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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去醫院看看吧。”沒收到幼崽回應的齊姓新手雄父撐起身,皺著眉頭說。
被趴腹肌聽蛋動的齊斐搗騰成衣衫不整狀的言:“……”
黑髮雄蟲就位於身體正上方,雙臂就撐在自己的兩側身旁,不需要抬頭,只需平視前方,就能和雄蟲四目相對,由於雙方此時距離極近的緣故,甚至能在對方黑亮的瞳仁里看見自己的倒影,而自己此刻正外套大敞,腰帶鬆散,本是好好扎在長褲里的襯衫下擺被悉數抽了出來,還解開了幾顆下擺紐扣,向上推至胸膛。
一上一下,面孔相對,目光交疊。
這怎麼看都該是一副讓蟲浮想聯翩的情景。
背後還恰好是舒適寬大的沙發,上面鋪了一家之主最近特意新換上的短順毛絨毯,房屋的中央控溫系統順暢運作著,整個小客廳溫暖的能在裡面脫光衣服裸奔。
蟲長官在心上情蟲解開自己的衣服時十分配合,心裡的旖旎念頭雨後春筍般“蹭蹭”向上猛長,即便是知道齊斐做這番舉動的目的是為了聽蟲蛋的活動,卻也不妨礙他心懷期待,在心底悄悄謀劃一通待會該怎樣順勢來上一發。
結果他漏算了齊斐的正經指數和定力深厚程度。
齊斐親手把言擺成了極其適合“採摘”的模樣,直面著眼前的活色生香,他腦子裡轉著的卻是蟲蛋的活動和回應。
言情不自禁的想:莫非是因為自己最近長肉了,身體吸引力有所下降?
這個危險的想法僅在蟲長官腦海里轉了一瞬,就被他本蟲堅決的掃地出門,拒絕再想,然而這“掃地出門”似乎是掃的還不夠徹底,言瞄了瞄一臉認真提議要去醫院的齊斐,見雄蟲真的沒有對衣衫半退的自己起意絲毫的模樣,那個想法出門去溜達了一圈,居然又陰魂不散的飄了回來!
體重上漲是孕期不可避免的事情,與之相伴的通常還有身形走樣,這兩者會嚴重影響到一名雌性蟲族的魅力指數,而孕育期又恰好是雌性最需要雄主關懷寵愛的時期,不少孕雌在發現自己身材不如以往後,都會暗暗發愁,努力在走樣和雄主的喜愛間尋找平衡點。
言此前僅是知道自己在將來某一天也會面臨這種煩惱,但他的增重一直不太明顯,也就總以為這段煩惱時期距離自己還挺遠,可眼下,結合齊斐在出審判廳後說自己長肉了的話看來,莫非……這段煩惱期這就是要到來了?!
蟲長官心下兀自驚疑不定,先前轉悠著的撩蟲十八式全飛到天邊,只想火速奔到全身鏡面前審視一下自己現今的身材。
他的情緒轉換全表現在了神情里,再被位於他上方的齊斐收入眼中。
齊斐方才在腦內快速回憶了一輪自己近期惡補的孕期各項須知,發覺自己在“蛋動”這一塊還存在知識缺漏,他提出要帶言去醫院看看的提議,一來是為了弄清楚蟲蛋怎麼只理雌父不理他的原因,二來,蟲蛋的開始出現蛋動,他至少知道這象徵著小傢伙的發育已開始朝新階段邁進,他由此準備把營養膳食表再給醫生過目一遍,看言接下來一段時間裡的營養補給是否需要增減。
齊斐一顆蟲心全撲在言和小蟲崽的營養健康上,等待著雌蟲對自己的提議做出響應,壓根就沒有想到言正心急如焚的身材問題,他看著雌蟲的表情變換過幾輪:“……你在想什麼?”
言脫口答:“鏡子。”
鏡子?
