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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的我聽著床的響聲和床上人的驚叫和喘息,卻已經不能胡思亂想,因為思維又開始漸漸地離我遠去。
我開始陷入了輕度昏迷。
好像聽到了驚叫聲,是他們還在這麼狂野嗎?我卻已經分不清。
女人的驚叫,一聲,一聲,又一聲,也許應該好多人可以聽到吧,儘管房子應該可以隔音的,可是也未必能遮住她地驚叫。
我身體好像是身在雲端,輕飄飄地飛著,可是什麼都看不到。
直到突然,我又聽到了當的一聲響,然後我的身體真的飄了起來,好像是被人抱起。
可是我早已經混身無力,連睜眼睛的力氣都沒有了。
隨後包裹住我的被單被打開,一層又一層,我又感覺到了寒意,可是我仍然睜不開眼睛,只是感覺到眼前似乎有強光照射。
我的呼吸卻是流暢的多了。
隨後,我又感覺到了幾個人同時的驚訝聲。
有男人,也有女人,但是我卻知道不會是駱秋生和那個女人。
我也很吃驚,很想知道終究是誰抱起了我,可是我仍然睜不開眼睛。
只是,從聲音里,我知道抱起我的人裡面並沒有他——我一直期待的他並沒有來。
隨著胸口的石頭放下,我居然又一次的昏迷了。
飄飄忽忽,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感覺有人在身邊低聲說道:“她沒事兒……”
哦,這個聲音,這個聲音不正是姑姑嘛,姑姑也來了。那我,那我是不是沒有死呢?
我用力的睜眼,用力,再用力。
一加一等於幾?
眼前突然一亮。
又是一片雪白,我居然又一次的躺在了醫院裡,姑姑和媽媽都坐在一旁邊,後面立著的是魏小莉。
看到我睜了眼睛,魏小莉並沒有說話,她只是直直的看著我,直到我一動,魏小莉才湊了過來:“哎呀,葉子真的醒了。”
“哦!”姑姑和媽媽同時都轉過頭,看到我睜著眼睛,又驚又喜。
“我就說葉子福大命大嘛,當然不會有事的。”魏小莉說。
我正想說話,可是看到她的身後,病房的玻璃上透出兩個人影,居然是尚楠和項莫凡。
項莫凡出現在這裡我並不奇怪,可是尚楠,這和我同父異母的哥哥,他也居然來看我了?這讓我升出一種言以表達的情感,不知道應該說是喜還是悲。
說到親情,我們似乎也沒有,可是體內卻流著同樣的一種血,可是偏偏又是他設計騙光了媽媽所有的錢。我應該對他是愛還是恨?
我真的說不清楚。
也許,他心裡也想不通吧,所以他並不和小莉一起到病房裡看我。
“丫頭是沒事,醫生說她只是因為長時間缺氧,再加上一些刺激,所以造成了休眠,只是不知道她的腦子受沒受影響。”媽媽說。
“這是幾。”魏小莉伸出了一個手指頭。
我仍然有氣無力,沒好氣地說道:“一。”
魏小莉點頭:“這又是幾。”她伸出了兩個手指。
“廢話,這是二,你拿我當學齡前兒童了。”
她一笑:“好,很好。我再問你,一加一等於幾?”她伸出了三個手指頭。
“三”這個字我脫口而出,但是馬上感覺上了當,於是又補充了兩個字:“三……減一!”
“哈哈,不錯嘛,連減法都會算了。阿姨,姑姑,你們放心,她這寶貴的腦袋瓜子,還沒壞呢。”
其實我根本就沒什麼事,真的是因為長時間的驚嚇和缺氧,造成的昏迷,現在我已經沒問題了,我試著坐起來,姑姑和媽媽又來幫我。
駱秋生死了
唉,我這個人和醫院真是有緣份,好像我每次昏迷醒來之後都是在醫院裡,而同樣,每個醫院又帶給我那麼多的新奇。
想起夜裡的事情,仍然心有餘悸,想到後來我不清楚的種種,不禁問道:“小莉,我是怎麼住到醫院裡來的,駱秋生那裡,發生了什麼情況?”
魏小莉一撅嘴:“你還說呢,你怎麼會那麼傻,居然跑到了駱秋生的家裡?你知道不知道你又差一點死掉!不過那個駱秋生嗎,他是罪有應得,人已經死了。”
“死了?”我大吃一驚。“他是怎麼死的,誰殺的他?”
魏小莉解釋說:“並不是誰殺的他,而是他自己,和那個校長的女兒那樣,結果下身流了好多的血,把整張床都給染紅了,校長的女兒打電話報了警之後,也暈倒在了屋子裡,結果等警察到的時候,床上只有一大堆血,一直滲透了床墊,滲到了下面的床板。警察拍了照,又四處找駱秋生,結果翻開床的時候,卻發現了你。”
“駱秋生失蹤了?他不是死了嗎,怎麼還會失蹤?”
魏小莉說:“唉,這誰又知道呢。駱秋生也許當時並沒有真的死?反正後來又發現了有斷斷續續的血跡,順著血跡,警察一直找到了蓮心湖,駱秋生的屍體正浮在蓮心池裡。現在全學校都在轟動,蓮心池已經成了一個禁地了。學校里連續出了欣欣和駱秋生兩條人命,有些人心惶惶了。”
“啊,居然是這樣。”我突然明白了。
原來這一切並不是“他”來救我,而是我應該感謝那個女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