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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想著,我就開始尋思該如何接觸那些惡鬼。
琴聲突然停了下來,溫雅抬起下巴,有些好笑的挑眉望著我說:“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我收起心思,搖搖頭說:“沒有,我只是在欣賞美景而已。”
她來到我身邊,淡淡的說:“你倒是好雅興,可是你能看到這片風景,我的哥哥卻只能躺在陰棺里受苦,每天靠著源源不斷的屍氣才能維持生命。”
這是她第一次跟我主動講起屍兄,我冷哼一聲,不冷不熱的說:“這就是造孽太深的原因,天不願意讓他醒過來,你再努力也沒用。”
她面露不悅,再次恢復冰雪般的她,給人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
我問她:“溫雅,你覺得開心麼?你這麼努力,這麼喪心病狂的復活他,為的是什麼?建立一個屬於你們的世界麼?然後呢?你要嫁給他麼?你有沒有想過聖靈?”
“住口!”我一提到聖靈,她就變得不太淡然了,斂眉冷聲呵斥道:“我只恨不得殺了那個男人,想他?我為何要想他?”
究竟發生了什麼,讓她那麼恨聖靈?難道因為背叛,那麼這背叛究竟是因為他害死了她和屍兄,還是因為他背叛她娶了別的女人,亦或是因為更大的原因?
兒女情長真的會成為這生生世世無法解脫的枷鎖麼?我問她為何這麼想不開,她不再說話,拂袖離去。
望著她的背影,我無奈的嘆了口氣,自己要問的問題沒有得到答案,反而添了更多的困惑,我覺得自己真是找虐。只是我潛意識裡一直覺得,只要能找到當年的糾葛所在,事情也許不會像我們想像的那麼難以解決。
我胡思亂想的朝著我的院子走去,只是走著走著,我就感覺有什麼跟在我的後面。我來到一處隱蔽的宮牆處,躲了起來,然後我就看到一個朦朦朧朧的影子飄了過來,我雙手做訣,低聲說:“不要動。”
他渾身一震,然後壓低聲音說:“是花娘讓我來的。”
我一愣,花娘?這時,他又說:“花娘說,我是留給你的禮物。”
禮物?看著眼前這模糊的影子漸漸露出清晰的身形和臉龐,我愣住了。
他穿著一身黑色錦袍,整個人給我的感覺就是人高馬大。花娘給我留這麼個鬼在屍界,肯定不是讓我來搞基的,也許她跟我想到一起去了,要想逃走,就得從惡鬼軍團那裡下手。
我問他來了多久,他說比我想像的還要早的多,還說不光是他,還有另外兩個跟他一起留在惡鬼軍團的,現在他們都是惡鬼軍團的頭目,但是惡鬼軍團的每一隻惡鬼都很恐怖,所以要想團滅是不可能的,只能逐個擊破,於是他就問我有沒有這種逐個擊破的辦法。
逐個擊破,這的確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但是溫雅雖然不限制我的自由,可誰知道她會不會偷偷躲在暗處盯著我?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我恐怕都不能靠近那些惡鬼。
我說:“我暫時還沒有想到辦法,你等我回去想想,想好以後,我去找你。”
他說好,我問他叫啥,他說他叫蘇志康,花娘是對他家有大恩的人,他已經認花娘為主,背叛主人的話,下場會很悽慘,所以他讓我放心,說自己不會背叛主人的。
我點了點頭,雖然他這麼說,但我絕對不會就因此百分百的相信他,只是若他是溫雅的人,想要利用我的話,我一定會讓他吃點苦頭。
他告訴我該如何聯繫他,就再次變成了淡淡的影子,消失在了我的面前。
我就知道花娘不可能對此袖手旁觀的,看來這些年來,花娘也一直在下一盤驚天的大棋。
真是可笑,溫雅殺了桃花村的百姓,口口聲聲說是為吳天道報仇,殊不知在花娘眼中,她才是害死吳天道的罪魁禍首。
一邊想著應該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的度化鬼軍團的惡鬼,我一邊往我住的那個宮殿走去。剛進去,我就看到琉璃趴在小亭子的石桌上,正在睡覺。也許是昨天和前天折騰的太厲害了,以至於她今天轉了性子,沒事兒就想睡覺。
我走過去,看她睡得香,也不打擾她,我閉上眼睛,也打算小小的休息一會兒,結果我又開始做夢了。這一次,我又看到那雙白皙的玉手在摺紙,一個淡淡的影子走了過來,這個影子朦朦朧朧的,應該是一個鬼魂。然後我就看到這個鬼魂忽然間化作了一縷青煙,鑽進了紙裡面。
這一刻,我猛然驚醒,不可置信的望著面前還在睡覺的琉璃,感覺呼吸都加快了,她……她根本不是琉璃!包括昨天,前天,還有第一天我見過的琉璃,都不是琉璃,而是摻雜了她的氣息,混合了好幾個鬼魂的白紙人。
溫雅的手段何其高明?她竟然能把紙人做的這麼惟妙惟肖,和她比,亮仙僧扎的紙人簡直弱爆了。
憤怒洶湧而來,我感覺自己的腦子亂成了一鍋粥,知道自己被騙以後,我恨不得立刻跑去找溫雅,問她把我的琉璃弄到哪裡去了。
正在這時,這個紙人琉璃醒了,她用一種很陌生的眼神望著我,我咬了咬牙,一股灼熱感在我的右眼中升騰起來,然後一團火苗朝著她飛了過去,她“啊”的叫了聲,然後我就看到好幾道影子爭先恐後的從這個假的身體中飛了出來,這個紙人突然就現了原形,煞白的臉上,那栩栩如生的五官根本就是用彩筆畫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