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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長點有點眼熟,我覺得自己之前見過這麼一條……好像是在你下單‘黑色綁帶’的時候。”奧齊摸了摸下巴,伸手將圍裙勾了過來,他沿著旁蟲通常不會去探索的圍裙內側底部摩挲了一圈,面上划過一絲恍然大悟,隨即按下了那個做了隱藏設計的觸摸式按鈕。
“唰唰”幾聲緞帶伸縮的聲響,款式原本看上去保守而傳統的圍裙頃刻間改變了模樣。
它整個縮水了一號,前片布料面積僅保留了原有的三分之二,那“消失”的三分之一布料轉化為了兩側對稱的多條綁帶,能夠使穿著者穿出別樣的和諧效果。
奧齊斟酌著點評道:“我覺得……崽應該不知道它還有這個功能。”
左卅:“……嗯。”
第一百五十一章 結婚的老幹部 三
齊斐當然不知道這項情趣小功能,他今天早起當了回“煮夫”和收件員,打開壁櫃尋找工作圍裙時正好看見了這條,便隨手拎出來穿上。
齊老幹部哪裡能想到,這貌似十分樸素的圍裙里居然還暗藏著不可描述的玄機呢?
這條圍裙的真正所屬者及購買者是言。
由“綁爪”引起的誤會至今沒能消除,言想當然的認為齊斐打結手法如此老道,一定是對捆綁情有獨鍾,他偷偷購置了這麼一條外表看不出端倪的心機圍裙,預備著等哪天家裡只有他和齊斐時使用,好“投其所好”。
結果,特意買來的“心機圍裙”還沒找著機會穿,反倒先坑了想要穿著它討好的對象。
已經返回主臥的齊斐沒見著自家雙親強勢圍觀情趣圍裙的一幕,還睡的不省蟲事的言也不知道自己又無意間坑了回伴侶。
齊斐踩著加厚過的長毛絨地毯走回大床旁,首先看見的就是大半已掉出床外的被子。
那偌大一床柔軟薄被如今只剩四分之一還留在床上,暴露出來的床單歪歪扭扭,床面上滿是凌亂摺痕,有一側床單還被拖拽的翻起一角,像是上面剛發生過一場“大戰”,又像是齊球在上面盡情打了半天滾。本該睡在中央位置的言已追著“逃逸”的被子歪到了床沿,他很是辛苦地守住最後一點被子,把自己裹在裡面,靠體重遏制了被子的繼續下滑。
辛苦守著被子的雌蟲絲毫沒有要醒轉的跡象。
他抱緊一角薄被,腦袋也只枕住枕頭一角,居然睡的還挺香。
“……”
無言打量了一番這睡功了得的“睡美蟲”,齊斐將掉下床的被子撈起來放回床上,把言露在外面的一條胳膊也送回被子裡,接著,他為自己在床頭清理一個角落,動作輕巧地坐在了言身旁。
在齊斐上一次離開主臥之前,床上情形其實還不是這樣的。
齊斐細心為還睡著的伴侶掖好了被角,把自己睡過的那一半床面都收拾規整了後才離開房間。
言在齊斐起床時雖然沒有醒,但他在夢裡似是感覺到了熟悉氣息的遠去。
他迷迷糊糊閉著眼睛在床上找過一陣齊斐。
這場搜尋自然是無果,沒找著齊斐的言一路沿著空床摸索過去,就這麼從床中央滾到了床邊上,還使大半邊被子也被連累的掉下床。
此時,感覺到了齊斐氣息的去而復返,言只枕住枕頭一角的腦袋偏了偏,本能的想要和齊斐靠得更近點,遂努力朝齊斐那頭挪動了一下——然後他徹底從枕頭上滑了下去,腦袋落到了與凝膠枕尚有一定高度差的床面上。
低空摔腦袋的震動感終於使言醒了過來,他睜開眼睛,不甚清晰的視野內先捕捉到了齊斐的身影。
“早……”以為自己仍然是睡在床中央,言看見齊斐,手臂往前一撐,就準備起身給心上情蟲一個早安擁抱。
他伸出去的手划過空氣,按在了另一隻溫暖有力的手上。
“早。”齊斐穩穩接住言的手,承接了對方那一撐的力量,也避免了一出孕期伴侶清晨就摔下床的慘劇。
新的一循環月已經開始,福利假已在本月一號零點重置,由於言目前已是“有蛋一族”,正處於需要翻倍和諧運動的孕早期,他每月除去有這一百循環時的福利假外,還又多了每周兩日的休整假,並且考慮到孕雌的精神力消耗速度過快,每日必須保證充足睡眠時長,他的到部打卡時間也向後推遲了一循環時,不必再每天趕著早起。
每天清晨就此多得了一循環時的空閒,蟲長官最近起床時越發纏蟲,要挨著心上情蟲黏黏糊糊上半天才肯好好起來。
雖然言本蟲宣稱,他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蟲蛋非常喜歡雄父,想要多多和雄父親近交流,只是苦於孕育腔不長在雄蟲的肚子裡,小傢伙在出世前怎麼和雄父交流都要經由雌父,他才在幼崽的“催促”下越來越黏齊斐,靠自己和齊斐的“交流”來帶動蟲蛋和齊斐交流。
但齊斐覺得,他的伴侶是在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可憐的蟲蛋還沒有出世就要替雌父背鍋,而他的雄父儘管知道雌父是在向他甩鍋,心如明鏡,卻也沒有幫他說話。
本著孕雌做什麼說什麼都可以多多理解的原則,齊斐在言宣揚“交流論”時沉著地點了頭,表示伴侶說的對。
“雄主。”
言在收拾好自己的“傑作”——那一床混亂後忽然開口,這麼喊了齊斐一聲。
齊斐正在幫言準備清早起來就要服用的能量片和沖劑,他向被沸水泡開的沖劑里加入適量常溫水,仔細把它兌至不會燙口的溫度:“嗯?”
“雄主”這個稱呼,齊斐一開始還聽不太習慣,他認為“主”這個字眼帶有的階級色彩過於濃厚,仿佛他和言結了婚,蟲格便比對方要高上一級,言從此成了他的所有物和附屬品,必須奉他為主,唯他獨尊。
但言卻很喜歡這麼叫他。
橫豎不過是一個稱呼,喻意等同於地球上的“夫君”和“老公”,言也沒有因為叫他雄主,就從此在生活中處處主動放低姿態,做事謹小慎微,他們之間的相處除了比之前更加親昵些外也沒什麼變化,齊斐與這個稱呼短暫磨合了幾日,再聽言這樣叫他時已能自然應答。
“沒什麼。”見齊斐聞聲回頭,言微笑了一下。
他就是單純想念叨一遍“雄主”,再細細品味一遍有蟲對它應聲的感受。
“今天也非常喜歡雄主”這個帳號沉寂了一千八百多個日子,它在齊斐和言辦理文件轉換手續的那天悄悄復活。言沒有用自己現在的官方認證帳戶發布那條“炫證”動態,他登上了自己塵封已久的老帳號,逐一翻閱過自己當年寫下的那些幻想碎片,然後把當下切實的、觸手可及的幸福發了上去。
那個舊帳戶曾經見證了他的小夢想的終結,他認為它也該親眼見見夢想的圓滿與新生。
齊斐被言的無端呼喚弄得有些莫名,他疑惑的掃了眼對方的笑臉,見對方確實沒有事情,便端著沖劑和營養片走了過去:“先把這個喝掉再去洗漱,早餐已經好了,洗漱完我們就下去吃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