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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這樣呢?以前她也只是惡作劇一般,並沒有和我開玩笑,可是現在,她卻突然伸手扼住我的喉嚨,她是想把我殺死吧?
這一次我去死嗎?我真的會死嗎?
我用力地抬起手,試圖用手去扼住她的喉嚨。
可是我的兩隻手好像被束縛在了我的腰上,我根本抬不起來。
那個人,是他嗎?
我只能看著她的手扼在我的喉嚨上,我想我的臉已經腫起來了吧?至少我已經感覺到有些麻木了,因為臉部的急劇充血,我的眼睛也好像要被擠落出來,眼前已經一片模糊。
我內心一直在想問她一個問題,她是誰,和我又有什麼樣的深仇大恨,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可是偏偏,我的嘴巴都張不開,我只能看著她的身影化做朦朧的一片。
一片白茫茫的,好像是一團大霧,我什麼都看不到。
只感覺自己的身體——是身體還是屍體?——被人托動,我的身下是水,也許,那不是水,而是浸泡屍體的福馬林,那麼的腥臭。
我的身體被人輕輕的放在地上。
腥臭氣漸漸地小了,似乎我躺的地方很乾燥。
我用力的四處看,仍然是白茫茫的一片,可是白茫茫之中,似乎還有一個身影。
一個黑色的身影。
他背對著我。
他並沒有停留。
他離我越來越遠,我的眼前越來越朦朧,最終只餘下了那一片大霧。
他是誰?
我可以確定,至少他不是那個女鬼,因為他的肩榜很寬,還有他的腰,都在向我說明,他是一個男子,不是一個女孩兒。
天,難道是他?
那個一直守護了我十幾年的他,那個已經失蹤了好久的他,又出現了嗎?
我一直看著他消失,我心疼難忍,可是我根本不能坐起來,更不要上去抓住他的手。
時間一點兒一點的流走。
我的眼淚從眼角滑下。
也許,也許……
可是,是你嘛,如果是你的話,為什麼你把我丟在這冰冷的水泥地上你就走了呢?
如果不是你,那你為什麼會在那麼危險的時刻趕過來救我呢?
那是個鬼,而不是人。
肯定是你,對不對?
那你不要走,不要走好不好?
我的淚水一滴又一滴,我抑制不住內心的衝動和悲傷。
不要告訴她們
我找不到答案。
我只感覺到了水泥地的堅硬和冰冷,也許我躺在水泥地上,就像那具屍體,就像……
很冷,真的很冷……
可是我卻漸漸的睡著了。
天是灰濛濛的,地是灰濛濛,雲是灰濛濛的,連風都是微蒙蒙的。我好像是失落了最心愛的東西,獨自駐立,似乎卻又永遠找不回……
我又一次睡著了。
也許對於我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了,一個很容易招鬼的女孩兒,從她的一出生,就意味著這種種的“不平凡”,也許,這也是宿命的一種,無法更改。
我醒來的時候,我被裝進了被子裡,同寢室的同學們都回來了,她們坐在下鋪,可是誰都沒有說話。
時間是深夜兩多鍾,寢室里居然意外的沒有熄燈,儘管,熄燈的時間早已經過了。
這些女孩子,除了小莉之外,她們都和我一樣,今天經過了魔鬼教官的訓練,她們肯定身體都疲乏的很,可是偏偏她們都沒有入睡。
我想要坐起來,可是腦子裡都是蚊子一樣的嗡嗡地聲音——我並不是在上鋪,而是躺在小莉的床鋪上,我赤著身子,胸圍和內褲都被別人換了。
我啊地叫了一聲。
小莉本來坐在我的前面,正扶著桌子在打著瞌睡,聽到我的驚叫聲,她馬上驚醒。回過身來:“葉子,你……唉,你感覺哪裡不舒服?”
也許她也為我這種事情而見怪不怪了。
“還是頭有點痛,小莉,我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還是在那個衛生間裡,你又滑倒了,可是不知道怎麼你又爬著到了衛生外的走廊里,這才又昏睡了過去。葉子,我沒有告訴你媽媽和姑姑。”
“嗯,這種事情不必告訴她們,告訴了她們,她們也僅僅是白白地擔心而矣。”
魏小莉皺著眉頭,盯著我看了好半天,她的眼神讓我懷疑自己的臉上是不是還有血痕未洗掉,我伸手又去摸自己的臉,發現並沒有血跡。
說還是不說?
“葉子,你能不能告訴我,最近終究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啊,我?沒有啊,什麼都沒有。”
魏小莉搖著頭:“不對,葉子,我一直就知道你很古怪,可是一直也沒有問過你為什麼。包括這一次,從一開始,我們去……那時候我就感覺到你有些不太對勁,而這之後,種種的事情一一的襲來,開始還可以用巧合來解釋,可是現在,我們知道的已經死了兩個了,有那個騙子,還有欣欣。我感覺好像在出事之前你總是有些預感,尤其是今天。欣欣是突然從樓上跳下了,她事先前沒有在樓檐上站著,所以你和我一樣,根本不可能看的到她,可是當時你的表現,讓我認為你已經知道有人在樓上,還有今天你在衛生間裡遇到的事情,雖然我不知道你遇到了什麼,可是我知道肯定是很古怪的事情,不然你也不會昏迷。葉子,你能不能把這件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