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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學校里開始有了‘琴房鬧鬼’的傳言,也有了‘阮音起,香魂逝’的怨咒,再加上那兩個女生的死引發了校內的驚慌,這一切都為你創造了機會,於是你開始計劃著殺人,我相信你一開始並不想殺人的,只不過這個孫了了的傳說中那些人的結局就是死亡,而且是從登天橋上跳湖的,所以你不得不這麼幹,否則的話你的謠言就沒有市場,當然也就減少了計劃成功的機率,於是你開始物色殺人的目標,最終你選擇了那些被包養的舞蹈系女生,而且是校舞蹈隊的頂尖女生,你很清楚,只要計劃付諸實施,一方面死的是才藝俱佳的尖子生,此舉直接打擊了舞蹈系,另一方面她們都是因為阮音而死的,這勢必會間接造成器樂系的混亂,特別是民樂,一石二鳥,妙啊”。
“真能編啊,周偉,我看你適合當編劇啊”,王野抬起了頭對著周偉豎起了大拇指。
“哼哼,沒關係,反正是故事嘛,你不用緊張,現在說說你為什麼會選擇舞蹈系女生作為目標吧,原因有兩個,第一個剛剛我已經說了,為了摧垮舞蹈系”,周偉豎起了兩個手指:“第二個,你恨她們,恨她們的不自重,恨她們的自甘墮落,而這種恨直接來源於你失敗的感情經歷,也就是說你恨丹青,繼而又把這種恨延伸到了這些女生的身上”。
“不,我愛丹青”,王野突然間站了起來。
周偉伸手示意他坐下來:“我剛剛也說了,你所謂的愛完全是因為迷戀丹青的肉體,之所以說你恨她,這得追溯到她與鄭天霖的婚姻了,你包括學校里的師生一樣,都認為丹青是個愛慕虛榮的人,她與鄭天霖的結合完全是因為她貪戀鄭天霖的權勢和地位,在你和大多數人的眼裡看來,丹青也是個墮落的女人,你捫心自問一下,我說的對不對?”。
王野頹廢地坐回了椅子上。
周偉:“所以你自然而然地把對丹青的這種恨延續到了那些無辜女生的身上,通過殺死她們來滿足你心理上變態的滿足,其實你最想殺的人是丹青,只不過你下不了手而已”。
“胡說八道”,王野憤然說道。
周偉笑了笑說道:“還是繼續講故事,接下來我說說你的精確打擊吧,對於下手的目標你是經過精心挑選的,除了被包養和校舞蹈隊之外,要上你的黑名單還必須要具備幾個條件,第一必須是外地女生,第二必須要家境很差的女生,你很清楚,一旦你對本地人下手,那麼勢必會造成死者家屬的劇烈反應,畢竟都在江州嘛,要鬧事要追究都比較方便,而對外地人下手就沒有這方面的後顧之憂了,而你選擇家境貧寒的外地女生,因為她們的家庭沒有背景沒有實力,即使你殺了人,她們的家屬也鬧不出多大的風波來,在現在這個社會上,沒有實力和背景的確是寸步難行,你很狡猾,真的”。
“嘿嘿……”,王野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周偉憤怒地喝道。
“周偉啊,既然你提到了背景,我有個疑問想請您這位大編劇解釋一下,在你編造的這個故事裡,那些女生都是被大款包養的,難道這不是背景嗎?而且是很深厚的背景喲,而你卻說她們沒有背景,你這不是在自打耳光嗎?”。
“哈哈,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周偉呵呵地笑了起來:“要回答這個問題,首先要弄明白什麼是包養,我的理解是,這是一種純粹的交易,一方用權勢和金錢,另一方用青春和肉體,你能指望他們會產生感情嗎?如果能的話就沒有這種骯髒的地下交易了,王野,你見過有嫖客到派出所去保釋妓女的嗎?你認為那些大款們真會願意替這些女生出頭?我估計當這些女生的死訊傳開之後,這幫包養人高興還來不及呢,你認為呢?”
王野朝著周偉翻了個白眼。
周偉:“咱們接著講故事吧,王野,你只是一個校醫,你哪來這麼精確的消息呢?被包養、校舞蹈隊、外地人、家境貧寒、沒有背景,這麼多的先決條件,你一個小小的校醫怎麼可能知道得這麼多呢?而且一殺一個準,嗯?”。
王野笑著搖了搖頭:“你不用問我,是你在講故事,不是我,你還是繼續往下講吧”。
“好,原因有兩個”,周偉嘆了口氣之後說道:“第一,每個星期的星期五,你都會站在校門口,盯著那些用名貴轎車來接女生的男人,當你看到年齡偏大且與女生的樣子親密得已經超過了父女或者是親戚關係的時候,你都會默默地把這個女生記在心裡,這是第一步,因為你要選擇那些被包養的女生下手,這是先決條件,我記得我曾經問過你,你為什麼會到校門口的時候,你告訴我院裡曾經下過通知,說是為了防止校門口秩序混亂而造成事故,對嗎?可是我後來查過,根本沒有這個通知,只是在01年的時候因為曾經出過兩次事故,當時鄭天霖在院務會議上口頭說的,不過當時他並沒有讓你們校醫到門口去維持秩序,而且我查過那次會議的會議紀錄,你根本就沒有出席,所以只能說你在撒謊,或者說是你的思想境界太高了,但我更願意相信是你別有用心,事實證明的確如此”。
王野稍稍地張了張嘴巴,又快速地合上了。
周偉:“在初步選定了作案目標之後,接下來你就要開始查這些女生的背景,你的身份是校醫,即使是這些女生到你這兒來看病,也不可能會留下這麼多的個人信息,看病肯定不可能會告訴你她們家很窮沒有社會背景,對吧?畢竟現在這個社會大家都怕提到一個‘窮’字,但你竟然能得到這麼詳實而全面的資料,來源只有一個——學生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