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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蘇蘇那麼恨我和大師,甚至不惜一切代價的想要把整個道觀給毀了。只是我現在一點都不同情她,因為她媽媽固然可憐,可那些無辜犧牲的人不是更可憐麼?
這時,陳冠東突然又說:“那個女人好像有些不一樣了。”
我有些反應不過來,問他說的是哪個,畢竟我覺得變得最不一樣的就是溫雅了,陳冠東白了我一眼說:“我說的是蘇蘇,她的氣息變了,如果說之前還很難看出她是妖的話,現在已經能感覺到她身上的妖氣了。也許她媽媽的死,讓她妖化了。”
我微微一愣,心裡有些唏噓,也終於明白蘇蘇為什麼那天晚上要喝我血之前,會露出那種迷茫的神情。也許,她和我一樣,打心眼裡是希望自己是人的,所以她每次以妖自居的時候,語氣中總帶著一絲絲悵惘。
這叫啥?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我心裡突然生出一個想法,等我變厲害了,成了修靈人,我他媽一定要把王八精和蘇蘇給修了,還得好好折磨折磨他們,這樣才算給師祖報仇。當然,重要的是我要找到蘇蘇他們背後的那個操縱一切的人,那個人才是最可怕的。
不一會兒就到了吃飯時間,因為我是觀主,所以有人專程送飯過來,吃完飯後,我又練了一會兒拳法就洗洗睡去了。
不過一進入夢鄉,我就開始做噩夢了,只是今天的夢有點奇怪,是一個我看不清面容的男人在和我打鬥,而且他很厲害,四周的屍體,也就是我的屬下竟然沒有一個敢上前阻止的,然後我就被捅死了。雖然是在夢裡,我卻開口吐槽了一句“艹!我他媽的詛咒你”,一開口,我就把自己給吵醒了,然後我就感覺身上很重,跟有人壓在我身上似的,我來氣了,喊了句:“陳冠東,你他媽的搞基呢?”只是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我他媽差點被嚇尿!
只見一雙黑漆漆的眼睛,正冷冷的盯著我,眼裡滿滿都是怨毒,而他正張著嘴巴,不斷的往我的臉上噴氣。我說我怎麼感覺身體那麼重,又喘不過氣呢,他媽的,感情是這鬼一直壓在我的身上,在對著我哈氣呢!
而且這隻鬼我是認得的,他正是下午我們遇到的那隻鬼,只是他的氣息已經變的沒有那麼純淨了。他見我醒了,臉上突然扭曲成一塊一塊的,跟被刀切割了似的,然後他惡狠狠地說:“我叫陳漁,就死在你手上,師兄,你還記得麼?”
沉魚?我他媽還落雁呢!我沒跟他廢話,因為我壓根不敢開口,所以我一邊悄悄地摸身下的符紙,一邊搖頭,表明我不記得他了,同時用舌頭飛快的畫符。
他哈哈的笑,然後恨恨地說:“你這千年老屍,看來我們老大真的廢了你的功力,連腦子都給你敲壞了,你不記得了也好,我今晚就送你下地獄!”
我哩個大艹,千年老屍?敢情這人認識前世的我,他說的不是“師兄”,而是屍兄啊!
77 大斗陳漁
這時,陳漁開始掐我的脖子,企圖讓我張開嘴巴,不過這也正合我意,因為我的符文已經形成了,所以我乾脆將計就計,直接把嘴張開,然後說了句“定”,就拼盡力氣把符紙貼在了陳漁的頭上。
陳漁怒瞪著我,僵直著身子壓在我身上,我費力的把他一腳踹開,正洋洋得意呢,就看到他的手指動了動,我大叫一聲“媽呀”,立刻又掏出一張符紙,一邊念口訣一邊把符紙朝他丟去,他再次被定住。我知道他是個狠角兒,恐怕單憑我壓根困不住他,所以三十六計走為上策,我立刻朝外面跑去,一邊跑一邊不忘往他身上丟符紙,就算困不住,那就多貼幾張吧。
還沒出門口我就開始喊大師,為了方便保護我,他已經搬到了我隔壁院子去住,只可惜他睡的實在太沉了,我的聲音都壓不住他的呼嚕聲。我就納了悶了,難道大師沒發現院子裡進了鬼了麼?他不是號稱除我之外天賦最高的道觀弟子麼?五感不是很強麼?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我朝著院門口跑去,只是很快我發現我在原地踏步走,而我眼前的景象也不是院子,而是一座沙漠,沙漠裡是一具具高度腐爛的屍體,有的已經只剩下半堆白骨,有的卻是四處都是洞,裡面爬滿了蛆,特別是我腳下這具屍體,他的舌頭被拽了出來,眼窩子深深的陷了進去,眼珠子四周都被蠕動的蛆占據了,它們正在不遺餘力的啃咬著他的眼珠。
我的胃裡一陣反胃,腳下意識的向後退去,結果就聽到“咔嚓”一聲,我一回頭,看到的是一個骷髏頭正張著大大的嘴巴,啃咬著我的腳!看到我看他,他竟然開始詭異的笑起來。
你能想到在一片沙漠裡,一個頭顱一邊啃你的腳後跟一邊笑的樣子嗎?我莫名的就想起了火車上那個王八頭骷髏身子的妖怪,再加上剛才看到的那一幕,終於忍不住“哇哇”吐了出來。
不用想就知道陳漁用了老套的鬼打牆,但是一般的鬼打牆可沒有這麼牛逼,我現在面對的應該是鬼打牆的升級版啊!
這個陳漁不知道是什麼來頭?我鬱悶的一邊咬手指一邊在心裡吐槽,他媽的,這都是啥事兒?老子就算前世真的造了孽,那也不是老子的錯,幹嘛都來煩我?看著血淋淋的手指頭,我想這回大師又該說我只會咬手指了,但對我而言,沒有比它更有效的破除鬼打牆的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