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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正在嚼他嘴裡的東西,一時間沒搭上話。那一頭陳彬忙不迭地接著齊方的話說:“少爺,這一樁買賣,人家要的可是只贏不輸。非得要我活著把人帶回來,那不是要我拿命去拼?”齊方眨了一下眼睛,反問陳彬:“怎麼著,你還不願意干?我告訴你,要不是看上你這條命,你以為我為什麼找你?”陳彬被齊方嗆地臉都紅了,又不敢沖他發火,只能幹咽口水。齊方又喝了口酒,說你這人有幾兩本事我還不清楚,只要是你想活,別人沒那麼容易弄得死你。林逸和我算是朋友,你幫他這一次。我回去跟我們家老太太也說說,看能不能找個機會,給你脫籍。
說到這兒陳彬竟然渾身一顫,手裡的酒杯子跟著晃動,酒也灑出來半杯。他激動地說就沖少爺您這句話,我陳彬這一次,就算是豁出去了!他的態度轉變的太快,我和我哥都有點反應不過來。陳彬接著便問我哥,你說說看吧,要我救的人是誰?我哥回了回神問他,那你定的價呢?陳彬當然沒忘了錢的事,回答說如今這性質不同了,你一定要見到活人,那就先給我開五十萬的支票。等我把人帶回來之後,你再給剩下那五十萬。
我在一旁聽著,心說這才一會兒功夫,陳彬要的價錢就翻了一倍。不過一百萬如果真能買回王大磊的命,倒是也還值得。我哥沒有猶豫,點頭答應了陳彬。支票得等他從派出所出去以後才能開,至於王大磊現在在哪,我哥也只知道個大概。他把他知道的都跟陳彬說了,陳彬說具體的地方,他還會再細查一遍。至於什麼時候動手救人,那是他的打算,叫我哥別管。
第九十二章 齊家的禁忌
我們聊到這會兒已經是深夜了,齊方站起來,去撒了泡尿。我感覺鼻樑癢便摳了幾下,也不知怎麼地,突就覺得一陣暈。我捂著眼睛定了定神,聽我哥在耳邊問我,是不是哪不舒服?我說我頭有點暈,可能餓的時間太長,有點低血糖了。等我把手放下來,齊方也已經從隔開的廁所里走了出來。他提著褲腰問究竟什麼時候能從這齣去,在這耗著,也不是個事。周家那邊的情況現在還不明了,拖一天,就多一天的變化。陳彬在地上搬弄那幾個空啤酒瓶,抬起頭說,周家昨天一天都在清撤資產。看起來這次的事折騰的挺大的,周家已經打算把所有的本錢都押上了。
齊方從廁所出來以後,沿著羈押室的牆根走了個來回。他邊走邊對陳彬說:“你不是還聽說了什麼消息嗎,趕緊的,都抖摟出來。”羈押室門口有人走動,陳彬聽著那腳步聲,半天都不做聲。終於外面的人走遠了,他才說,周家那邊除了清撤資產,其他任何消息都沒有傳出來。不過道上倒是有不少人在傳,你們仨去了趟靈海,帶出來一件十分稀罕的玩意。和這有關的說法可真多了去了,有的說東西已經落在周家手裡,也有的說東西還在你們這兒;有的說那東西是件上古的神器,還有說是和陰陽五行有關的風水秘術。陳彬又說:“這些話傳的沸沸揚揚,從今往後,盯上你們的人只會多不會少。我要是你們,這段時間就到外面找個地方躲一躲。”
陳彬說的正好是我想的,我便問我哥:“要不我們回家去待一陣子?反正我這學期基本上就沒怎麼上課,趁這個機會,看能不能弄張病條,辦個休學啊啥的。”齊方笑話我說你也別辦什麼休學了,直接退學得了。你這人事兒太多,估計躲過這一陣,下一陣還有不一樣的鬼來纏你。我啐了他一口,罵了聲去你丫的!你嘴裡有沒有句好話,別一天到晚巴望著我倒霉成不成!我哥在一旁沒吭聲,看杯子空了,便對著瓶子吹了一口。我勸他少喝點別喝醉了,我哥放下瓶子,才說躲不是辦法。而且就算是我們躲了,那些認為東西在我們手裡的人,也一樣會追著我們不放。我們只有徹底弄清這件事的前後始末,才有可能完全和它撇清干係。
我嘆了口氣說,可我們上哪兒去弄清這件事的前後始末呢?現在就連靈海也沒了,除非,有個當時經歷過這些事的人,能親口把他們隱藏多年的真相告訴咱們。我剛一說完,就發現我哥看齊方的眼神變得不大一樣。齊方自己也感覺到了,咬著筷子問:“你不會是想讓我帶你去找當年的親歷人吧?”我哥端著酒瓶子點了點頭,說:“你說過,你們家有人參與過當年的探險。現在那個人還活著嗎,你知不知道他在什麼地方?”齊方一個勁地搖腦袋,先說不知道,後來又說那人早就死了。他的態度非常潦草,連我都看出不對頭來。
我們幾個人幾雙眼睛狐疑地看著齊方,終於把他給看虛了。他吐出那雙被他咬的不像話的筷子,說當年探險的事,在他們家,那也是決計不能提及的禁忌。他給我們說了個故事,說他有個姨表兄弟,天資在他們這一輩中算得上數一數二,年紀還很小的時候,就已經學完了趕屍養屍煉屍種種的法門。為了能夠精進修為,齊方的這個表兄弟,開始翻閱祖輩留下來的古書文錄。無意間被他發現了一封信,信件寫於二十多年前那場探險行動開始之前,其中有隻言片語,提及為了參與此次行動所做的準備。齊方他表兄弟出於好奇,便照信里所說,也準備了幾樣類似的東西。結果不出幾天,這個表兄弟就被家族長老用家法處死在了祠堂里。當時他們家所有人都在場,長老也明確規定,以後任何人觸及此事,下場都是一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