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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的,又胡說了。你喝不喝水?”
我搖了搖頭。
腦子裡已經像是一團漿糊了,再喝水也不頂用。
閉著眼睛,倚在床頭,靜靜地聽著外面的動靜。
好像仍然是那個男人在給家裡“看風水”,一會是這裡陰氣重,一會兒又是那裡陽氣太弱。
一直折騰到了下午的四點多鐘,太陽已經轉到了西方,在這個方位,正好可以從窗子裡照進來,照到我的臉上。
尚楠的電話
這時的陽光並不濃烈,卻帶給人很強烈的溫暖和舒適。
似乎頭痛也減輕了很多。
聽到廚房裡公雞叫了幾聲,又沒有了動靜。
魏小莉指著我的鼻子說道:“你啊,為了給你看病,兩條性命就這麼消失了。我代表動物保護者向你表示強烈的憤慨和鄙視。”
我剛想接口,魏小莉又眉飛色舞地說道:“太好了,一會讓姑姑買幾個土豆去,今天做土豆燒雞塊。”
我白了小莉一眼,更惹的小莉大笑。
兩聲雞叫響過,又聽到噹噹地聲音,我低聲地說道:“小莉,你出去看著,我還是擔心姑姑被這個騙子把錢給騙了。”
魏小莉點頭,剛找開房門,就又聽到姑姑說:“小莉,你別出來了,道長說了,女孩子身上陰氣過重,不利於驅鬼。你還是回屋裡繼續照顧丫頭吧。”
剛邁出了一隻腳的魏小莉又把腳縮了回來,向我一攤手:“葉子,這可是你姑姑不讓我出去的,你也聽到了。”
我坐了起來,撩開被子:“我去看看。”
“得得,我的大姐,你就安心的躺著吧。”魏小莉過來扶住了我的肩,“放心,一會兒等他把法事做完了,我們再看看紅包不就行了。你的小身子骨再出個三長兩短的,我可受不了。”
正說著,她腰間的手機又響了,拿起手機,看了號碼,背過身走到了窗前:“哦。……是的……我沒都沒事兒……你就別管了,還找什麼張志凌,你能叫的動他嗎?讓他跑幾千里過來,得領他多大的情啊……是,行了,掛了吧。放心,她也挺好的。”
聽口氣,知道這電話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尚楠打來的。
很難得,他居然知道問起我的情況。
我始終感覺曾經我和他也產生過強烈的對抗,可是現在我也想不起來。
包括也曾經有女生和我說當初我是如何厲害,親手把功夫高手的他給打倒,可是這些在我的記憶里卻是連一點兒都找不到。
所以我才總是說,自己也許是早老性痴呆了。
紅色的雲
外面開始傳來了哼哼唧唧地聲音——這個,我不知道用這個詞來形容那個所謂的神仙念的咒語合適不合適,可是傳在我的耳朵里感覺就是這個樣子,我一個字都聽不清。
感覺像是蒼蠅在耳朵邊響個不停,實在是令人反感。
魏小莉搬了個椅子,放在門口,人爬到椅子上,小心的向外看著。
一面看一面捂著嘴在向像我偷偷笑,我也十分好奇,也搬了把椅子,和小莉並排立在了一起。
外面,我們吃飯用的飯桌鋪上了媽媽買來的黃裱紙,上面用鮮紅的雞血寫了不知道什麼字,道士頭戴著方棱道觀,身披著黃色道袍,方底道靴,手裡提著一把木劍,木劍上刺著幾張符紙。
飯桌上面擺了一對白色的蠟燭,左右各有一隻碗。
從我這個方向看,怎麼看都像是死了人的靈堂的打扮。
媽媽和姑姑就跪在道士的身後,她們都雙手合實,很虔誠的樣子。
我的眼睛卻被桌上的黃裱紙上的血字吸引住了。
那腥紅的字體是那麼的刺眼,好像是針刺在在我的心頭。
我的大腦又是一陣的眩暈,從椅子上走了下來,坐回到了床上。
魏小莉見我臉色又有些不好,從椅子上跳下,也走到我的身邊:“葉子,又感覺不舒服了?”
我捂著頭說道:“可能是有點暈血了吧,看著那些字實在是難愛。”
魏小莉說:“都說過了不讓你瞎摻和了,你還不聽。別忘記了現在人家就是來為你驅鬼的。”她一笑,也不再去看那個道士。
被陽光照到,我感覺又好了很多,心裡雖然依然在好奇,可是實在是害怕那些血字,也再沒有膽量湊過去看。
這場法術也極耗時,我眼看著太陽一點兒一點的斜了下去,天空鋪滿了一層金黃,還有紅色的雲。
同樣是紅色,可是這紅色的雲帶給我的卻是舒適安逸,而那張塗滿了雞血的黃裱紙帶給我的,只有噁心和恐懼。
天花板上又見女鬼
漸漸的,最後一抹光亮也已經消失了,雖然是郊區,可是樓房並不少,燈火開始亮了起來,點綴著這個水泥叢森。
而與燈火相比,外屋的燭光搖曳,更增添了幾份神秘的氣息,它並不能刺破黑暗,給我的感覺倒好像是黑暗的一個附庸品。
又黑了。
又是一夜的到來。
我懶洋洋的靠在床上,看著外屋裡的燭光晃在天花板上,現出的娜兩個螢火蟲一般的光點兒。
突然間,又是一股沒來由寒意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