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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行雲趁熱打鐵,繼續問道:“她一般餓了的時候,是個怎麼不讓你睡覺法?”
“也沒有故意不讓我睡覺。按照她的親身說法,肚子餓的時候,她會控制不住自己的行動和往昔被她吃掉的夢境。她和那些已成碎片狀的亂七八糟的夢,會一股腦的,全出現在我的睡眠時間裡。試問哪位大神,可以在垃圾堆里睡著?就算是睡著了,也會被嚇醒了吧……尤其是往年她吃掉的夢裡,以噩夢居多,真是不忍直視……”王行雲的提問,激起了拓麻不好的回憶,他像一個脫水的蘿蔔,蔫蔫地耷拉在了副駕駛座上,癱成一團。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王行雲瞥了一眼副駕上的拓麻,道:“就是想打聽下彼此的近況,畢竟要成為室友了。”
“臥槽,你不說我都忘了這茬了!”拓麻一激動,腦袋直接撞上了車頂。
“哎呦喂!”他邊捂著腦袋,邊手舞足蹈道:“你不嫌棄我那裡衛生條件不達標呀!”
王行雲知道自己的潔癖備受嫌棄,但經過時間的磨礪,他的臉皮厚度,也與日俱增:“沒事,我看你已經買了各種消毒和清洗的工具。加油干!相信你會讓我滿意的。”
此時此刻,拓麻的心情只能用幾個字來表達:“你大爺的王行雲!”
到達該大學郊區分校的路途並不短,但耐不住兩人跑火車似的侃大山節奏。雖然大多數的情況下是王行雲四兩撥千斤的挑釁,拓麻很識相地全力接鍋,繼續用他的嘴炮把這個話題發揚光大,挖掘深遠。
很快小轎車在正午的陽光照射下,飛快盤下高架橋,下了高速出了收費站,一路開到坐落在遠郊的大學城門口。
所謂的大學城,就是這城裡,全是被各個人滿為患的大學,下放的分校區和所屬派系的老師和學生。
這也和近幾年的大學擴招政策息息相關。畢竟,人多了,沒地方放呀!於是各地均興起各種規模的大學城,秉承著寬進嚴出的標準,各個大學城均閉關鎖城,美名其曰地閉門讀書,實際上是防止學生頻繁往返於市區與大學城見,不方便管理。
“那麼問題來了!”拓麻折騰了一路,精神依舊好,顯然昨天休息的不錯。“相對封鎖的大學城校區,裡面的學校林立,各成一派。而葉姑娘所屬的學校,之前已經分析過了,女多男少,僧多肉少。於是,兩女爭一男的戲碼不算什麼。群女爭一男都是日常戲碼。如何在這麼多的母老虎中,突出重圍,奪得本來就稀少的男人中的極品呢?必然是,裝乖賣巧,裝純賣蠢了~~~”
“尤其是,這個極品男人不一般?”王行雲頗為配合的問道。
“恭喜你猜對了!”拓麻也配合地用誇張口氣接道:“這個男人不僅長得帥身材好腦子快,還TM巨有野心和規劃。”
“學校里的野心,無非是保研名額、推薦校外實習機會和學生會了?”在王行雲這個身外人看來,這些雖然重要,但也不是特別重要到需要用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來換。
“你是置身事外的生存狀態,不比這些困在這裡一兩年的孩子們的心理。”拓麻頗為不贊同王行雲的不屑口氣。
“他們可是把這些虛的東西,看得比天還遠大,當做近階段人生目標的。用來比喻的話……”拓麻活動了一下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頗為酸痛的脖子,邊說道:“網遊上癮,為了裝備和家族,不顧一切的中學生心態?”
“貼切!”
第14章 交易
車子穿過了街道,直接開進了學校里。保安小哥記錄了車牌號,確認了是接送學生的家長的車,也頗為負責的具體問了哪個專業和班級的哪位學生,於是順利通過閘口,進入校園。
在車載導航的幫助下,兩人順利將車開到了食堂附近的停車場。拓麻基本外出都是個撒手掌柜,除了手機,啥都沒帶。王行雲卻習慣性地拿一個黑色手包,但空間不大,除了錢包手機乾濕紙巾車鑰匙,估計也塞不下其他的東西。
兩人輕裝上陣,一下車趕緊呼吸了口郊外相對清涼的新鮮空氣,不約而同地伸了個懶腰。
王行雲有點彆扭地晃了晃脖子,拓麻知道他菸癮又犯了,也不搭茬,站在他後背,就著這姿勢,抬手幫他捶了捶脖子下方兩側肩胛骨的酸痛點。不是他熱愛溜須拍馬,真是哥倆出門,王行雲向來充當嚮導和司機,一般外面吃飯也是他常年吃白食。被人車接車送吃飯遞水全套包養的感覺實在太爽,拓麻雖然臉皮厚,但也知道感恩戴德,有機會狗腿地伺候王員外一下,他向來不留餘力。
這幾下不輕不重的捶打,王行雲頗為受用,索性蹲下來,讓他不用夠著費勁,繼續多來幾下。拓麻發現王員外這兩天,越來越不見外了,也沒多想,幫他順手整個背都敲打了一遍,就當釋放壓力,活動拳頭了。
他們停車的地方緊挨著學生食堂。此刻估計還沒下課,食堂比較冷清。
拓麻和王行雲早上是吃過早點的,也不算太餓,但下一頓飯也不知什麼時候才有時間對付,於是兩人意見一致,決定在食堂把中午飯先解決了。
學生食堂,有兩層。一層平價大鍋飯,便宜量大;二層小炒,價格略高,量不算大,但貴在花樣多。食堂比較變通,可以刷飯卡也收現金。
拓麻自認為沒有替王行雲省錢的道理,王行雲也不會為這點小錢廢話,於是兩人心照不宣地直奔學校食堂二層。
飯菜做好了食堂阿姨會在小窗口喊人。現在人不多,兩份小炒蓋飯很快出爐,於是也沒等阿姨喊,拓麻直接從窗口把飯端了回來。
吃飯的時候,兩人很安靜。王行雲吃相向來很優雅,拓麻卻邊吃邊鼓搗手機,吃飯速度自然落下一大截。直到學校下課鈴響起,學生波浪般湧向二樓,拓麻才放下手機,加速吃完飯。
拓麻見王行雲一臉嫌棄,攤手無奈道:“我沒玩手機,辦正事呢,有收穫……還有重大進展呢。”
王行雲摸了摸褲兜,想來口飯後煙,又記起已經戒菸的事實,於是為轉移注意力,示意拓麻有話快說。
拓麻在學生剛下課的食堂背景音下,想湊過去與王行雲咬耳朵,但周圍太吵,兩人宛如聾子般大聲說話卻誰都聽不清,於是決定找個說話方便的地方細說。
兩人溜達了半天,終於在一個教學樓的背面落腳。
拓麻斟酌了半天,眼看著王行雲的耐心就要耗盡,趕緊組織了下語言,清了清喉嚨道:“這件事的真相已經呼之欲出,但跟我預料的差不多,很滑稽且殘酷。我好怕……咱們被僱主殺人滅口……”
王行雲的手從褲兜里拿出來,有點嫌棄地拍了拍拓麻的肩膀,鼓勵道:“不用怕,你得罪人的體質,導致想殺你的僱主蠻多的,不差多這一個兩個的。順便更正下,是你被殺人滅口,不是咱們,我還什麼都不知道。”
“你現在就知道了!我用一句話告訴你事情的來龍去脈:為了競選學生會長,葉小姐的男朋友和競爭的對象,達成了一個協議,然後對手棄權了。你肯定馬上要問,什麼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