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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偉很想就“索命阮音”一事詢問鄭天霖,作為一院之長,他不可能不知道學校里發生的問題,更何況是人命關天這樣的大事,但鄭天霖似乎早有準備,三言兩語就徹底堵死了這條路,讓周偉把疑惑又重新咽了回去。
接下來鄭天霖很詳細地詢問了上午救李若蘭的細節問題,還問了問周偉的一些家庭情況,周偉一一如實作了回答,聽得鄭天霖不住地點頭微笑,深度近視鏡後的一雙眼睛閃動著矍爍的光芒。
“懂音樂嗎?或者說對音樂有興趣嗎?”,鄭天霖突然間問了一句。
周偉無奈地搖了搖頭:“不懂,興趣是有,不過也只是流於表面,難登大雅之堂啊,這不正準備到這裡來學習學習呢”。
鄭天霖長舒了一口氣,然後又一次靠在了椅背上,“那好,你回去吧,一定要記住我的忠告,還有,出去的時候把門帶上”。
周偉非常小心地走了出去,又輕輕地帶上了門,在下樓梯的時候不小心滑了一下,差點來了個前滾翻。
“音樂?他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一路上周偉都在費力地思索著。
從總體上來說,周偉對鄭天霖的印象還是非常不錯的,儘管不如趙敬東那般客套,也不如趙敬東那般平易近人,但鄭天霖身上的學者風度深深地令周偉折服,特別是辦公室里的那個龐大的書架,周偉看得出來,那些書籍鄭天霖一定都用心地瀏覽過,這一點從書籍的磨損程度上就可以看得出來。
雖然對鄭天霖的話感覺有些疑惑,但周偉也找不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來,加之鄭天霖說過喜歡他一類的話,所以周偉的心情也逐漸地有了好轉,心中的那份不安已悄然退卻。
“梁紫,能請教你一個問題嗎?”,保衛科辦公室里,周偉很謙虛地說道。
“冒號,有事儘管吩咐”,梁紫笑嘻嘻地回答道。
“聽說過‘索命阮音’嗎?”,周偉單刀直入地問了出來。
周偉話音剛落,梁紫突然間臉色一變,然後快速地轉過了頭,給周偉留了個並不靚麗的背部。
“啪嗒”一聲。
周偉轉頭一看,馬鳴的茶杯摔在了地上,茶水濺得滿地都是,那隻漂亮的鋼化杯也砸出了一個凹點,他的嘴巴張得老大,露出了嘴裡的口香糖。
“我說你們這是怎麼了?”,兩人的過敏行為再次讓周偉疑惑萬分。
“你,你是怎麼知道的?”,梁紫反問了一句,聽得出來她此時的心情一定非常緊張。
周偉正想解釋,旁邊正在拖地的馬鳴輕輕地咳嗽了一聲,等周偉將注意力放在馬鳴身上的時候,這傢伙早就拎著拖把跑了出去,這一去竟然去了整整一個小時。
“冒號,是不是剛剛院長和你說了什麼了?”,梁紫平靜下來之後神秘地問道。
“啊?哦沒錯,是院長告訴我的,只是說得並不具體,你們在保衛科這麼長時間,應該非常清楚吧?”,周偉準備將錯就錯給梁紫下個套,設法從這個看似單純的小姑娘身上套點情報出來。
梁紫看了看門外之後把周偉拉到了裡間,然後刻意地壓低了嗓門說道:“冒號,我得提醒你一下,這事千萬不要亂打聽,而且即使知道了也千萬不要對外人提起,知道嗎?否則上面會不高興的”。
周偉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
梁紫再次湊近了周偉身旁,神情也變得極為神秘:“其實對於這事吧,什麼樣的說法都有,我也才來一年多的時間,也和你一樣都是道聽途說的,這事大家在私底下傳得可玄了,想想都害怕”。
周偉見一計得逞連忙追問下去:“哦?那把你知道的說說看行嗎?我也很好奇啊”。
“其實我也不清楚,反正很多人都說咱們學校鬧鬼了,而且是要人命的惡鬼,索命阮音,你只要聽聽這名字就知道了,具體的情況你還是去問院長吧,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這幾年的確出了不少事,每次出事的時候他都讓大家別聲張,免得壞了學校的名聲,哦,我還得提醒你一聲,晚上值班的時候有兩個地方千萬別去”,梁紫說話的時候聲音有些顫抖。
周偉:“哦?哪兩個地方?”。
梁紫再一次湊近了周偉的耳邊悄聲說道:“一個是琴湖,一個是琴房”。
“為什麼?”。
“你說為什麼?鬧鬼唄,反正我是不敢去”,梁紫雙手一攤聳了聳肩膀。
“鬧鬼?暈”。
梁紫的話再次激發了周偉的強烈好奇,不過遺憾的是沒等他繼續問下去,下課鈴聲響了,整幢教學樓頓時變得喧鬧無比,“咚咚咚”的下樓聲此起彼伏地響了起來,而梁紫似乎也不願再解釋什麼,看情形她所知道的也的確不多。
“冒號,今晚我家裡有事,你看……”,梁紫頗有些為難地說道。
周偉已經看過了這個月的夜間值勤表,這一周輪到梁紫值夜班,要到十一點之後才能下班,看著她滿臉緊張的樣子,周偉笑了笑說道:“這樣吧,這個月就都由我來值夜班吧,反正我是孤家寡人,況且也住在學校里,你和馬鳴都挺辛苦的,晚上的事情就交給我好了”。
“真的?冒號,你真的是太好了”,梁紫象是遇到了救星一般,她毫不羞澀地拉著周偉的手一陣歡呼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