齊斐為這個回答一頭霧水,他伏低了些身體,改為單手支撐,空出一隻手去揉了揉雌蟲的頭髮:“全身鏡在樓上,距離最近的鏡子在一樓的盥洗室里——怎麼想到要看鏡子?”
還想的露出了一臉焦急表情。
沒能跟上伴侶腦迴路的老幹部誠心求問,蟲長官一頓,卻沒有乾脆利落向心上情蟲說明焦急原因。
想要直接開口問伴侶自己是不是魅力值有所降低,才沒能順利引起對方的“興趣”,到底不是一件那麼容易的事情。
言不為自己答疑解惑,只欲說還休的拿一雙眼睛靜靜看著自己,齊斐只好自行探索答案。
他首先想到的就是言剛剛異樣升高的體溫和呼吸頻率。
齊斐那會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蟲蛋上,竟是一時把言的這些身體小變化給忽略了過去,他這會回想起言剛才的狀態,再低頭打量一番情緒明顯由高轉低的對方,當即若有所悟,猜到言是因為自己沒有及時回應對方對於某不可描述之事的期待,念想落空,才看起來不太高興。
雖說齊斐同志的這番猜測還僅是猜中了個皮毛,只想到了蟲長官此刻情緒低落的前半原因,他也沒弄清楚不可描述和鏡子之間是有什麼關係,但能夠跟得上孕雌那曲折百轉的思路的一半,已是十分不易。
這猜到的一半原因已足夠讓他做出應對反應。
齊斐只花了數秒就打定了主意,他低頭親了親雌蟲的唇角:“醫院那邊還需要先行預約時段,差點把這一茬給忘了,我待會聯絡一下醫生,定好日期後再去。”
“……”
言一瞬間沒能領會心上情蟲的話意,他輕輕眨了一下眼睛,隨即感到雄蟲之前還落在自己發頂的手開始下移——
齊斐摸了摸雌蟲仍然袒露在外的腹部,指尖沿著分布於那處的漂亮肌肉形狀描摹過一圈,接著又“去而復返”,轉朝向上方移動,一路探進了被推到雌蟲胸口處的襯衣里。
齊斐以一種極其慢條斯理,又極度工整嚴謹的姿態,將言襯衫上剩餘的幾顆扣子逐一解開。
他做這一步時的樣子映在言眼底,從專注的神情到修長的指尖都充斥著撩撥意味,看的蟲喉頭不自覺滾動一下,言才平復沒多久的呼吸又開始面臨提速危機。
以正經姿態做著曖昧撩蟲的行為,兩種互相矛盾的氣質同時出現在了齊斐身上,它們被黑髮雄蟲自身的氣場一壓,微妙的融合在了一起,混成了一種對言來說極為致命的東西。
叢身到心都已被眼前的對象所俘獲,大腦似是也不再屬於自己,言整隻蟲在身不由己的渾渾噩噩里盪了半晌,覺得自己就像是飄了起來,他被一陣溫柔的浪潮包裹著,呼吸間滿是齊斐的氣息,對方的體溫觸手可及。
“對了。”
變換姿勢時,齊斐溫和的嗓音在言耳邊響起,將他不知道顛倒到了哪裡的神魂喚回。
言的耳朵有點熱,那裡剛被齊斐親了一下,正激動的通紅,他通過這激動的耳朵聽見齊斐問:“剛才為什麼想要鏡子?”
先前還為之耿耿於懷的身材危機儼然被拋到了腦後,蟲長官在這一場“運動”拉開帷幕時就完全忘記了自己正計較著的事情,他這時慢了半拍,才勉強撿起自己先前丟棄的想法,把自己對於增重和身材走樣的擔憂全老實交代給了齊斐。
這才弄清楚伴侶情緒轉低落的另一半原因,齊斐無可奈何的在雌蟲腦袋上揉了一把:“我從來不覺得增重是件壞事,你現在的樣子很好,日後繼續增重的樣子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