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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斐無言以對了許久,仔細想想,他似乎對對方的這般行為也毫無辦法,最終只能妥協的嘆口氣:“下次想要什麼,可以直接和我說。”

    蟲長官聞言眼睛一亮:“我想要——”

    後半句內容由於過於露骨,涉及到某些不可描述內容,超出雙方目前的情感水平,被齊老幹部蟲工打上了馬賽克,並予以了拒絕答覆——

    “只有這個暫時還不行。”

    但“暫時”便意味著,早晚都是有機會。

    言裹在原屬於齊斐的毯子裡,被親膚的柔軟絨毛包裹著,他今晚是正大光明的“享用”這條毛毯,心境與之前幾次使用時完全不同。他本以為自己會激動上好一會,會難以入眠,但現實卻是,他心底那一片波瀾壯闊都在毛毯的撫慰下熨帖下來,他縮在毛毯圈成的一方天地里,仿佛是躲在了齊斐的氣息和溫度里,困意來的飛快,讓他沒過多久就進入了半夢半醒的迷糊狀態。

    這半夢半醒的感覺似曾相識,將蟲長官一把拉回了昨夜的夢境裡,夢境與現實好像在這條毛毯內無縫對接,他隱約覺得在夢裡的G13上,裹著自己的似乎就是這條毯子。  

    說起來,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他還沒來得及告訴齊斐他昨晚做過的那個夢。

    言迷迷糊糊想了這麼一遭,這是他腦海里最後浮現出的一句話,接著他便徹底沉入了睡眠里。

    齊斐在第二天清早接到了左鳴的通訊,左鳴發起的是視頻通話,他欣慰的發現舅舅看上去比昨天又好了不少。

    “您看起來休息的很好。”齊斐說。

    左鳴給了外甥一個溫和的笑臉,詢問起齊斐今天是否會來看他。

    “當然。”齊斐說,“您有任何需要我幫忙帶來的東西麼?”

    左鳴沉吟了一下:“倒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你帶著逐光過來就好。”

    逐光?

    齊斐想起逐光昨天的莫名震顫,他點了點頭,左鳴接著與他又閒談了兩句,通訊便就此斷開。

    今天同樣是一個晴朗的好天氣,抵達中心醫院住院部的時候,太陽已經探了頭,住院部頂層採光極好,室內敞亮又溫暖,襯著房間四周剛剛換上的花卉,看上去生氣勃勃。  

    左鳴沒有坐在療養床上,他轉移了陣地,坐在一張精工打造的椅子上,椅面上鋪了兩層長毯,每一寸有可能與他肌膚相貼的部件都裹著毛絨軟墊。

    注意到齊斐進門後的視線先落到了這把椅子上,左鳴的笑容里多了幾分無奈,他低頭掃了眼自己的“全副武裝”:“我說過沒必要這麼誇張,但他們只在這件事上堅決不聽我的意見,一定要將椅子弄成這副模樣——我又不是瓷做的。”

    “您畢竟才剛醒來,大家也是出於擔心。”齊斐說著,走到左鳴身旁,他第一眼注意到了那把椅子,第二眼則發現了房間內已然多出的幾台儀器。

    那些儀器大多看上去精密而複雜,上面還都印有左家家徽與科學院院徽,一張懸浮操作台正懸停在左恩身前,屏幕上還有著輸入到一半的繁複編碼。

    齊斐掃了屏幕一眼:“您剛醒來就在工作?”

    “也算不上是工作。”左鳴輕輕點了一下屏幕,“我有些迫切需要解決問題,那事關我莫名陷入沉睡和莫名醒來的原因,假如這個問題能解決,我們說不定能找到找回奧齊和卅的方法。”  

    想起對方昨天說話都有些困難的模樣,齊斐將視線轉向放置在另一側的醫用電子屏,那塊電子屏與左鳴身上攜帶著的感應元件相連,實時反饋著左鳴的身體情況,他仔細看過了每一項數值,確認它們均處在正常範疇內才放下心。

    左鳴發覺了齊斐扭頭的動作,他笑起來:“我目前只是肢體力量還沒完全恢復,但大腦運行狀態良好,做點腦力勞動,不礙事的。”

    “腦力勞動也需要精神力支撐。”齊斐按住舅舅的肩膀,“即使是腦力勞動,時間過長也會超出您的精神力負荷。”

    左鳴定定看了齊斐一會,目光有一刻放的極其空遠,隨即焦點才重新聚集,他拍了拍齊斐的手背:“你這個語氣,還真是和卅一模一樣。”

    聽見對方提起父親,齊斐安靜了一會。

    左鳴趕在氣氛趨於沉重前轉移了話題:“說起來,昨天那隻雌蟲今天還會來麼?他和你發展的怎麼樣?”

    這話題轉移的近乎漂移,齊斐毫無防備之下,登時一愣。

    左鳴看出了齊斐的怔愣,他眨了眨眼睛:“不是左家,不是奧家,外套上沒有任何家徽標誌,軍銜卻不低,這樣一名對象能夠出現在昨天那個私密性較強的環境裡,顯然是與在場的某隻雄蟲關係匪淺,昨天在場的雄蟲只有你我及左恩,我顯然是不可能,他和左恩之間也沒有多少眼神交流,只全程關注著你,所以很顯然,這是名與你關係匪淺,還深受左恩信任的對象。”  

    第六十一章 談戀愛的老幹部 一

    對方昨晚剛剛變成了我的女朋友——這麼說仿佛不太對,蟲族雌性並不能直接與“女性”劃上等號。他們從生理構造到外形組成都與地球女性截然不同,

    那麼……對方昨晚剛剛變成了我的雌朋友?

    這個說法好像比直接說“女朋友”更加古怪。

    齊斐試圖挑選出一個合適的詞彙來給言定位,然而他搜腸刮肚了片刻,發覺自己的“情感詞彙庫”實在是乏善可陳,心底好不容易列舉出的幾個有限選項全經不起斟酌,很快遭到全盤否決的下場。

    左鳴認真打量了一番齊斐的神色,他心思細膩,很快看出外甥的遲疑,遂也不逼問,只眉眼一彎,笑容里多了幾分意味深長。

    發展狀態不好說,思及對方時的神情里看不見牴觸不喜,多半便是已經在意起了對方的存在,卻又還沒有發展到關係更深刻明朗的那一步。

    左鳴陷入沉睡時,也不過才二十好幾,他一心撲在自己的研究上,對於奧齊和左卅的感情之事倒是很熱衷,積極幫弟弟打探著好友心思,對於自己的婚姻大事則持任其發展態度,對外宣稱想要順其自然。  

    蟲生還有那麼長,早晚會遇到一個各方面都挺契合的對象,左鳴如此想著,然後倒頭就睡了三百年。

    如今,剛醒來的科學院首席已經從“適齡待婚蟲”縱身一躍,晉升為了整個蟲星上單身年數最長的“究極單身漢”,可即便是頂著“究極單身漢”的閃亮頭銜,他也沒有要操心自己感情生活的自覺,還是只一心關注著他蟲——他的外甥——的感情發展。

    由此可以見得,左恩不愧為左鳴的隔代曾孫,哪怕他們之間已相距十代血脈,那一套“媒蟲基因”仍被左恩繼承的良好。

    心念只一轉,就回憶起了自己當年為奧齊和左卅的感情進程鞠躬盡瘁的模樣,左鳴充滿鼓勵的對齊斐說:“你的雙親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差不多都已經有你了,你也要加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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