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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

    被綁住爪子的雌蟲默默抽了抽手,發現綁的意外的結實,他偏過頭端詳了一下雄蟲臉上平靜的神情,還沒來得及為自己不能繼續撩撥行動感到遺憾,就驀地心思一歪,暗想:“原來如此。”

    原來他的心上情蟲喜歡捆綁!

    第一百四十四章 訂婚的蟲長官 五十五

    連為了某不可描述之事都能定出一張時間規劃表,見了薄紗透視裝只想到穿太少會不會冷,以為特製的可撕裂內衣是穿太久後洗舊磨破了,齊斐同志在和諧方面實乃“真正經”的傳統派,自然是不可能有在飛行器里和言玩“捆綁普雷”的興致。

    他之所以採取直接綁爪的形式遏制雌蟲繼續作亂,而不是像往常一樣進行口頭勸說,純屬是因為口頭勸告次數已不計其數,言從來都將它們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老實聽勸,死不悔改。

    綁爪的效果立竿見影,“熊乘客”在接下來的飛行過程中安分非常,齊斐也沒想要扣押他蟲爪子太久,他在前方又一次發生軌道擁堵,飛行器緩慢加入到滯留在指向燈前的傍晚歸家大軍後就拉下手剎,轉頭準備將扣押期間表現良好的蟲爪給釋放了。  

    沒想到一偏頭,首先入眼的竟是雌蟲的睡臉。

    蟲長官今天太該是累的厲害,他先前還看似精神奕奕的和齊斐鬧了一會,這會卻也不管自己還有隻爪子綁在椅背上,就這麼朝著駕駛位這側微微歪斜過身體,坐著睡著了。

    難怪剛才那麼安靜。

    齊斐想著,心下泛起一點柔軟又包容的無奈,他釋放“罪爪”的動作輕柔和緩,小心翼翼把固定帶解開,將重獲自由的蟲爪放回言腿上。

    “……”睡的挺沉的雌蟲動了動,像是在夢裡感覺到了打攪,略微皺了下眉,發出一聲嘆息般的鼻息。

    齊斐放置好蟲爪,縮回自己的手臂時,言的爪子追著他的手抬了起來,做了個抓握動作。

    雌蟲似是想追回他的手,但對方在夢裡的動作慢了好幾拍,那隻追趕的爪子只抓到了一把空氣,而他的手已放回到了操作杆上。

    抓了個空的蟲爪摸索了小半會什麼也沒有的空氣,很是失落的垂了下去,雌蟲因此發出一聲模糊不清的囈語,不太滿意的動了動受制於安全帶的身體,顯然是有了一點小情緒。

    他依然沒醒,  

    齊斐帶著睡了半程的言回到家,見言在到家後仍是滿臉睏乏,便將頂著一臉倦容還想往廚房走的雌蟲往主臥趕,讓對方在晚餐前再小睡一會。言起初還有些遲疑,自覺今天已經享受過了齊斐的接送和駕駛服務,起碼得親自給雄蟲烹飪一頓美味晚餐才算對得起這番好心。

    “我們家的廚房還沒開伙幾回,不該就這麼面臨英年早逝的風險。”齊斐溫和卻不容置喙的將言朝主臥方向一推,“去睡吧。”

    直至躺上主臥那張柔軟舒適的大床,蟲長官才反應過來心上情蟲方才是一本正經的說了句調侃,他為自己不受信任的廚藝憂愁了片刻,慢慢蹭到齊斐睡的那半邊鋪面上,轉而思考起自己今天莫名的睏倦。

    才剛想到自己今日似乎也沒做什麼額外工作,不該疲憊至此,去而復返的睡意就又席捲上來,言合上重若千金的眼皮,倒頭睡了過去。

    “或許只是前段時間一直沒怎麼休息好,最近心神終於放鬆了些,身體就開始追討之前過度損耗的債了。”

