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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起頭望望四周,覺得這裡的確有些似曾相識,陳冠東也點了點頭,這時,溫雅冷淡地說:“我們遇到擋路鬼了。”
47 調皮鬼找初戀
擋路鬼?這我倒是在大師給我的那本《鬼怪全集》上見到過,這種鬼一般都存在與深山之中,是少數的能一直留在人間的鬼之一,因為他們不能下山,很多時候就成了一座山的“守護神”。
因為他們躲在鍾靈毓秀的大山之中,吸收了萬物的靈氣,所以實力很強,有的鬼甚至已經可以完全隱匿在大山之中,看不到身形。
他們基本對人無惡意,但是特別喜歡惡作劇,偶爾會擋著路人不給他們走,或者讓他們像鬼打牆一樣在原地打轉,以此來打發自己的時間。想必我們正好撞上某個調皮擋路鬼無聊的時候了。對於這種鬼我並不害怕,也不討厭,反而隱隱有種期待感,因為我覺得這種鬼都是老頑童。
我看了看一臉嚴肅的溫雅,猜想著她會不會也想除掉這種鬼,到時候我一定要給他求情。
大師撓了撓頭,無奈的嘆了口氣,說:“你們去一旁休息一下,我作個法,把他給請出來。”
請鬼?這倒是個新鮮的說法。我問大仙那鬼願意出來麼?要是他被逼出來,勃然大怒咋辦?大師白了我一眼說咋辦?你去問問溫雅該咋辦。
我於是乖乖閉嘴,蹲在一旁看著他作法。
只見大師從包袱中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張紙,打開來看,上面畫著一個身穿鎧甲,手拿長矛的青年,不過讓我奇怪的是,這副畫像好像與大師之前畫的那些符紙不一樣,上面的符罡在陽光下泛著淡淡的銀色光芒,透過紙,流動著好看的光輝。
大師將畫像規規矩矩放到一塊乾淨的石頭上,然後端端正正的朝它拜了拜,又取出裝酒的那個葫蘆,灑了些酒在上面,結果令人驚訝的是,那紙並沒有濕,而那酒竟然一點點消失了。
大師高興的點了點頭,恭敬的說:“還望路神幫小人一個忙。”
那畫像上的人突然眨了眨眼睛,然後就消失不見了。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盯著那空空如也的畫像發呆。這時,大師走過來拍了我一下,的一樣樣的說:“土包子,怎麼?看到這個就覺得很稀奇了?你小子好好學,以後這些都是你的。”
正在這時,天空隱隱有雷動,大師面色一緊,皺眉說:“這次的擋路鬼好像不太一樣。”
這時,溫雅也走過來說:“是相當厲害的鬼,恐怕無法善了。”她的話讓我頗為意外,我還以為以她的性格,絕對不會答應善了的,後來我才知道,但凡這種隱匿在深山中的擋路鬼,因為無惡意,偶爾還會現身幫助進山的人,所以道士遇到他們,多半會選擇一杯薄酒談談心,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會動手。
而從那晚的問話,我也知道溫雅雖然無情,但是也有“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脾性,所以這些被允許的無害的存在,她一般會選擇無視。但是,現在這隻鬼偏偏要在虎口拔牙,以她高傲的心性,恐怕真的不能善了。
大師點頭,面色鮮有的凝重起來,然後,那畫像上的那人突然又出現了,只是此時那符罡灰灰的,再沒有了剛才那種通透明亮的感覺,那畫像也沒有剛才那種神采飛揚的感覺,只有那嘴唇鮮紅鮮紅的,像是染了血一樣。
大師嘆了口氣,小心翼翼的將畫卷給卷好,重新放到包袱里,然後拿出桃木劍,用桃木劍扎著幾張符紙,就開始舞起來。不過與其說是舞,不如說是在走小碎步,只見他就像孫悟空在柳樹莊時一樣,閉著眼睛弓著身子,左轉三圈,右轉三圈,同時口中念念有詞,然後霍然睜開眼睛,那桃木劍上的符紙也突然燒了起來,他對著對面空曠的山谷,突然大喝一聲:“出來吧!”
我感覺好像有塊大石頭突然砸在了我的心口,整個人顫了顫,腿也不由自主的軟了,再看陳冠東,他竟然被這一聲喊叫逼的直接彈到了堅硬的牆壁上,我“嘶”了一聲,問他疼不疼。
他酷酷的搖搖頭,來到我身邊,解釋說這叫“驚魂吼”,是道家類似於“獅吼功”的一種功法,需要修煉內家功才能修煉,摻雜了內力的聲音能直接讓膽小的人丟了魂,而他這種沒有肉體的鬼,本來就身輕如燕,自然會被彈出去,而如果是一般的小鬼,現在可能就已經魂飛魄散了。
內家功,內力?額……我感覺自己在風中凌亂了,之前還覺得不能相信的東西,現在也漸漸開始相信了,我也隱隱有些明白為何大師和溫雅徒步走卻比我坐火車還快了,我估摸著他們這些人會和凌波微步之類牛逼的步法。
這時,天色瞬間暗了下來,黑壓壓的烏雲好像大掌一般朝著我們壓來,瞬間就侵蝕了原本的晴空碧日,也壓得人透不過氣。我看著那片烏雲,卻發現它突然變幻成一隻hello kitty的模樣,眉眼,鼻子,嘴巴,一點點的在上面出現,我甚至有種它在對我們笑的錯覺。
“沒想到這隻擋路鬼這麼厲害。”這時,大師擋在我的身邊說。
他的話音剛落,四周的風就開始狂亂的颳了起來,而令人更加毛骨悚然的是,原本一動不動的石頭,竟然慢慢的飄浮起來,而且山谷對面的山好像也在一點點的挪動,緊接著,四周開始傳來哈哈大笑的聲音,只是這聲音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可怕,反而乾淨清爽,好像是惡作劇得逞一般得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