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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一給花生道來,胸有成竹,指著其中一畫像說:“天之四靈,以正四方,角木蛟為東方七宿之首,有兩顆星如蒼龍的兩角。龍角,乃斗殺之首沖,雖凶亦善,乃是東方之首,更是天乙之神,若他值符之時,惡煞消弭,凶處不凶,天始於甲,地始於子,值符是六甲之首,又居地盤之中,而角宿乃是東方之首,故而上移三宮居於正東方。”
花生聽我如此說,用力將角宿推至我所說地方,只聽石柱之上傳來一陣轟然相聲,乍然之間,角宿隱與其中,卻也不見,我看到此處,不由懸著的一顆心放下了,看來我推斷不錯,按照這般推演下去,這門很快便會打開。
而接下來果然如我所料,當我們把東方蒼龍七宿納入所在宮位,卻見整個師門最上方,卻是散發出陣陣螢光,只見一隻蒼龍若隱若現,明滅不定。
東方蒼龍定了。
“奎木狼。為西方第一宿,有天之府庫的意思,奎宿多吉,乃是西方陰金,由於離納辛,配到西方兌宮,兌為奼女,離為中女,奼女中女都是陰,其陽氣窮,難以化育,所以取名叫太陰,它的性格喜愛陰匿暗昧,愛靜不愛動,故而下移六位至垣囿位,主西方!”
七宿歸位,隱藏不見,只見西方白虎再現。
我心中大定,以此法退,四象定,二十八宿歸星位,只見赫然之間,在那道門中央,三垣所在,星雲流轉,宛如恆沙。
而就在三垣出現的同時,卻只見一聲巨大的“咯吱”的巨響,也許是好久沒人進來,這門都有點鏽蝕了。如獲大赦的我看見這門打開的同時瞬間卻是再次陷入絕望之中因為,那該是通往梅山頂部呀,為何眼前會是一條被打磨的方方正正的通道,四壁又被塗上一層絳紅色,牆上色彩艷麗的畫著各式圖案。有佛家的佛生雙樹,佛陀拈花微笑,又有道家的慈航普渡,一氣三清,五性財神,而對我和花生而言,所有的圖案恐怖並且邪惡著,諸多人物造型統統猙獰可怖,加上噴灑在牆上一道道乾涸血跡,我真的不願意踏足其中。
但是我們還有回頭的可能嗎?
我看了一眼花生,不由心中一陣愧疚。
“大哥,咱們走吧,俺不怕,你瞧那壁畫上不是還有俺的師兄師弟麼,這裡面肯定是沒事的!”
我不由有點詫異的看著他,這上面啥時候出現他師兄師弟了,不過隨之釋然,我一直喊道祖爺爺,這貨呢,每次就說是佛陀爺爺,這畫像上滿天神佛,總有佛家弟子,怪不得還是他的師兄師弟呢。
“好兄弟!”
我輕輕的拍了拍花生,千言萬語,卻是每一句話可以形容我此刻的心情。
兄弟,有時候其實這一個詞已經足夠,因為是兄弟,所以是兄弟。
隨著我倆踏入通道發現,這通道之類似乎有種淡淡的螢光,映的整個通道一片血紅,即便是腳下的木地板,也被染成了紅色,也不知道這兒經歷了多少年,這些木地板依然驚心的紅著,血色殷紅。踏在地板上,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這一道紅牆似乎沒個頭,也看不見門,留給我倆的唯一就是那種血跡的紅色,在昏暗的螢光下更顯血淋。
不過,隨著越往前面走,通道類卻是逐漸出現了一句句的屍骨,而這屍骨,也不知道過了幾百年,斜斜歪歪靠在牆上,癱在地上,這裡似乎沒有任何生物出沒,那些白骨都保持著死時的姿態,絕大部分是手腳攤開的仰死,也有互相掐脖子的,有自己掐脖子的,有互捅利器的,還有廝咬的。
我看著眼前詭異的一幕,心中卻是升起一股寒意,無意間踏入步仙陣,數百個燭台,燭台旁掐著印訣的乾屍,那已經足夠詭異,但是比起眼前這一幕,似乎猶有不足,那些死像各異的屍骨,似乎讓我見識到了臨死之前的那種慘烈和詭異。
而此刻花生也手中掐著一個奇怪的印訣,嘴中低聲吟唱著經文,我想他是在超度吧。
也許當我們步入步仙陣之時,便已經踏入了這個陣法之中,也許那只是一部分。
第七章 引魂卷
這是一條幽深的隧道,越往裡面屍骨也逐漸少了許多。
而那淡淡的血色螢光,隨著越往前走,卻是顯得深沉而又晦澀,我倆宛如行走在去往幽冥的路上,伴隨著孤單的腳步聲和粗重的呼吸,心頭宛如壓了一塊石頭,說不出的沉重。
我和花生走的很是小心,畢竟這條路也不知道是多少年來第一次有人到此,誰都不知道當年是否設置了一些厲害的機關或者陣法,亦或者有別的什麼邪魅之類。
不過這一路之上,倒也太平,並沒有發生什麼意外,只是這通道頗為曲折,又深且長,而且慢慢向上,我心裡粗算,只怕自己和花生兩人此刻已到了這山腹中心。
我正思索處,走在前頭的花生忽然停下了腳步,驚叫道:“大哥,有光線。”
我心頭一跳,向前看去,只見在前方隧道盡頭,一絲明亮的光線照了過來,那裡隱隱看見是一個大的石室。我倆人對望一眼,我當先邁步,向那裡走了過去。
漸漸接近了,我也看清了這石室情況,整個石室做圓形形狀,隧道正在石室中間,而在它對面,居然還有一條通道向里延伸,看來這並不是唯一的盡頭。在石室左邊,矗立著兩尊巨大的石刻雕像,一尊慈眉善目,微笑而立,一身衣裳被刻的如風吹拂般栩栩如生,倒有點象是佛門的觀音菩薩;另一尊卻完全是另一個模樣,見一顆從未見過的巨大三面頭顱,九隻眼睛,三張嘴,六個鼻孔都在放光,那石像頭顱,在暗黑色的螢光中張大了嘴昂首望天,表情透著絕望,明知遠不可及,偏又像近在咫尺,端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