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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暑假在海州賓館鄭天霖與周偉交談的時候,他很羞於啟齒地說出了陳丹青在老琴房裡“偷人”的往事,不過他並沒有親眼看到,只說是段仲圭說的,周偉根本不相信,而後鄭天霖突然冒出了一句“還有”,但在周偉追問的時候他又閉口不談了。
回到學校之後周偉便力促鄭天霖和陳丹青離婚,在後來的幾次秘密交談中,鄭天霖猶豫之下說出了一個驚人的秘密,陳丹青在婚後曾經偷偷地做過人流,而鄭天霖由於文革之後生了一場大病,被醫生確診為不可能生育,由此周偉才最終相信了陳丹青“偷人”的傳言,而陳丹青做人流的時候又恰好王野已經進入藝校工作了一段時間。
從麗山回來之後,周偉非常痛苦,陳丹青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一落千丈,不過思前想後他還是原諒了她,因為他發現自己竟然真的已經愛上了陳丹青。
“哈哈哈……”,聽完周偉的長篇大論之後,王野放肆地大笑了起來:“周偉啊周偉,我一直以為你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沒想到,你竟然也是一個小肚雞腸的人,可以這麼說吧,你也逃不過世俗的牢寵,沒錯,你說的這些我都承認,現在看來你對丹青的感情是假的,否則的話你為什麼會專程趕到麗山,偷偷摸摸地去調查我和丹青的這段往事呢?你嫌棄她,對嗎?”。
“哼”,周偉的鼻子響了一下:“你不承認都不行,不過你說錯了一點,如果我嫌棄她,又怎麼會讓她與鄭天霖離婚呢?”。
“哦?是嗎?但我真的看不出來你所謂的感情在哪兒”,王野冷笑著說道。
“哼哼,這個呆會兒再告訴你,你先別著急,因為我的故事還沒有講完呢?”。
“那好,你就接著講吧,我相信我與她的這段感情經歷,你知道得越多就會越痛苦”,王野張開雙臂長長地伸了一個懶腰。
“王野,你是93年開始在醫大讀書的,本碩連讀七年是吧?”。
“是”。
“也就是說你是2000年畢業的,畢業後你為什麼會來江州?又為什麼會來藝校做一個小小的校醫呢?而且一干就是五年,你不覺得太屈才了嗎?”。
“我可以告訴你實話,為了丹青,我不怕你笑話我”,王野非常坦誠地說道。
“謝謝,我相信你對她還是有感情的,不過王野,你應該知道98年陳丹青就嫁給了鄭天霖,但你還是義無返顧地到藝校里來,而且還偷偷摸摸地與丹青……”,後面的話周偉已經說不下去了。
“偷情是嗎?沒什麼好遮遮掩掩的,我幹過的事情我絕對認,因為我知道她並不是真心嫁給鄭天霖的,而且也聽說她在婚後過得並不幸福,所以我回來了,我想奪回原本就屬於我的女人”。
“哼,你太自私了,你把丹青當什麼,她憑什麼一定屬於你?你們既然已經分手了,你為什麼還會出現在這裡?可以這麼說吧,他們倆之所以會爭吵不休,你不覺得你的責任最大嗎?”,周偉憤怒地說道。
“她本來就是我的”,王野非常固執地說道,“而且我還可以告訴你,她的第一次也給了我,如果不是鄭天霖的出現,我們倆現在早就是夫妻了”。
“有可能吧,只是有可能,不過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還有,剛剛你的話又一次證明了我的推測,難怪你會選擇在老琴房與丹青私會,按理說那個地方又黑又亂,但我一直很奇怪,江州這麼大,要偷情的話跑那個沒水沒電的地方幹什麼?不過剛剛你說的話解開了我的困惑,你知道我在麗山的時候還去了哪裡嗎?”。
王野盯著周偉的眼睛,他沒有說話,似乎是希望周偉自圓其說。
周偉苦澀地笑了笑說道:“我去了你們讀高中時的那所農村學校,我看到了一幢宿舍樓,讓我驚訝的是這幢樓竟然和老琴房的建築布局幾乎一模一樣,而且這幢樓的旁邊竟然也有一棵老樟樹,後來我設法找到了你們當年的校長,據他說當年這幢樓是女生宿舍,陳丹青當時就住在那裡,而且她所住的寢室竟然就在二樓西面的最裡間”。
王野還是沒有說話,臉色也非常平靜。
“據這位已經退休的老校長回憶,當年你和陳丹青的戀愛非常隱秘,這可以理解,畢竟那個時候的觀念還不開放,學校里是禁止學生談戀愛的,不過老校長對你們兩個人的印象卻非常深刻,知道為什麼嗎?”。
王野仰起了頭看著天花板佯裝不知。
“因為當年有人看見你趁學校包場看電影的時候,偷偷地潛進了陳丹青的宿舍里,後來有陳丹青的舍友發現陳丹青在偷偷地洗床單,據說床單上有血跡,這件事當年在你們學校里鬧得很大,不過因為老校長一直非常器重你,所以便把這件事壓了下來,沒有給你們處分,我想這可能就是你會選擇老琴房幽會的最大原因吧?還有一點,當時陳丹青住在後門的教工宿舍里,而你住在單身宿舍,你們經常趁著鄭天霖出差的機會到老琴房裡去,除了保衛科之外,鄭天霖是有後門鑰匙的,由於他經常出差,所以他把鑰匙留給了陳丹青,選擇老琴房私會對你們二人來說非常便捷而且隱秘”。
這就不難理解為什麼陳丹青“夜半偷人”一事會被段仲圭發現,因為當年後門的電子眼還沒有壞,段仲圭應該就是從監控紀錄上看到陳丹青的,只不過由於鄭天霖一直不肯相信,所以當後門的電子眼損壞之後段仲圭就不願修復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