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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那現在又怎麼辦呢?”我手足無措。

　　  “大哥，是你贏了，你贏的很徹底，母親害了你們一家三口，你燒了我天師府，又讓你的這些兄弟們侵占我的這些弟子的身子，讓大嫂殺了阿鳳，這本生意你賺了，你真的賺了。用整個天師府，用我們龍虎山一百多條人命來換你們幾個，大哥，兄弟現在對你是真的很佩服，佩服的五體投地。”

　　  從未忘記

　　  “二弟，我說過，這並不是我的意願，我也是沒有一點兒辦法，如果我不這麼做的話，我根本保護不了丫頭，我曾經沒有能夠保護她，也沒有保住我們的女兒，那是我一生最大最大的遺憾，現在的這一切又好像幾十年前一樣的發生了，我不能再接受幾十年前的那一個結果。二弟，如果弟妹不死，我們會怎麼樣?”

　　  “如果阿鳳不死，天罡地煞伏魔大陣再一次發動的話，就會是你和你身後這些兄弟的沒日，等處理掉你們，大嫂也不會得到什麼好的結果，因為她有陰陽降頭草，我必須要把她除掉。”

　　  “是的，二弟，正如你說的。現在你和我們之間，完全是死斗，只有一方真正的死亡，才有可能結束。所以為了丫頭，為了這些兄弟，我只能對不住你了。”

　　  “哈哈，對不住我，這很好啊，天師府曾經對不住你，現在這筆帳又被你給討回來了，這不是很好，很好嗎?

　　  現在我們兄弟之間就真正的再沒有什麼瓜葛。

　　  大哥，其實我早就知道我們會有這一天，甚至於我母親，也早就料到這一天會來。

　　  為了奪回龍虎山，在我父親把你的父親給殺掉的時候，我的母親就曾經勸過父親，要連你也一起除掉，不然終究是龍虎山的一大禍害。

　　  可是我父親心慈面軟，他沒有殺你，還把你收養成義子，教你天師教的各種法術，而事實證明，是我的父親錯了，是母親對了，只是母親她雖然盡力要除掉你，可是卻也太晚了，最終讓你成了禍害。

　　  最終果然千年天師府亡在你的手裡。”

　　  張天師一陣的冷笑。

　　  張砳一陣的沉默，隨後又說道：

　　  “二弟，我知道你的心情，我也理解。父親當年的大恩我也一直記在心裡，從來沒有忘記過。

　　  我錯了嗎?

　　  儘管我最早知道我的親生父親是死在他的手裡的時候，我的確是很難過，很憤恨，很想殺了他，可是後來經過的事情多了，我身邊的這些鬼朋友也越來越多，所以漸漸我也就看開了。

　　  我只想到了父親的好。可是母親，我一直不能饒恕她。

　　  儘管她是為了保護你，為了讓我不能搶走你的天師位，是為了龍虎山，可是她對我和我的親人造成了巨大的，永遠無法彌補的傷害。

　　  這一點兒我永遠也不會忘記。

　　  可是二弟，我卻從來沒有恨過你，也沒有嫉妒過你可以得到天師之位，真的，從一開始我就沒有想過要當什麼天師，那對我是無關緊要的，我只想要過安穩的日子。

　　  甚至今天如果丫頭不是帶著我的靈魂來找陳掌門的話，那麼我同樣會永生永世不進天師府的大門。

　　  只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龍虎山滅亡了，我也會消失在這個世界上，至於丫頭，我理解她，如果我不在這個世界上，她也不會在乎生死。”

　　  張天師長嘆一聲：“也許吧，也許吧，也許最早就是母親錯了，她不應該那麼對你，不應該那麼對待你們;也許阿鳳也錯了，可是現在阿鳳卻是用自己的生命來償還，這已經夠了，已經足夠了。天師府成了這個樣子，我也不可能再獨活在這個世界上了，我也應該消失，向祖天師做出一個交待了。”

　　  張天師又是嘿嘿的一陣冷笑。從他的笑聲中，我聽到了悲涼，聽到了失落，也聽到的痛苦。

　　  曾經這些感覺就是沉重的壓在我的心頭的，而現在已經轉到了他的心頭。

　　  我心裡也有一些酸楚。

　　  我在想，我是不是做錯了，所謂冤冤相報何時了，他們的確是對不住我和張砳，可是歸根結底，這一切也並不能單單怪在他一個人的身上，而現在又要讓他來承受著我曾經承受過的痛苦。

　　  為什麼我的心會這麼酸?為什麼報復過後的快感居然已經再也找不到了?

　　  複雜

　　  沒有快感，擁有的只有極其複雜，極其複雜，複雜到我根本數不清，我根本品味不出的情緒。

　　  我看向了透明的張砳。

　　  這一次，他沒有看著我，他也是表情很複雜，似乎在做一個十分艱難的決定，停頓了大約十秒鐘，我看到他緊鎖的眉頭舒展開了，好像把心裡一個巨大的包袱給放下。

　　  “二弟，丫頭刺弟妹這一下，那是我的主意，可是我要告訴你，丫頭只是刺了弟妹的小腹，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也許弟妹根本不用死，就算是她現在死了的話，在數天之後，她也許還有活的機會。”

　　  “活的機會，你說的是……”張天師畢竟也是長期和鬼打交道的人，張砳的這句話一出口，張天師已經從中找到了一絲頭緒。

　　  “是的，二弟，沒錯的。現在弟妹不一定死了，就算是她死了，等到三天之後，她的靈魂重新聚集起來，再來看自己的身體的時候，我知道你完全有能力再讓她復活，你應該有這一份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