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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到這裡時,悠悠已經淚如雨下,她告訴我們,那一天的陳優優有些奇怪,也許是因為自己太長時間沒去了吧,所以他有點生氣,對她也愛理不理的,她哄了他好一陣子才哄好他,也好不容易才讓他穿上了那身衣服。那時他告訴她,要穿著她送的這件衣服,永遠不脫下來,不管冬天夏天,不管晴天雨天,那孩子氣的樣子定格在她的腦海中,這半個月來夜夜入她的夢,成為了她揮之不去的夢魘。
看著泣不成聲的悠悠,我說不上心裡是難受還是氣憤,畢竟這件事的受害者不是她,她再傷心,也是個罪人,陳優優才是最無辜的那個人。我甚至不敢想,如果陳優優知道這件事情的話,會有什麼後果。
這時,大師也有些氣憤的問她:“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很可能害的他墮入罪惡的深淵?”
悠悠有些害怕的望著大師,顯然,這句話讓她本就內疚的心變得更加沉重。大師嚴肅的說:“有很多鬼變成厲鬼,就是因為怨念太重,而陳優優孤獨了那麼多年,你的出現讓他不再孤獨,你是他看重的人,如果他知道被你欺騙的話,很可能會憤怒,會怨恨,到時候不光是你,還有這十里八村的村民很可能都會遭到殘酷的報復。”
聽到這話,悠悠的身體抖如篩糠,巴掌大的臉上,除了那雙紅紅的眼睛之外,其他地方已經慘白如紙了,看到她這樣子,大師可能又有些心軟了,嘆了口氣,掐滅了手中的煙,說:“算了,也是他看不清自己的身份,奢求得不到的東西,也許這是他命中該有的劫數。你既然要結婚了,就不要再想這些了,至於他,我們會看著辦的。”
悠悠慌張的問大師“看著辦”是什麼意思。
大師看了一眼溫雅,溫雅面無表情的說了句“除掉他”,然後就起身準備往外走。
溫女神就是霸氣,就算知道陳優優比自己要厲害,也絲毫沒有退縮或者害怕。不過,在我看來,陳優優也是個可憐的痴情人,如果可以的話,我真的不希望他出事。
不過令我吃驚的是,悠悠在聽到溫雅的話後,竟然“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求我們不要傷害優優,還說如果他真的雷霆大怒,她願意以命贖罪。
我不知道她是出於愧疚還是什麼別的感情,才說出的這番話,但我知道如果陳優優真的發怒了,她這一條命怕是根本不管用。
這時,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打開了,一個一身西裝的青年紅著眼睛走進來,扶起了悠悠。
50 盒子裡的秘密
這個人是誰,我想大家都猜得到。
悠悠在看到他的時候就撲進他的懷中大哭起來,他輕輕拍著悠悠的後背,柔聲安慰著她,然後抬頭看向我們,說他叫吳浩明,是悠悠的未婚夫,問我們可不可以借一步說話。
大師皺了皺眉說:“出去說吧,反正我們也要走了。”
我和溫雅跟著大師出去了,陳浩明不一會兒也跟了出來,他從懷中掏出一沓紅票子,遞給大師,大師問他這是什麼意思。他說知道這些錢並不算多,但是還是希望我們不要嫌棄的收下來,希望我們能在山上多為悠悠說點話,可以的話,希望我們能收服陳優優,讓他不要再打擾悠悠。他還說悠悠其實心裡苦的很,就在前幾天,她還曾割腕自殺,若不是他發現的及時,她可能已經上山陪陳優優了。
看著難過的吳浩明,我卻一點沒有同情他的感覺,而是忍不住說:“他媽的,陳優優是你們兩個的恩人,你們要死要活的還不夠,還要我們收了他?你怎麼這麼不要臉?”實在不是屌絲我脾氣不好,而是誰聽了這話都會氣憤。雖然說陳優優那傢伙腦子不好使,沒察覺到自己被人騙了,但是這一切都是悠悠招惹他的。
如果不是因為大師給我使眼色,我都想破口大罵一句“當了婊子幹嘛還想立牌坊”了。
吳浩明臉紅了紅,但不知道是因為慚愧還是生氣,只是執著的舉著那沓子錢不說話。
大師看了看那沓子錢,就在我以為他會轉頭走人的時候,他卻直接接過錢揣進了兜里,差點沒把我的鼻子氣歪了。大師看了一眼氣鼓鼓的我,又看了一眼鬆了口氣的吳浩明,說:“這些錢連那根靈草的根都買不到,不過你的謝意我會充分傳達給他的。”
吳浩明愣了愣,還想說什麼,大師已經轉身不理他了,而是跟我們說快點走吧。
我忙跟著大師離開了,當我們走出多遠時,我回過頭看向那個普通的小屋,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悠悠已經出來了,她站在那裡,用一種木偶般空洞的目光望著我們,而她的手中,正緊緊握著那個木盒子。
我轉過身,心裡很不舒服。我很想惡毒的把悠悠想成是從頭到尾都只想利用陳優優的壞蛋,但是她的表現分明又不是這樣。可如果說她的心裡真的有陳優優,我又感到很奇怪,一個人的心裡能同時放兩個人麼?說實話,我從小到大都沒有談過戀愛,對溫雅也是一種朦朦朧朧的情感,還沒有到可以為她去死的地步,所以我真的很難理解這種情感。
這時,大師突然嘆息一聲,說“這世上讓人無法自拔的除了牙齒,還有愛情。”
我看了看大師,又看了看面無表情的溫雅,感覺我們三個的心情好像都不太好,我就問大師,待會兒上山之後我們要怎麼辦,難道真的要把實情告訴陳優優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