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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當少宮主吃了晚餐,正打算看幾頁閒書,興趣缺缺地準備睡覺的時候,他的近身侍衛長,突然敲門,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跟一群影衛推門魚貫而入,七手八腳地將一團被子放進他床榻里的時候,他正拿著書,一臉懵逼的狀態。
人來了,人又走了。速度挺快,但少宮主明顯一直在走神狀態,半天沒動窩。但被子裡被捂得不能呼吸的拓麻不幹了!他試探性地動了動,開始有技巧的掙扎。沒過一炷香的時間,就從被子的糾纏中全身而退,但他顯然忘記了自己光溜溜的狀態,於是。
在床榻上光溜溜的與少宮主大眼瞪小眼,也是個獵奇的體驗。
“那個……”拓麻光溜溜的狀態有點冷,於是想先披上屁股底下的被子,但被子的另一端被挪過來看熱鬧的李意生壓住了,他很尷尬的想讓他挪一挪,又不知怎麼開口。
李意生等了半天‘那個’後的內容,卻沒想白斬雞般的少年竟然閉嘴不吭聲了。他並不善於與他人交談,以往都是別人千方百計地說個不停,他點點頭、搖搖頭就好。但此刻與他面對面的人閉嘴了,他倒萬分不習慣了。
他斟酌了半響,開口:“你的衣服呢?”
拓麻一口老血哽在心頭,差點破口大罵,但他此刻卻不能!誰知道門口有沒有聽牆腳的,說出話又不像潑出去的水,只聽個聲兒,在別人的地盤,罵人和撒潑,都是要付出沉重代價的。於是他深呼了口氣,強迫自己淡定下來,感覺好了點,才道:“本來穿著的,但臨到門口,又被脫了。據說是大管家……怕您自己動手脫,嫌麻煩……”
“是挺麻煩的。”少宮主附和道。
拓麻強迫自己再次吸氣呼氣,才忍住蹭蹭蹭,呈直線上升不止的暴脾氣。他再次平復了下心情,才開口道:“相信這只是一個美好的誤會,老管家多心了。少宮主對屬下,應該沒有這個意思。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他是在試探這個不知底細的少宮主。人精如拓麻,他雖然知道這位殼子裡,是換湯不換藥的便宜發小王行雲。但夢貘說了,記憶被封存了,人格是完全屬於這個世界的,連自己都是被隨機派位頂包作案的,所以面前的這個人,雖然對待他的態度很微妙,但決不能抱有不恰當的幻想。權當做陌生人來應對,更加保險。於是,拓麻很直接的給了對方一個台階下,並在心裡吶喊著:快說是誤會,老管家就是多心了!少宮主對我這個面黃肌瘦的小男孩,沒有半點非分之想,然後幫我拿一套衣服,送我出去,要是能讓我順便吃個晚飯,就更好了!
然而,拓麻的某些設想,基本都是好的不靈壞的靈。
然後,少宮主很配合的搖了搖頭,一隻手伸過去,很露骨的摸上了拓麻被大嬸們搓洗得白裡透紅,紅里透青的大腿根。
啪的一聲,拓麻被李意生冰涼的體溫刺激得一抖,一手飛快拍在了那隻出其不意降落在敏感位置的手上,發出清脆的一聲肉響。另一隻手情急之下,捂住了自己亮相了半天的小鳥。
拓麻抬頭望天,欲哭無淚。
他顫顫巍巍地緊握著李意生的手,分毫不敢走神,就怕一不小心,就菊花殘滿地傷,少宮主變老攻了。他此刻緊張異常,說話都開始帶著抖音:“哎不帶這樣的,我們今天上午才見第一面,傍晚就床上見了,這進展有點神速。你別緊張別激動,現在我們都需要冷靜一下,好好談談,你先把手放下來可以麼,我後背都出汗了。”
與他對峙的青年聞言眉頭一跳,另一隻大手順藤摸瓜般地一伸,摸了一把少年冷汗涔涔的後背。然後贊同道:“確實出汗了。”
“我他媽的……你你你,能不能放尊重點,不帶這麼占人便宜的!”
