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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朝公眾發布的官方公告裡更不可能查探到相關詳情,所有會對戴家不利的信息都已被摘除乾淨,私刑這段在能夠找到的所有資料及聲明里根本就沒有提及,仿佛它從未發生過。
蟲長官不會主動對齊斐訴苦,不會將過往歲月里遭受過的苦難一件件翻出來給齊斐看,以換得更多的同情和憐愛,他只生怕自己在齊斐面前的形象還不夠好,連齊斐覺得其實挺可愛的那個舊帳號都藏著掖著許久,直到齊斐自己主動去翻閱了它。
齊斐在從那個意外到達的時空歸來之後就發現,言雖然記起了G13上發生的一切,但對方並不記得在反省室里的那個短暫相遇,他覺察到這一點後便也不輕易提起那一段經歷,只告訴對方自己當時在空間亂流里飄蕩了一會,龐大的時間流削弱了他對時間的感知,他也不知道自己飄了多久,就又被熟悉的橋樑所接納,被包裹進了空間橋的傳送光圈裡。
就像他沒有完全對自己的未婚伴侶說實話一樣,言方才也對他說了句謊話。
但那又有什麼關係?
齊斐感受著頭皮上傳來的笨拙按揉,他毫無預兆地抬手拉住言的手臂,牽帶著不明所以卻十分順從的對方身體向下傾,他在雌蟲的氣息近在咫尺時睜眼,倒著對上言的眼睛,和對方交換了一個帶著些微浴液味道的吻。
第一百四十二章 訂婚的蟲長官 五十三
原是準備淺嘗輒止即可,這個吻最終沒能剎住車。
一開始還神色困惑的言須臾間反應過來這是正在發生什麼,他以十二萬分的熱情回應了這個吻,並不依不饒的追著齊斐要求將其延長且加深。
由這個逐漸加深到彼此呼吸都灼燙起來的親吻開始,那細幼的一束火苗最終躥升成熊熊烈火,將什麼“今天已經時間不早”、“明天雙方都還要早起去學院去上班”等統統燒成飛灰。
理智暫時退居幕後,本能出來接管大局。
等到齊斐的那份本能在外逞夠了威風,和言的那份攪合在一塊盡情為所欲為了一番之後,他暫時退居幕後的理智又逐漸回歸到幕前,體內方才躁動著的高熱緩慢降了下去。
他感到自己的體溫和理智一併歸了位。
齊斐的理智是歸了位,他在酣暢淋漓的“運動”過後進入到所謂“賢者狀態”,心平如水,然而言的理智仿佛還躺在幕後昏昏欲睡。
雌蟲分明腿都已經軟了,得依附著他才勉強支住身體不癱下去,卻仍不知饜足,繼續纏上來,努力拼著最後那點力氣大張四肢,八爪魚似的勾住他脖頸,不讓才流露出一點抽身意圖的他離開。
“不行。”齊斐被迫停止他想要起身下床的動作,俯身在言唇邊親了一下,半哄半強硬地說,“哪怕是現在倒頭就睡,也只剩下五個循環時的休息時間,今天就到這裡,睡吧。”
“……”
言抱著齊斐的脖子,沒有說話,只看著他偏了下腦袋。
齊斐領悟了這無聲要求,又在雌蟲唇上落了個輕巧的吻。
言其實已經很累了,他的身體和大腦在頻頻互傳著疲憊信息,但他又不太甘心就這樣結束,他總覺得這是兩蟲間第一回 由齊斐,並且是由處在清醒正常狀態下的齊斐主動發起的不可描述運動,他由此認為本次“運動”極具特殊紀念意義,就這麼結束太過可惜。
蟲長官的遺憾全暴露在了臉上,抱著齊斐就是不撒手,齊斐勸說無果,目光在他臉上轉了一圈,又掃了眼時間。
“再不放手,我就要採取強制措施了。”齊斐發出了一個語氣溫和的“警告”。
言絲毫沒被這警告給懾到,襯著當下情形,那句“強制措施”聽在他耳中還多了幾分別樣味道,他還是沒動,就眨了下眼睛,等著看齊斐要怎麼個強制法。
三十循環秒後,齊斐雙臂繞過十分“頑固不化”的雌蟲後背,實施起他的強制措施——將對方一併抱起來起身下床。
身體驟然騰空,幾處肌肉下意識繃緊,繼而難以言喻的酸麻感席捲上來,言低低抽了一口冷氣,抱著齊斐脖頸的手臂一緊。
齊斐的聲音從頭頂落下來,帶著一點不那麼分明的無奈笑音:“都這樣了,剛才還想繼續?”
說著,雄蟲調整了自己的動作,讓臂彎里不懂什麼叫適可而止的傢伙能躺的更舒服點。
言半邊臉抵在齊斐肩下,很“死不悔改”的說:“想。”
“……”齊斐倏的收住腳步,低頭看了他一會,發覺自己好像也沒什麼辦法,只好動了動托在對方臀側的那隻手,翻轉手腕,照著掌下部位拍了一下。
齊斐拍擊的力道不大,但“啪”的一聲脆響,製造出的動靜居然還挺大。
言沒覺得疼,就是大腦和被打的屁股一起麻了一瞬,他在那陣麻痹感過去後才後知後覺——他剛才是被齊斐給打屁股了。
從沒想過自己長到這麼大還會像不聽話的幼崽一樣被打屁股,蟲長官在認知衝擊下呆若木蟲,登時老實下來,直到齊斐抱著他一道進了浴室,兩蟲一起站在花灑下,他猛地記起另一件要緊事,思維才掙扎著從“被打了屁股”上脫出。
他按住齊斐手臂:“等等,我還沒……”
“吸收。”齊斐接過話頭,示意他去取一下掛在置物架上的毛巾,“別擔心,我記得——也別亂動,我們只做個簡單沖洗就去休息。”
得到保證的言安下心,鬆開自己阻礙齊斐動作的蟲爪,溫度適宜的熱水很快澆淋在身上,他背後有齊斐的胳膊,旁邊就是對方的身體,雄蟲的體溫與水溫一併包裹著他,他在這雙重溫暖下漸漸滋生出困意。
心底還想著就這樣讓齊斐為自己服務不好,下次一定要找機會給齊斐服務回去,蟲長官的“回饋計劃”才布置出個開頭,他沉甸甸的腦袋不由自主一歪,意識被黑甜的睡意吞噬大半,他朦朧間好像聽齊斐低聲嘆了句什麼,沒聽仔細,只覺得像是在感慨他對於不可描述之事的熱衷,又像在笑他永遠不會忘記要吸收。
“努力多……一些。”看上去已經睡著了的雌蟲忽然開口,含混不清的咕噥,“要多努力一點才能有蛋。”
齊斐剛聽見言開口,還以為對方是又醒了,他在“有蛋”之後耐心等了片刻,見對方大半張臉都埋了起來,呼吸均勻,就知道剛才那其實只是句迷迷糊糊的夢話。
發現雌蟲夢裡都還惦記著要育蛋大業,齊斐看著對方安逸的睡臉正要笑,他不期然想起言清晨和貝餘一起站在窗口,張望正等著他出門的奧齊和左卅的情景。
那一點笑意被浮現在腦中的畫面一衝,就這麼散去了。
“會有的。”齊斐輕聲向已然睡熟的言保證。
儘管這份口頭保證並沒有被言給聽見,齊斐第二日清晨在言醒來時,也並沒有將它又複述給清醒的對方,但齊老幹部一向對自己的言行負責,他既做出了保證,就要開始和言一道為育蛋大業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