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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志凌嘴角帶出了一絲冷笑。

　　  “老先生，那位婆婆曾經說過，她夫家姓陳，世居茅山。”

　　  “母親?”茅山掌門更是大驚失色。

　　  “什麼?是我奶奶，她在哪裡，她現在還在人世嗎?”陳若水臉色也是一變。

　　  “對不起，我也不知道她在哪裡，那次她從張志凌手下救了我，也是我們最後一次相見，之後我再也沒有見過她。”我低下了頭。

　　  對於這位婆婆，我有著很深的感情，她也曾經多次保護我，如果沒有她，那我現在的命運會是什麼樣子的，我也根本不敢想像。

　　  “奶奶她居然還在人世?爹，你不是說奶奶早就已經死了嗎?”

　　  “是啊，你奶奶她離開茅山都有幾十年了，我本來都以為她早就已經死了，可是想不到原來她還活著，可是這麼多年以來，她居然都不肯回茅山!”

　　  茅山掌門一臉的頹廢，而張志凌，他已經漸漸的走到了我的面前，他高高的舉起了拳頭，對著我的頭一拳打了下來。  

　　  我沒有躲，也許我的陰陽草還可以活動，還可以擊殺他，但是我還是沒有選擇躲避，也沒有選擇還擊，這一拳打在我的眼眶，眼前金星閃爍。

　　  張志凌並沒有就此住手，拳頭又如同暴風驟雨般的襲來，一拳又一拳的打在我的臉上，我仍然沒有做出閃避，即沒有閃避的意圖，也閃避不了。

　　  肖隊長掙扎著身子，想要立起來，可是他終究還是立不起來，他混身也早已經沒有力氣了。

　　  他嘴唇動了動，也沒有說什麼，他也明白，事情到了這一個地步，任何語言上的東西，都已經不能擺平雙方的恩怨，除了武力，再沒有別的辦法。

　　  可是他還是試圖向我的方向爬了過來。

　　  “大嫂，大嫂有危險。”

　　  一團團的綠光，好像一群螢火蟲從天飛過，聲音還沒有中止，他們已經落在了我們的面前。

　　  又觸摸不到他

　　  綠光閃動，拳頭突然停止了。

　　  “大家每人占一個身體，要快，這些臭道士現在還沒有還手的機會，要借著這個機會儘快占了他們的身體。”那個鬼嚷道。  

　　  綠光從我的眼前飛走，又分散到了四地。

　　  地上還有一百多個小道士，因為他們剛才造那個天罡地煞伏魔大陣已經把身體內的法力消耗了大半，同樣無力阻止這些鬼的附身，哪怕這些鬼本身的力量相比他們要小的多，而且他們又大多會一些驅鬼的法術，可是他們還是無力抗拒。

　　  只一眨眼的時間，甚至連一眨眼的時間都不到，所有的道士們都立了起來，可是他們都已經變了，他們再不是龍虎弟子，他們是受著這些鬼支配著的機械人。

　　  還有兩個鬼試圖接近張天師，可是離著張天師還有四五尺的距離，居然沒有一個鬼再能前進半步，相反倒都退了回來。

　　  空中又是一團綠光閃動，又有幾個鬼來了，我清楚地看到，他們還抬著他，抬著張砳。

　　  “張砳!”我輕聲的叫道。

　　  血從我的眼眶裡流了出來，還有我肩頭的血，兩隻手掌深可見骨的傷，兩條斷腿，還有腿上被我自己用陰陽降頭草刺出的血口，都在流著血，我已經完完全全的變成了一個血人，鮮血還在我的臉上流過，模糊了我的眼睛。

　　  “把我送下去。”張砳的聲音輕輕地傳了過來。  

　　  那一群鬼抬著張砳，輕飄飄的從天空落下，落在了我的身前。

　　  透明，透明的好像一塊玻璃，我的目光可以從張砳的身體透過，看到他的身後。

　　  他的身上已經再沒有光亮發出，他已經耗盡了身上所有的力氣，也許，他真的就要消失了。

　　  我強抬起了手，去拉張砳的手，可是我拉空了，我只抓到了空氣，我的手從他的手掌里穿過，絲毫沒有任何的感覺。

　　  佩服的五體投地

　　  這種情況已經好久沒有發生過了。

　　  在很久以前的夢裡，的確是這樣，我總也看不清他的臉，我也摸不到他的手，他的臉，可是在我恢復前世的記憶之後，這種情況已經不再發生，我可以用心感覺到他的存在，也可以握住他的手——

　　  儘管更多的時候他是以項莫凡的形式存在的，可是我還是能拉到他的手，而現在，我居然又已經以觸摸不到他，甚至連他的臉也又開始模糊了。

　　  我有一些不甘心，再一次伸出手，想要把他的手握住，手又從他的手掌里穿過，我仍然不甘心，我再伸出手，卻摸他透明的臉，毫無兩樣，手也從他的臉頰穿過。  

　　  我已經真的摸不到他了。

　　  “丫頭，別徒勞了，沒有用的。你不是本來就知道我要魂飛魄散，所以才用血玉封住我嗎?現在，也許那一刻真的要到來了，也許我再也沒有辦法保護你了。”

　　  張砳憐愛地看著我。

　　  他居然不為自己的情況而擔心，他擔心的，居然只是我。

　　  “不，張砳，我的血能救你，我再把血給你。”我又舉起了陰陽降頭草，對準了自己的胸膛，打算取出血來送給張砳。

　　  張砳伸手扶住了我的陰陽降頭草：“丫頭，不要這麼做，現在你的血對我來說，用處也不是很大了。再用你的血，短時間內也許我可以恢復精神，但是那無異於飲鴆止渴，可是對我的精神來說，是有極大的損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