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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將夜,人不人……
聽到師祖說的這六個字,我感覺一股從未有過的涼意從我的骨頭裡滲透出來,雖然我也這麼猜想過,但是當這件事從師祖的口中說出來後,我甚至有種“世界末日”要來臨的感覺。
媽的,當初聽說2012,地球要毀滅的時候我都沒這麼害怕。在我的心中,就算毀滅,至少大家全都死了,有那麼多人陪著,做鬼也不寂寞不是?可是如果我們死了,屍體卻活著,讓我他媽的怎麼甘心?
我第一次感覺到自己肩負著無比沉重的責任,我鄭重點頭,告訴師祖只要我能做到,就算拼盡一切,我也一定會毀滅這個組織。
師祖欣慰的點了點頭,跟我說我現在還太弱了,讓我暫時就留在這裡修煉吧,沒事就上後山和那十幾具屍體切磋一下,我這才知道他養這些屍體原來是為了研究如何毀滅他們。可是,這算不算是在做違背天道的事情?
想到這,看著白髮蒼蒼的師祖,我心中突然生出深深的內疚,我竟然忘了,師祖的身體之所以這麼差,是因為上次他為了救我,動用了逆天的道術,我告訴師祖,我一定會好好修煉的,還說要把小鬼帶在身邊,從現在開始由我餵養,這樣,師祖就不必因為我而耗費那麼多心神了,這樣他也能安心的休養了。因為我真的很感激他,也很喜歡他,我不希望他真的像師伯說的那樣“不行了”。
大師這時突然跳起來,連忙要扶師祖進屋,說是夜涼如水,莫要凍壞了師祖才好。我也連忙起身,和大師一左一右的扶著師祖進屋了,師祖滿意的哈哈大笑起來,說自己有一個孝順的乖徒弟,還有一個孝順的乖徒孫,不枉來這人世走一遭。大師的眼睛立刻紅了,在道觀,我已經看他紅了好幾次眼圈了,可見他對師祖的感情有多深,要知道,他可不是一個感性的人。
回到房間,師祖說:“小白,來看看你的小鬼吧,他和你一樣,很有靈性,但是,我暫時不能把他交給你。”
56 奇怪的大師
聽到師祖這句話,我有些好奇,問他為什麼不能把小鬼給我。
他只是神秘的笑了笑,說了句他們跟我打太極時最喜歡說的話,就是“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唉,不曉得我以後會不會也養成這個膈應人的毛病。
大師不知道在想什麼,有些心不在焉的,當師祖坐下來之後,他就說要出門收拾茶具,讓我陪一陪師祖,於是我繼續坐在那陪師祖聊天。說是聊天,不如說是師祖給我上課,只是我這人吧,雖然有心學好,可是他一講些道家的“專業知識”,我就感覺頭疼得很,而且還忍不住犯困。最後還是大師一巴掌拍在我的頭上,把我給徹底拍醒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望著師祖,他只是慈祥的笑了笑,讓我們回去休息。
說實話我是真困了,這段時間沒日沒夜的走路,我都快累成狗了,好不容易來了道觀,當然想洗刷刷睡覺了,何況下午還浪費了那麼多血。所以我就讓師祖早點休息,然後跟大師準備離開。
可是當我們走到門口時,師祖突然開口說:“跟你們一起過來的那位姑娘,明天把她帶過來給我見見吧。”
我有些驚訝的望向師祖,還沒說話,大師就有些奇怪的問他溫雅是不是有問題。
看來大師一直都在懷疑溫雅啊,只是一想到擋路鬼對我說的話,我也有些摸不准了,難道溫雅真的是壞人?
師祖搖搖頭,笑眯眯地說他也不清楚,只是來者是客,他自然要見一見的,我看大師聽到這話後嘴角明顯抽了抽,其實我也想抽,因為師祖這謊話編的可太沒技術含量了。他可是鼎鼎有名的一觀之主,住的地方連本觀輩分小一點的人都不能進入,更何況是溫雅這個外來客呢?不過這也說明她的確有不凡之處。
我點了點頭,說明天帶溫雅過來,然後和大師一起離開了。只是剛出房門,大師就跟一陣疾風似的竄得飛快,我忙跟上去,問他走那麼急幹啥,他一回頭,好傢夥,差點沒把我的魂給嚇出來。因為大師此時正用憤怒的,像是看仇敵一樣的目光看著我。
如果不是因為這是在道觀,我都要以為他是不是被惡鬼附身了。我忙問他怎麼了,還說他這麼看我挺嚇人的,還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結果他只是冷哼一聲,一臉嚴肅的跟我說從今天開始,我如果敢有一點懈怠偷懶,他就打斷我的狗腿。然後他就跟我說他還有事,要去找師伯,讓我趕緊滾回房間睡覺,明天一大早就去後山找他。
我擦!大師好兇啊,這感覺跟我哪裡惹了他似的,可是我也不敢問,還以為是因為師祖的身體,所以他才這麼煩躁,於是乖乖的滾回去睡覺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還沒睡醒呢,門外就傳來敲門聲,我有些鬱悶的吼了一聲“誰啊”,結果一盆冷水就澆在我的頭上了,我一個鯉魚打挺就站了起來,然後就發現大師正瞪著那雙銅鈴般的眼睛,怒火中燒的望著我說:“小兔崽子,都他娘的太陽曬屁股了,你還敢給老子睡,你挺能耐啊。”
我真是冤枉啊,誰讓這道觀這麼清靜,我睡得沉了點,結果就睡過頭了。我看著和昨晚差不多暴躁的大師,終於忍不住問他:“師傅啊,你是不是更年期到了啊,怎麼從昨晚上就那麼不對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