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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長雄蟲轉身朝齊斐遠遠投去一眼,仗著目力優秀,他恰好看見黑髮雄蟲將糕點塞到了第五軍團長手裡。

    “……”年長雄蟲默默收回視線,“沒可能,別想了,人家就是為蟲體貼,不好直接當面拒絕你而已。”

    知道是最後兩碟都不給自家喜歡甜食的雄父留一碟,全讓對方轉手送到另一蟲爪字里了,哼!

    堪稱冷酷無情的打擊完幼崽,見對方瞬間霜打茄子般蔫了下去,雄蟲又伸手揉了揉幼崽的腦袋:“誰年輕時沒失過幾次戀?平常心。”

    他說著,帶著幼崽沒入今晚赴宴的蟲群,而在他們方才已離開的宴會場中央位置,言端著兩碟齊斐轉手送來的糕點,頗有幾分無措。

    “你最近不是喜歡吃甜?這個據說很不錯。”齊斐匆匆說完這麼一句,見奧齊那邊正示意他過去,今晚註定忙碌的他又穩步朝那一處走去。

    馬爾多果蜂的蜜晶瑩如琥珀,它包裹著下方的漿果,蜂蜜的獨特甜香與漿果汁水充足的清香混合在一起,雙重甜芬不住撲入周圍蟲子的鼻腔。

    厲沒有忍住,轉過身掩護口鼻打了個被重甜刺激出來的噴嚏,他只覺那一疊高糖堆積物看了就讓蟲生畏,搖搖頭對言說:“你什麼時候開始這麼能吃甜了?”  

    “最近。”言答。

    這兩碟糕點儘管險些釀出一起家庭事故,但它們此刻已到了他手中,與厲的想要對其退避三舍不同,那暖色調的蜂蜜漿果還有配在一旁的糕餅,它們落在言眼中都極富誘惑力,他答完厲的問話,將一個托盤放到一旁懸浮台上,空出手的第一時間就品嘗了一個蜂蜜漿果。

    厲以看見好友服毒的表情看言吃下了漿果:“……你覺得好吃?”

    “好吃,”

    雖然自己不太能接受這樣的高甜食品,但言看起來真的吃的非常盡興,厲也不再繼續掃好友的興,閉上了自己還想要繼續質疑的嘴。

    厲的問話無心,一旁的安萊聽了進去,聯想起言最近據說突然開始嗜睡,他到底年長言、厲和奧寧等蟲不少,想的不由更遠了些,心中當即有了一個猜測。

    只是還不太確定,

    “言。”安萊忽然開口問道,“你還記得自己具體是什麼開始喜歡甜食的嗎?”

    言一愣,仔細想了想,報出一個不太精確地數字:“大概就是從這時候起,發現自己每天都想攝入一些糖分。”  

    “那……”安萊頓了頓,“你的睡眠需求增加和口味轉變,你有注意過它們是同時開始的麼?”

    第一百四十七章 訂婚的蟲長官 五十八

    單純的睡眠需求上漲或口味發生轉變,兩件事拆開來看,哪一件都算不上是稀罕事,它們都是日常瑣碎中的稀鬆平常,但當這種種“平常”疊加到一起,約莫就是應了物極必反的道理,多重偶然加起來,便隱約指向了某種必然。

    言領悟了安萊的話外之意,他同樣想到了某個可能,那個“可能”給他帶來的衝擊過大,讓他一時怔在原地,半天沒接上話。

    齊斐順應自家雄父的召喚,走到奧齊身旁,奧齊見他過來,先禮數周全的打發走正在攀談的世家蟲員,才親切地一攬他肩膀,順理成章和他站的更近了些。

    好奇心旺盛的雄父壓低了聲音和幼崽咬耳朵:“崽,雄父該宣布的都已經宣布完了,你的‘大動作’呢?”

    奧齊對於齊斐將在今晚宣布的那件事已惦記了整整一晚,他那日雖然沒有繼續追問詳情,但心底存了一份預備看自家崽“搞個大新聞”的期待。  

    那段輾轉於多個宇宙時空的顛沛流離歲月沒有磨去金髮雄蟲骨子裡的樂天和好友親自賜名的“搞事情精神”,他至今在某些方面保留著少年心性。

    眼見著晚宴已經過半,大約再過上一循環時,第一批不欲玩至太晚的賓客就要準備退場離席,奧齊遠瞅了瞅依舊毫無動靜的齊斐,才按捺不住的將幼崽拉過來問話。

    “你該不會是忘了吧?”奧齊低聲說著,哥倆好似的勾著齊斐肩膀。

    他們站在一塊不像父子,更像兄弟。

    齊斐被自家雄父質疑了記憶力也不在意,他只搖搖頭,然後隔著外套按了一下放在內側口袋裡的那方小金屬盒:“……”

    文件轉換的預約申請提前十多天就發了出去,自己也先獨一蟲瞞著言去辦了前期手續,信物與戒指都已準備周全,照理說,應是萬事俱備,只待開口。

    但事到臨頭,保守派的齊斐同志卻對自己先前的計劃產生了懷疑。

    齊斐總覺得他的戀愛和訂婚都提的太過隨意,缺乏一點兩情相悅的情侶間應有的浪漫情懷,兩次都像是一段進程條穩步走到了頭,然後平平淡淡過度到新階段,因而他一直想著要用更正式的形式去履行婚約文件,將他和言手中的婚約證變更為結婚證。  

    他想給自己的未婚伴侶一點與頭兩次均不太一樣的回憶。

    參考了地球上的傳統式求婚套路,又匿名去公眾網上做了番蟲式求婚諮詢,搜集了一摞相關資料,做事習慣於嚴謹有序的齊老幹部給自己量身定製了一套“求婚攻略流程”。

    眼下,周遭賓客滿堂,蟲來蟲往,排場有了,圍觀群眾也有了,真正到了這實行計劃的關口,他卻開始躑躅。

    為了斂去外錶帶給人的張狂感,齊斐多年來都是能低調則低調,鮮少去主動出風頭。他精心做了一套求婚計劃,親臨其境時才發現現實和理想相去甚遠,讓一個平素習慣低調的對象驀地在大庭廣眾下做點大動作,違反自己的一貫畫風,這著實不像設想中那麼容易。

    奧齊雖然沒得到回答,但知子莫若父,哪怕他是個近期才剛剛上任的“老父親”,他仍從齊斐的沉默和那個摸索的小動作里覺出了什麼,當即笑了一下,攬著齊斐的手拍了下幼崽肩膀。

    “哎。”奧齊說,“你還沒有做好心理建設,可你家那位的心理建設看起來是已經做好了。”

    齊斐聞聲回神,發現言正朝這裡走來。  

    褐發雌蟲乍看之下還是神色如常,齊斐卻覺得言在強壓著什麼,對方朝他走來的腳下不夠沉穩,步子略顯急促。

    而在不遠處,安萊奧寧厲等蟲遙遙目送著言,齊斐隔著一段距離與他們對上視線,厲和奧寧都不太擅長藏匿心思,讓齊斐敏銳的捕捉到了他們眼底的不可置信。

    那邊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能讓厲和奧寧均感到不可置信?

    齊斐思索著,注意力轉回已經站在面前的言身上,他自言臉上看到了某種欲言又止和忐忑的混合物,隱約還有著一點興奮。

    ……興奮?

    “我……”言迎著齊斐的注視張口,復又頓住,他迫不及待想把自己剛才想到的可能告知給齊斐,又顧及到周遭蟲員過多,住了口。

    畢竟那個“可能”還只是個猜測,他怕貿然說出來,爾後又被證明只是瞎猜,讓旁蟲白白看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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