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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每一個人、每一個存在者的本質真相都是上帝,都是絕對的、無條件的存在本身。我們每一個、每一個存在者雖然內在都是上帝,但又必定以它並不是完全和絕對的而是相對、有限的假象而顯現,所有存在者都註定以這樣的假象而存在和顯現自己。就以我現在的情況來說,就算我敢於去穿過那上帝的黑暗抵達上帝的光明面前和步入上帝的光明之中而成了一團純粹的光了,作為這團純粹的光,它還是我的假象,本質上與作為一個有肉體的人沒有異同,也和一個擁有動物的身體的動物沒有異同。

    上帝是我的本質真相,但上帝是絕對不可能作為對象顯示出來被我觀察到的,一切能被觀察的都是世間物而已,是相對的和有限的,相對的和有限的是能夠被觀察到的條件,就算上帝存在,它能觀察的也是相對的和有限的,就是這七天七夜裡我看到的這只能形容為“上帝的光明”的景象,雖然顯得那樣“自由”,好像絕對“自由”就是它們那樣的了,但是,喜歡也能夠深入反思的我,不可能想不到,嚴格說來,它們也每一景象都是“相對”的和“有限”的,要不然,我就什麼也看不見,更不用說看到那麼多至善至美的形象。我仍然是在“相對”和“有限”中看到的“絕對”和“無限”,“相對”和“有限”成了我觀看到“絕對”和“無限”的條件。如果說真有那麼幾個瞬間它們的顯現是“絕對”和“無限”的了,在這幾個瞬間內我也可以說是喪失了意識的,什麼也沒有看見,什麼也沒有感到,從這幾個瞬間中擺脫出來後,才回想起了自己看到的和感覺到的,雖然它們之美無法形容,但也已經不是本來的、在我喪失意識的時候所感覺到的那種美了,那種“絕對”和“無限”了。上帝就是觀察本身、欣賞本身、創造本身,所以上帝是不可能被觀察到的,不可能被欣賞的,不可能出現於創造物——美之中的。上帝與被不被觀察是無關的,從能被觀察來說,上帝是“虛無”,是不在時空中、超越時空的“虛無”,就像一個無限小的或沒有大小的質點。也可以說,對上帝創造的美的欣賞本身就已經完全是和絕對是對上帝本身的欣賞了,不可能,也用不著還有其他的欣賞了。所以,就算我到達上帝的光明深處而成為一團任何人見到了他都會瞬間頓悟、甚至於瞬間也成一團上帝的光的光,也還是一個處於世間並受世間規律支配的“物”,即使這個世間再不是我平時所見的那個世間了,而是超生命的世間,和我們世間完全不一樣了。上帝作為觀察、欣賞、創造的中心,意識的中心,不是物,也不是景象,哪怕是純粹的景象也不是,也不在這些物或景象的中心,不在時空中,與時空無關。縱然是我所面對的如此的上帝的光明和黑暗,它也只是瓦解了我們平時那種時空觀念,也就是爹那種哲學所說的的時空觀念,並非沒有顯出還是有“時空”的,它們在“時空”中展現自己。

