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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之前,便知道了嗎?”我不由心中一陣震撼,如果果真如此,這人道行之深,可見一斑。
“我依稀記得,我還在渾渾噩噩的時候,恢復了人形,入眼處皆是漫天血紅,我知道,沙羅華又或作了曼珠沙華,生死難以掌握,相愛卻是難以相見,我不知道這種痛苦的詛咒何年何月才是個頭,我對著曼珠沙華,流著淚,撫琴而泣,卻是發現一個老道遠遠而來,丰神迥異,口中唱著歌謠,我不由好奇,這兒雖然是黃泉古道,但卻是鬼霧森林所化,一般沒有人來此處,而我瞧著那道人,不由上前打招呼。”樂殤咬著唇,滿眼泫然,我知道,千年等待,是何等的漫長和痛苦而千年之後,便是千年的渾噩,那份痛苦,也許無人可以明白,也許現在的我會有點體會,但是即便是如此,誰人又能夠體味我這份酸痛和沉重。
“後來怎麼樣了?”沉默少許,我抬頭看著他問道。不過我聽說原來此處乃是鬼霧森林所化,不由心中釋然,難怪我未曾聽聞過。
“那道人說來也是奇怪,他說他認識我,但是我說我不認識她,他只是爽朗大笑一聲,卻也沒多說,說看我氣色好像身中祖巫之術,那可是失傳法門,百家之祖,我不由告訴了他我的經歷,好奇之下便問什麼是祖巫之術,他告訴我,祖巫之術,乃是後世百家法門的鼻祖,而我身中的巫術恐怕這個世間無人能夠解除,即便是施法之人恐怕也不能,他說讓我等吧,千年之後,自然有人來到此地,那個人會是我的契機,會是我擺脫這詛咒的希望。”
“你說我可以解除你身上的詛咒,那什麼祖巫之術?”我不由笑道,“你沒開玩笑吧!”
“的確是這樣,當年那道長便是這樣說的,他說了,他來此地便是為了尋我,他說一切都是定數,因為我的從前,而讓我和《混沌天書》結下因果,而這份因果,便是我所受的詛咒,要想破除這詛咒,只有等待千年之後道使的來臨,他讓我耐心等待你的到來,而正如那位道長所說,千年之後,你果然來了。”樂殤認真的眼神,讓我知道,她沒有騙我,那一切都是真的。
“道使?就是因為我擁有先天道體?”我不由疑惑的盯著樂殤,我不明白,段飛鵬說我是道使,他也說我是道使,而即便是千餘年前,那位很神秘的道長也說我是道使,這個道使究竟是幹嘛的呀!
“我也不清楚,我只記得,道長告訴我,千年之後道使來臨,讓我給你一物,便算是完成了我的守候,等到了卻了道使了卻了道中之事,那個時候,我和沙羅華便能夠解除彼岸花的詛咒,拜託那一切的噩夢。”
我看到,樂殤說道此處,竟然臉上酡紅一片,水汪汪的眼波凝視著我,我渾身不由自主打了個顫抖。
為何她會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我扭過頭去,儘量避開她的眼神,然後淡淡的問道:“那老道讓你給我什麼?”
“給你一個吻!”她的聲音越來越低,幾如蚊蚋。
我不由渾身一震,有些愕然的看著她:“給我一吻?”
樂殤突然抬起臉,我看到那淡藍色的瞳孔之中竟然帶著些許的痴迷。
“放心,只是一個吻而已,因為那份因果,雖然沙羅華被陰陽宮主利用吸取了我體內胎兒的精華,偷取了神斷之氣,胎死腹中,但是你要知道,那嬰兒雖然死了,但是還是本身便是最濃郁的神斷之氣,我說是吻也許有點過了,我只不過借我之口,渡氣給你,只要你魂魄具有了神斷之氣,那麼你自然能夠感應和預測到下一本經卷在何方,這樣有利於你儘快的湊齊《混沌天書》。”
我瞧著樂殤咬著唇這樣說,卻是不知道如何回答她。
為了《混沌天書》,給我渡氣,而且是這樣的美人,我想如果是個男人不動心那才奇怪,但是我不想做對不起巧兒的事情,不管怎麼樣,我心裡只有唯一一個她。
我轉身站在欄杆之前,望著滿眼的紅色曼珠沙華,竟然感覺到陣陣的哀傷。
突然我聽到一陣嗚咽的琴音,不由回頭看去,發現此時樂殤正坐在琴前,雙手微顫處,竟然流淌出一首淡淡的曲子。
我能夠感受到琴音中那矛盾的情緒,但是更多的是哀傷和思念。
“你不用太過執著,只是一個吻而已,當年那道長告訴我的時候,其實我也很難以接受,但是當我知道,即便是一吻,卻是能夠解救我和我愛的人,我有有什麼放不開的,心中自在,自然萬事萬物自在,心中因為繁瑣的桎梏,所以便會想的複雜了,那道長走的時候告訴過我,我會慢慢想明白的,在見到你的那一刻自然會獻出一吻,這麼多年,我算是想清楚了,我想你也應該清楚吧!”
我沒有回答她,只是靜靜的聽著她的琴音,雖然她的聲音似乎比琴音還要動聽,但是那些儘管看起來是道理的道理卻是在這件事情上無論如何都是說不通。
“你不用這樣子的,《混沌天書》其上記載了滋養魂魄的法門,聽說不管是世間宛如,魂魄被傷害到何種程度,但是即便是有一絲一毫的魄息,都可以能夠恢復到當初。”
我突然一陣愕然,我不知道為何她給我講述這個,難道她知道巧兒的事?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