第20章 惡意污衊
首次被人當面指責‘占人便宜’的宮主,並沒有分毫的不好意思,相反,他越發覺得有趣了。人就是這樣,越不讓幹嘛,約想幹嘛。反駁和反抗,是人類的一大樂趣,尤其是跟他人唱反調,由衷的解氣解壓。於是,開始本打算逗逗這小孩,點到為止的宮主,更想得寸進尺了。
李意生待人接物向來缺乏熱情,說好聽點叫老成穩重、心無旁騖,說難聽點,就是無聊透頂,缺乏生機,仿佛一灘爛肉在世間煎熬,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此刻,他卻好像第一次遇到了讓他覺得不無聊的玩意,頗有點愛不釋手的意思,而這玩意,還時不時地撩他一下兩下,讓他心裡痒痒的,既期待又好奇,他下一步會說什麼做什麼,真是百看不厭。
拓麻這邊正在焦頭爛額,他忍不住開始跟夢貘抱怨不已:“他媽的這都什麼事兒,好端端的怎麼直接開始飆車!我是那種摧眉折腰事權貴,賣身賣腎賣菊花的人麼。王行雲這小子是不是被你弄壞腦子了,這絕對是OCC了!你那個裡世界主線路里沒這段攪基情節吧,快緊急修復下,救我的菊花於水火之中,它還這么小,經不住大波大浪!”
夢貘看了大半天的熱鬧,正激動地變出了一桶爆米花,就著剛開瓶的碳酸飲料,正吃喝正歡,冷不丁發現了宿主的投訴,不情不願的推脫道:“都說了這種高級夢境,我的意識覆蓋不了這麼遠。王行雲不是腦子壞了,也不是OCC,這又不是穿越大劇,用不著扮演別人。而且扮演給誰看呀,你麼?你算哪根蔥。他只是遵循了本能,對你這朵奇葩很感興趣而已,不用擔心,即使你們發生了什麼不可描述,滿眼馬賽克的事兒,他也沒記憶。快!放心大膽地,睡了他!”說罷,還特別配合此情此景地吸了一口口水,配著飲料咕咚一聲壓了下去,回音在腦子裡迴蕩,真是繞樑三圈的既視感。
眼看著這個豬一樣戰友解決不了任何問題,而另一個還不如豬的戰友,還一手扶著他的大腿根,一手搭在他的後背瞎胡擼……所謂的腹背受敵,原來是這個意思麼。拓麻危機當頭,腦袋可恥的靈光一閃:哎呦,這年頭,拼的不就是下限,比的不就是誰更不要臉,才能博人眼球,殺出重圍,立地成佛麼。你自詡是個老流氓,對一個清純懵懂的少年(那是形容原裝貨阿玖的好麼,現在被頂包的阿玖,完全和這些形容詞,沒有半毛錢關係)如此的上下其手,還意圖不軌,不能怪我合法正當防衛了!打定了主意要開始正式反抗的拓麻,瞬間兩眼放光,神采奕奕的,他原本就因為這一通折騰,布滿香汗的身體,此刻更來了精神,顯得光滑柔順無比。但比起剛才的略顯嫵媚的病態美,他現在更像是一隻睡醒了的調皮小豹子,有著閃閃亮亮的眼神和不懷好意,特地隱藏在背後的鋒利小爪子,就等著面前的獵物稍一鬆懈,就卯足勁一躍而上。
李意生依舊不動聲色地觀察著被他一爪子按住大腿,想動又不敢的人。他在等待他的下一個行動,或者是流里流氣地半句離不開‘我他媽’三字經的下一句發言。而拓麻的行動,也很好的呼應了他的期待。
只見少年阿玖放開了他那繁忙的雙手,捂過自家小鳥的手放到了後背,撐住了他早已酸痛難忍的腰,另一隻阻擋那隻按在大腿根上大手行動的,也順勢放下,抓了一把有點發癢的下巴磕,然後曲起食指,在那飽滿的淡粉色唇上撓了撓,然後一鼓作氣,直接用手背在唇上使勁擦,擦下了一小片櫻色的染料,然後那張嘴吐出了與外貌完全不符的豪放發言:“臥槽了咧,還給老子塗了口脂,這他媽不是給娘們用的麼?我說宮主,你們這兒的人真是審美有問題,您要真喜歡女了女氣的二椅子,幹嘛不直接找真女人?既然認定您喜歡男的,就應該選個有陽剛氣,男子漢氣息十足的。啊,對,剛才送我進來的那個黑臉小伙子我看就挺好,身材棒,臉蛋俊,黑得別有風情。小腰也挺細,您這兩手一握,嘖嘖,恰到好處;有肌肉但身材又不太壯碩,估計屬於穿衣顯瘦,脫衣有肉那個類型,估計搞起來也蠻帶勁兒的,那小眼神一瞪,還挺有野性!嘿嘿嘿,要不我幫忙叫進來,您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