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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騙我,你騙我……”,此時的王野就象是得了失心瘋一樣,摔掉了錄音機之後,他上前一把揪住了周偉的衣領,在周偉的眼前聲嘶力竭地又跳又叫。
周偉麻木地盯著發狂的王野,他知道王野的心理防線已經徹底崩潰了,這盤磁帶猶如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無情地擊碎了王野所抱的最後一絲幻想。
見周偉沒有反應,王野很快便鬆開了周偉,兩隻皮鞋在用力地踩踏著地上的零件,他雙眼通紅輪個將散亂的大塊零件一一踩得粉碎,除了幾個金屬部件,不過他仍然沒有放棄,還在“叭嗒叭嗒”用力地踩踏著,直到精疲力竭為止。
沉默,持久而窒息般的沉默,屋內只能聽見王野在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一直持續了近半個小時。
“你沒事了,對嗎?”,周偉看了一眼王野後冷冷地說道。
王野的確已經冷靜下來了,雖然心理防線已經崩潰,不過極強的心理素質和自我調解能力還是讓他的意識逐漸恢復了清醒,眼神雖然非常黯淡,但還是有些光芒。
周偉起身倒飲水機里倒了一杯涼水,單手遞到了王野眼前,王野抖抖索索地接過之後一飲而盡。
“我輸了,我知道等待我的結果是什麼,真沒想到,我竟然栽在了你的手裡,誰說你是‘一根筋’?誰說你只是四肢發達?周偉,我這輩子佩服的人不多,你算一個,而且也是有生之年的最後一個,我有個請求,希望你能滿足我”,王野頹廢地坐在椅子上,手裡捏著已經完全癟掉的紙杯。
周偉:“想知道我是怎麼懷疑你殺人的,對嗎?”。
王野無力地看了周偉一眼,眼中的疑惑與渴求昭然若揭。
周偉:“好,我可以告訴你,因為你做錯了一件事,就是這件事讓我開始懷疑‘索命阮音’的作案動機,當然也包括你,然後我再把你之前所作的一些事情聯繫起來,得出了很多疑點和線索,經過一番調查和推理之後,最終我才肯定就是你乾的”。
王野有氣無力地說道:“哪件事?”。
“你不該往我家裡打電話,而且一共打了兩次,對嗎?”,周偉所說的就是那個兩次往老家打電話“告黑狀”的事情,一次是告他**李嫣和勾引陳丹青,結果周偉挨了父親一巴掌,第二次就是他與陳丹青同居的事情,結果害得他不敢再和老家聯繫。
王野嘆了口氣之後說道:“是的,因為……”。
周偉:“因為兩點,第一,你害怕我深入追查索命阮音,第二點,你發現陳丹青喜歡我。因為咱們兩人經常單獨交流,你知道我是‘一根筋’,我想做的事情基本上沒有人能夠阻止我,除了我的家人,當你觀察出這一點之後,你就打出了這兩個電話,其實你最想阻止的是後者,你絕對不希望看到我跟丹青在一起,當然你也知道在農村象我這樣的未婚青年,想與丹青這樣的已婚女人結合是非常困難的,必定會引發家人的阻撓,所以你打電話到我家裡告狀,目的就是為了讓我的家人阻止我跟丹青有可能的結合,不得不說正是由於你的愚蠢,或者說是由於你沖天的醋意,才引起了我的警覺,這是最直接的導火線”。
在第一次告狀電話之後,周偉就仔細地思索過,他覺得這個人之所以要打電話,其真實的目的肯定不是單純地告黑狀,背後一定隱藏著更深的目的,這個人在電話里說了兩件事,第一是“登天橋**未遂案”,第二就是周偉“勾引”陳丹青,兩人結伴回麗山的事。
思前想後周偉得出了初步的結論,這個人此次告狀的重點應該是後者,也就是想通過周偉的家人去阻止周偉可能與陳丹青進一步發展關係,而且周偉已經把這個告狀者鎖定在了“阿麗”的身上,不過當時周偉還是固執地認為“阿麗”是女人,這個電話是她讓別人打的,而後周偉就對這個“阿麗”產生了興趣。
想通了這一點之後,周偉開始對陳丹青進行了一番審視和思考,意外地發現陳丹青與那些自殺女生有著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所謂的“愛慕虛榮”和“自甘墮落”,當然周偉是不相信的,他是借著旁人的看法在推理的。
得出了這個模糊的結論之後,再結合他腦海中曾經閃現過的一個念頭“索命與阮音毫不相干,索命極有可能是一起有預謀的連環殺人案”,最後是馬鳴的“琴湖鬧鬼事件”提醒了他。
“索命阮音事件”會不會是“琴湖鬧鬼事件”的一個極端翻版呢?
在海州賓館的時候鄭天霖就提醒過周偉,說陳丹青與他人有染,而且鄭天霖也一直都懷疑“索命阮音事件”是衝著他去的。
幾方面一結合之後,周偉突然間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會不會是學校里的某個男人,他跟馬鳴一樣“因愛成疾”,並且他與陳丹青在暗地裡偷情,當發現陳丹青不願意離婚跟他長相廝守之後,他就把矛頭指向了鄭天霖,從而針對鄭天霖展開了瘋狂的“報復行動”呢?
儘管這聽起來有如天方夜譚一般,不過周偉決定還是冒險一試,既然你不想讓我接近陳丹青,那麼我就偏偏要與陳丹青在一起,用這種方式來引出這個男人,先不論他是不是兇手,把這個人找出來再說,然後再調查他與“索命阮音”到底有沒有干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