植物,這些糙精在他的手中變異成長長的蔓藤,聽從他的意願捆綁住逐漸沒入泥沼的水龍,伴隨輕鬆的拉扯,巨大的水龍迅速被拖離沼澤。
何聰看著這被泥團團圍住,活像叫化雞巨無霸版本的水龍,木然地指示:“弄乾淨。”
奉天又琢磨了一下,還是用類蘆葦植物,卻弄出一隻類似抽水泵的物體,抽吸沼澤中水體,還帶過濾的,讓清水沖乾淨水龍身上的泥濘,何聰乾脆讓他多弄些水,自個也順道沖個乾淨,再動手分割水龍。
處理獵物這種事,對於何聰並不陌生,畢竟別人往學校奔的時候,他一邊等失蹤的父母歸家,也得自行去覓食,開始還在左鄰右里蹭飯,後來就更喜歡自食其力,就跟一些部落族人去打獵,捕魚打鳥都成,何聰準星很好,弓弩槍炮都了得,這令他在那些維持著原始氣息的部落里得到尊重。宰羊殺牛的時候,他也會幫忙,久而久之,雖然不是專業屠戶,卻身懷專業的屠宰技術。
雖然未曾處理過這樣龐大的獵物,何聰仍舊沒有太多猶豫,一手雷射槍,一手尋找打刀位置,三下五除二便把水龍卸成一把骨架子,考慮到內臟需要特殊處理,就放棄了。何聰讓奉天織了一張糙網,把肉包起來。
搬運工當然是由奉天擔任,何聰背著手走在旁邊,看天看地看雜糙,好不愜意。
當二人扛回了一堆肉,仍舊在猶豫要不要觀戰的異人們集體石化,何聰懶得理會他們,問著要了些調味料,就著手烤肉,剩下一大部分塞滿了冷庫,還有的,何聰乾脆拉了根繩子晾在車子上,曬臘肉。
大哥的鎮靜早已經成為浮雲,此時滿臉抽搐:“這樣會引來野獸襲擊。”
何聰翻著烤肉,不緊不慢地說:“那正好有新鮮肉吃。”
奉天挑眉,心忖:真無理。
大哥唇角抽得歡:“你是不是在報復我們?”
何聰笑了:“怎麼會,你們是我們的恩人。”
奉天垂眸,心忖:真小氣。
大哥深深地扶額:“這一次火雞的要求是太過分了,抱歉。”
情勢比人強,大哥深諳此道,眼下兩個人才出去不過半小時已經完成任務,這成績即使由車隊裡五六人組成小隊,也只能勉強完成,二人實力之強大不言而喻,開罪不得,只能拉攏。
何聰又翻了翻烤肉,溫和地笑:“過分嗎?不會呀,不過是個輕巧的簡單任務,大家不也沒有反對嗎?”
奉天合眼,心忖:真彆扭。
大哥雙手掩臉:“我會好好檢討。”
既然對方都勇於承認錯誤,何聰也氣消了,不再說什麼,把肉遞給:“好了。”
大哥接過肉,看著何聰招呼大家吃肉,似乎不再計較,也就不敢再提起,帶了肉回去找火雞聚餐,準備跟她好好溝通如果避免與打雜二人組衝突,又尋思著把小貓咪也叫上,進行一次機會教育。
送走了大哥,招乎上大家吃肉,何聰也弄了兩份,把奉天招呼過來一起吃。
奉天接過烤肉,咬一口,不難吃,就一言不發地吃著。
何聰看他一口接一口地吃,還是那張死人臉,居士的臉突然沖入腦海,那傢伙每次品嘗食物,表情都豐富得不得了,偶爾自己親手下廚,那傢伙又會狗腿得不得了,裝得一臉比美食節目主持還要誇張的表情,只為了博得他的一笑。誰都喜歡讚美,何聰也不例外,每次聽那傢伙嗷嗷叫著‘好吃’,他還是不忍心吐糟的。
如果今天吃烤肉的是居士,現在肯定也嗷嗷叫著,仿佛吃的是人間極品。
奉天吃一口烤肉,瞧一眼何聰,只覺得這飼主表情真豐富,心中一動,便問:“在想誰?”
敢情,這是要套話來著了?何聰睨向奉天,笑說:“想起了居士,一個比你可愛的人。”
有一瞬間,奉天感覺這句話並不是第一次聽到,心裡悶悶的,他不喜歡被比下去。
“他怎麼可愛?”
聽這語氣,竟然像是在攀比的小鬼頭,何聰驚愕之餘,莞爾失笑:“怎麼都可愛,他是個徹底可愛的人,而你嘛……”
“嗯?”
“你就是刻意不可愛。”
“為什麼?”
“因為你傲嬌呀。”
話罷,何聰哈哈大笑,卻不解釋‘傲嬌’是什麼意思,直讓奉天的眉頭堆起川字的複數。何聰樂得看族長大人苦惱,享受著小小的報復快感,吃著肉,他心裡卻明白這個奉天不可能可愛,因為族長沒有‘可愛’的權利。
第42章 搜救
日月如梭,時光這殺豬刀一下子砍掉兩天,打雜二人組的努力大家有目共睹,在二人把車隊所有後勤事務整理得井井有條之後,車隊成員總算能與他們和平共處,洋蔥更跟部分人稱兄道弟,哥們起來。
大哥托頜注視著監視器,看那車廂里樂也融融的賭局,賭星戰牌是最普遍的玩樂,但今天卻有些不一樣。稍早前,各人還為著牌局臉紅耳赤,幸好逢賭必勝還要一臉癱然的人參被飼主命令偽裝柱子,才平息眾怒,後來洋蔥加入賭局,他是有輸有贏,然而賭本卻始終沒有太大起落。大哥觀察了兩天,人參的戰術自然無懈可擊,然而洋蔥卻是由開始的生澀乃至拙劣,在兩天內發展成……高明?大哥也不能確定,但是能在賭局中維持不敗,那麼這名賭徒絕不簡單。
“火雞,把洋蔥和人參請來。”
火雞正環手看賭局,正看得眉飛色舞,雙手被賭蟲咬得痒痒,賣力地搓著,聞言便驚喜道:“大哥也想跟他們來幾把嗎?”
幾把什麼?大哥揉了揉發痛的額角,重嘆:“火雞,你是車隊的副隊長,注意氣質。”
火雞嗤了一聲,不滿地撩動波浪捲髮,嘀咕:“還不是你要我當的,不如除了我的職務,讓我去跟他們玩幾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