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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哭著把刀指像自己的脖子大喊:“你要是殺了她,我也不活了。”
話音未落,我終於感覺到扼住脖子的手稍稍的鬆了些,老太太瞪著怪眼回過頭:“你——”她嘆了口氣,“好吧,我答應放了他,但是再讓我知道你們有所接觸,我定會殺了他。”說罷,他終於放開了手,我貪婪的吸了幾口氣,腦子嗡嗡直響,渾身無力。
“你走吧,記住,別讓我再看到你們在一起。”老太太惡狠狠的瞪著我,古怪的眼白反射了微弱的燭光,讓我不禁哆嗦了一下。
“周齊,你快走——”徐婉兒含著淚,擔憂的望著我。
我跌跌撞撞的跑出了門,不時的回頭看去,婉兒深情的眼神分外清晰。
我不知道是怎麼回的家,一路迷迷糊糊,滿腦子都是婉兒看我的眼神。
到家後,沒敢開燈,我偷偷的爬上床,大喘著粗氣,努力的使自己冷靜。
看著幽暗的窗外,想起剛才山上的情景,這一切到底是真實的還是幻覺,或者只是個夢?我腦子裡反反覆覆的想著。
就這樣,一晚上都沒有睡著,第二天我卻起不來了,感覺頭疼的厲害,腦門子都是汗,身體虛弱的很。
爸媽發現我的異樣後連忙問我怎麼了,我說可能是感冒了。
他們急急的去買藥,村里沒有衛生室,只有一個赤腳醫生,一般頭疼腦熱的都到他那裡抓藥。
原本以為我這只是個小小的感冒,但是沒想到怎麼吃藥都不好,反而越加的嚴重起來,沒過幾天,我連床都下不去了。
爸媽急的滿頭大汗,急忙把赤腳醫生叫了過來,那醫生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姓王,醫術不錯,外科內科都懂,簡單的手術他也能做。
醫生來到家裡,做在我床邊替我把脈,我看到他皺著眉頭,臉色越發的難看,等把完兩隻手後,搖搖頭說:“這孩子身上陰氣很重。”
老爸急忙問道:“王大夫,啥子叫陰氣啊?”
王醫生擺了擺手,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最近遇到什麼怪事沒有?”
老爸想了想,搖頭道:“沒什麼怪事。”王醫生又問我最近有沒有覺得哪裡不對勁。
我忽然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難道我現在這個樣子是因為那件事?雖然這樣想,但我還是不打算把事情說出去,因為我始終覺得,徐婉兒是我心中的秘密,不想讓別人知道。
王醫生見問不出個所以然,最後他說道:“你們別急,我有個朋友會治這樣的怪病,我給他打電話,讓他過來幫孩子看看。”
爸媽一聽連忙道謝,他們都很迷信,從王醫生的口氣當中早已聽出來,我得的是邪病。
這種情況在村里時有發生,原來有個鄰居,是個四十多歲的光棍,平日裡為人和和氣氣,與我們相處的也非常的好,忽然有一天,他卻變了個人似的,整天神神叨叨,也不和別人說話,村里人都說他得了邪病,最後沒過多久,便死在了家裡。
王醫生很是熱心,在傍晚的時候就把那個朋友領了過來,我一看,這個人長相很怪,穿著一身類似中山裝的黑衣,陰沉著臉,好像誰都欠他錢似的,眼睛很小,眯成了一條縫。
“這位是我朋友,叫吳師傅就可以了。”王醫生介紹道。
老爸急忙給倒水,吳師傅站在我床前,凝著眉緊緊的盯著我看了半天。
他看我,我也看他,不知為什麼,我很不喜歡這個人,一看就不像是好人的樣子。
盯了半天,他冷冷的說道:“這孩子中了陰氣,我開副藥就好了。”說著話,他從包里找出紙和筆來,刷刷點點,開了一副藥方,交給了老爸:“把這些東西準備齊了。”
老爸拿過來看了一會急忙出了家門,過了約麼兩個多小時,他才回來,只見他手裡端著一個小碗,裡面黑紅的液體,不知道是什麼。
“把狗血煮開,再把其它的放進去。”吳師傅說道。
爸媽急忙去廚房忙活。
我一聽狗血?這是什麼藥?聽著這麼噁心。
不多會,一碗熱呼呼的藥就端了過來,發出一股又醒又臭的味道。
等晾涼了以後,吳師傅叫我喝下去,我瞅著那碗黑糊的東西問:“這、這是什麼藥?”
“湯藥湯藥,”老爸著急的說道,“聽吳師傅的話,快點喝。”
老媽扶著我坐起來,我忍著極度的噁心喝了下去,裡面好像還有固體的東西,不知道是什麼。
喝完藥後沒多久,我就睡著了,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發現爸媽都坐在床邊,看著他們擔憂的眼神,我心裡內疚不已。
在門口的椅子上,還坐著個人,正是昨晚那個吳師傅,我心說他難道在我家過的夜?
“怎麼樣?好點沒有?”老媽關心的問。
感覺了一下,似乎好多了,我緩緩起身下了床,深吸了口氣,那種渾身無力的的感覺已經沒有了,我笑了笑,對爸媽說道:“好多了,你看,我都能下地了。”
吳師傅冷著臉對我道:“你的病雖然已經好了,但是你如果不說實話,以後可能還會有危險。”
老媽也在旁邊附和:“孩子,你老實跟媽說,最近到底遇到什麼怪事沒有,千萬別瞞著我們,人家吳師傅說了,陰氣病不會無緣故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