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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強大的吸引力,我的靈魂飄飄蕩蕩,又漸漸的沒入到了那些嘴巴里。
那張嘴裡里的黑暗瞬間吞沒了我,吞沒了我的思想,吞沒了我的煩惱,也吞沒了我的希望。
這裡好像是一個真正的黑洞,可是吞噬到世間的一切;又好像是母親的子宮,躺在裡面無盡的安詳,沒有煩惱,沒有欲求。
也許,永遠墜入在這裡,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可是窗外的月光還是照了進來,等到我感覺到眼前一亮的時候,我的靈魂又好像被彈簧從這座面具里給射了出來,投入到我的身體裡。
我突然驚醒了。
戴上了面具
窗外是安寧的夜。
深秋里的蟲子們還在喝著歌子,月光早已經從繞到了窗戶的西面,漸漸的投在了那張面具上。
從這個角度看來,面具真的很恐怖。很猙獰。
我輾轉翻了個身,不再去看面具。這一面牆壁上,那一盞小小的哆啦A夢型的壁燈發出淡淡的光澤,把整個屋子裡投射的好像是夢幻一般的色彩。
如果哆啦A夢是我的夥伴多好,好像和它一起乘坐著時光機,去找尋我已經失落的歲月。
曾經的種種,不知道是否還能夠找的回呢?
連續的翻了幾個身,卻總也睡不著。
這樣的夜裡,應該會有鬼吧?如果有鬼的話,他們會看到我嗎?會來找我嗎?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念頭突然在我的心裡生了根。
我馬上發現這是個不妙的念頭,我很想把我的這個念頭從心裡給驅走,可是卻又發現,它很固執,固執的牢牢的纏繞在我的心頭,任我如何的驅趕,它始終是不能退去。
我居然不知道是我在主動伸著手,一步一步的走向了那張面具,還是那張面具釋放著吸引力,在控制著我,一步一步地走向他。
總知,我立了起來,光著腳丫,踩在了涼冷的木質地板上,一步一步的向著那個面具前近。
湊到了鬼面的旁邊,我的手主動的抬了起來,緩緩的伸上了面具,把他從牆上摘了下來,擦拭了一下背面,然後緩緩的把面具戴在了臉上。
整個動作一氣呵成,居然沒有帶著半分的遲頓。
就好像這個面具本來就屬於在,我曾經無數次的把它戴在臉上,可是我知道,我絕對沒有戴過這種面具。
儘管我的記憶出現了斷層,可是我還是對很多曾經發生過的東西有一種特殊的敏感,儘管那種敏感直到現在,我都沒有摘到一點兒頭緒,不能把他整理出來。
月光
唯獨是這個面具,我確信,儘管我很好奇,儘管對他有著一種仿佛是熟悉的感覺,可是以前我肯定沒有和這種面具打過交道。
面具卡在我的臉上,好像很合適。
也許正是因為這個面具並不是法師用的法器,而僅僅是一種象徵性的裝飾物,可能做的略小了些,才會有如此的效果吧?
我的心裡想。
可是我並沒有把這面具從臉上摘下來,想反倒是帶著一絲好奇,從鬼面的兩眼眼睛裡看這個世界。
“哆啦A夢”射出的紅光顯的愈發地迷離起來。
整個屋子都仿佛是蒙上了一層紅紗。
和我那個夢裡的情形好像,只是可惜,這卻不是夢,這裡不會有他。
我還穿著睡衣,可是奇怪,卻不感覺到涼意。
在這樣的天氣里,山里,已經到了後半夜,正應該是很冷的時候,可是偏偏我沒有感覺到任何的寒意,身上反面是很舒服。
我突然心裡湧起了更讓我害怕的念頭——戴著這張鬼面出去,真真正正的走到外面去,接觸外面的世界。
這個念頭一旦生起,就如同剛才我要摘下牆壁上掛著的這張鬼面一樣,再也控制不住,我輕輕地拉開了房門。
木板門的打開,卻仿佛沒有一點兒地聲音。
我緩緩的走到了樓梯口,走下了樓梯。
樓梯再也沒有呻吟出聲。可是直到我的雙腳都踩到了地面,我才發覺了一個事實——我居然還光著腳。
在樓上的時候我只注意到自己還穿著很嚴實的睡衣,可是偏偏忘記了自己的腳下居然忘記了穿著鞋子,這時候突然感覺到了,可是偏偏又懶的回去了。
在面具之下,月亮投下的光華顯的更是潔白,好像給整個世界都鋪了一層銀子。
就連我裸露在外的腳裸,都顯的異常的潔白。
月光連地面上石頭間的縫隙和坑窪也都給填平。
老法師
似乎是有種招喚,也許是白天經過這裡時候留下的心理因素在作祟,我居然赤著腳,緩緩的走向了樓後。
樓的後面,還是那一大畦的花,在夜色之中,更像是一群略施了薄粉的淡妝美人兒,在微微的風中搖曳。
花香隨著微風,輕輕的灌進了面具里我的鼻孔之中,沁入我的心脾。感覺神清氣爽。
走到了花叢之中,我彎下了腰,做著白天我不敢嘗試的事情——我伸手去撫摸這些花朵。
好柔順,柔順的就好像剛剛織出來的綢緞一樣,又好像象牙白玉,也好像是洗過牛奶浴的女子的肌膚,輕輕一觸,卻始終不忍再摁下去。
我徜徉在花叢上,卻小心翼翼的不肯摘下一朵花,不踩到一株草。
真的想把自己也變成這裡的一株草呀,靜靜地伏在這裡,享受著月亮的擁抱,泡在靜諡的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