    幾天之後,面對著自家幼崽提出的疑問,奧齊如是回答。

    言那一日的莫名睏乏僅是個開始,在那天之後,他的嗜睡程度與睡眠深度均直線上升,這驟然增大的睡眠需求雖然沒有對他日常工作造成多少影響,但它讓過去不受蟲長官重視的午睡和小憩都成為了每日例常,除此之外,它還有效限制了言的熬夜行為。言的身體仿佛是突然自行設定了一套新生物鐘,每天到點即困,困時睡意瘋長,根本無法抵擋。  

    齊斐最先注意到了言明顯增加的睡眠時間,他與雄父聊起此事,認為奧齊的答案有一定道理,但他因擔憂而擰起的眉頭並沒有舒展,在對奧齊的話頷過首後仍然皺著。

    “還是覺得不太放心?”奧齊問。

    “嗯。”齊斐說,“存在您所說的那種可能,但我直覺它不是最正確的那個答案,言的嗜睡來的太突然,我還是不太放心。”

    能理解自家崽的不放心,奧齊點點頭,給出了一條中肯建議:“最穩妥的辦法還是抽空去醫院做個檢查,是缺乏休息還是另有原因,專用檢測儀一查就知道,醫生的建議也比我們在這裡胡亂瞎猜要靠譜,要是你們擔心在這個節骨眼去醫院會動靜過大,和你的舅舅打聲招呼,直接去鳴的實驗室也行。”

    齊斐謝過雄父的建議,當晚就將它傳達給了言。

    然而蟲長官響應速度遲緩,擺明了是不太樂意。

    在公休假早已抵扣完畢的情形下,想要在白天調出時間去做檢查,就只有動用齊斐早就分配好了的剩餘福利假,言抱著那張全宇宙僅此唯一的時間規劃表看了又看,覺得哪一天的“運動”他都捨不得放棄。  

    齊斐弄明白了雌蟲的遲疑原因,他看著一臉誠懇且理直氣壯敘述理由的對方無言半晌:“……是身體重要,還是這種事情重要?”

    蟲長官覺得它們一樣重要,但他從心上情蟲的話音里聽出了一點不太妙的味道,很明智的將實話吞了回去,只答:“身體重要。”

    “那就跟我去檢查。”

    “……”

    還是不能迅速響應齊斐的提議,言頂著雄蟲的目光壓力,又看了看那張懸浮在一旁的時間表,他瞅了眼這一月已所剩無幾的日數,努力做了最後的掙扎:“還有八天就將進入新一月,部內每個月月初都有集體例檢,例檢耗時算在工作時長內,項目周全詳盡,不會影響到假期。”

    齊斐點出了言話語裡的日數:“八天。”

    “不過一周出頭。”言飛快接話,他揮手撤銷懸浮屏,起身轉到坐在椅子上的齊斐身旁。

    兩蟲原本都是坐著,平等交談,言忽然站到了齊斐旁邊,眼底還帶有懇求之色,他和齊斐變成一站一坐,登時看起來像是他犯了什麼錯誤,正在被齊斐罰站。  

    齊斐無聲嘆了口氣,伸出手臂一撈一攬,言放鬆了身體順應他牽引,被帶著坐到了他的腿上。

    只是出於關心商量起體檢事宜,結果商量著商量著就仿佛成了他在命令對方做某事,齊斐擁住馴服坐在腿上的雌蟲,他拍拍對方後背,言小幅度調整了一下姿勢,讓自己坐的挨他更緊了些。

    過去的幾日內,蟲長官飛速增長的並不只是睡眠需求,他對於肢體接觸的索求也每日遞增,哪怕是在規劃好了不進行不可描述運動的日子裡,他僅是單純的和齊斐身體靠在一起,似乎也能從中獲得極大滿足。

    齊斐和言無聲又對峙了一會,他最終在對方面前敗下陣來,首先讓步做了妥協:“這八天內要是情況出現進一步變化,沒有穩定維持在現在這個狀態,我們就第一時間去做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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