    總之,我總是作為世間一物而存在,或是“電子而已”的東西,或是一樹一草,或是一豬一狗,或是一人,一個叫做張小禹李小禹的人,或超世間的世間中的一團光或純粹無形的存在,一種甚至於可以在那麼幾個瞬間可以連一團光也不是了、沒有了、讓人看不到了的真成了虛無的存在。作為世間一物,我總是受它物支配,也依賴它物和多少被他物依賴,我的存在、我是今天這個樣子而非別的樣子、是一人而非一狗,既因為他物的作用,也因為我過去的作為,但我並不是完全被決定的,特別是我是一個人了,我就完全具備了向“善”的主動意志,可以以自己的努力而超越自己,超越自己和他物對自己的限制,向上帝的光明和天堂進發,從而明白自己的究竟真相,明白自己就是作為一狗一草而存在的時候,我也是上帝的一種存在形態而絕非是一狗一草而已,或者說我作為一狗一草而已的時候,雖然我如此堅決地相信我就是一狗一草,但實際上我的究竟真相是上帝,這一狗一草只不過是上帝創造出來的一首音樂,就跟我在這七天七夜裡看到的上帝的光明海中的一朵浪花完全沒有不同,如果我能站上帝角度看自己,自己就算作為是一狗一草也和我在這七天七夜裡看到的上帝的光明和黑暗裡的一朵浪花一樣偉大、美麗和崇高。完全可以說,我在這七天七夜裡看到的上帝的光明和黑暗,無非就是站在上帝的角度看到的世間的一切,沒有這個角度,世間任何人,那叫做張小禹認這個張小禹才是真實的自己,那叫做李小禹的認李小禹才時真實的自己的角度也是根本不可能的。世間一切皆為上帝幻化出來的,孫悟空有七十二變,上帝則有無數種變化,但上帝的真身則不會顯現,因為它是一切顯現的條件,是“虛無”。

    一切就像那些我感覺到卻沒有看到的超生命們所向啟示出來的。在過後的反思中,我能夠明白也明白了,這些我感覺到卻沒有看到的超生命是否真如我感覺到的那樣是實有的,這並不重要。它們真正意義在於它們是一個真理的啟示或顯現、象徵。它們有的作為王皇大帝活過了千年萬年,有的作為張小禹李小禹活過了一生一世,有的作為苦難者活過了千世萬世,受盡了一切可能的折磨和痛苦。那作為玉皇大帝活著的,只當玉皇大帝才是自己的真實,多麼自得。那作為苦難者而活著,只當苦難者才是自己的真實,在那千世萬世中都是多麼沮喪,比我們溝里人們,比爹,比“總負責老師”他們還要糟糕。但是,在這個他們都如我這七天七夜一樣觀看上帝的光明的時候,所有這一切對於他們都不重要了,都忘記了,只有對上帝的美麗的陶醉。說它們的過去全被忘記了,也不是我們一般所說的那種忘記,而是它們全都也成了一種景象,或者說成了一種景象無其特殊性的一部分,自己過去千世萬世經歷的痛苦或歡樂和所有超生命過去千世萬世所經歷過的一切和一切也都在這種景象之中,這也是一種純粹的景象,從其是純粹的景象的意義上說,和它們正欣賞的上帝的光明和黑暗的狂歡並無異同。也可以說,任何人,任何存在者當他站在如此的上帝的光明和黑暗面前而認識到自己作為物、生命、人、鬼、天使、神存在時也完全是上帝的時候,不但自己的過去不管經歷了什麼都是純粹的景象,而且所有已有、現有和將有的物、生命、人、鬼、天使、神的全部和全部可能的經歷和喜怒哀樂、生老病死也全都是這種景象中的景象,全部向自己敞開來了,而作為景象,即使是“痛苦”、“罪惡”、“苦難”,也是美,本質上和我在這七天七夜中見證的上帝的光明和黑暗,還有我以前經見所有的“鬼神事物”沒有異同。從這裡就可以完全看出,人類把自己經歷的全部痛苦、罪惡、苦難創作和轉化成“藝術品”是人類本質固有的衝動和能力,藝術家們將痛苦、罪惡、苦難創作和轉化成“藝術品”,轉化成他人可以分享的經驗,就是對痛苦、罪惡、苦難的超越,就是多少站到上帝的角度看自己,看人的一切喜怒哀樂。由此,自己過去千世萬世中,不管是作為什麼而存在,作為神、作為鬼、作為人、作為狗或作為苦難者、罪惡者而存在,也不管經歷什麼,它們都是“必要”的、有“意義”的,如果說在經歷它們時看不到它們的“意義”,這種“意義”也會在這個時候的這種景象中顯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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