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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看到南方長城,當看到鳳凰古城,我真的有一種震撼的感覺。
什麼是歷史,只有這些才是歷史。
那角樓,那破損的城牆,那流淌的河水,少數民族女孩兒頭上的花巾,她們項間的銀鎖,感覺這些居然向我展現了一個全心的,我所未知的世界。
下車之後,看到遊客很多,而穿著民族服飾的男人、女人也很多,在我和項莫凡下車不久之後的一個廣場上,我們又看到了很多人圍在一起。
裡面是一個戴著鬼面,穿著草裙的男子,因為臉孔已經遮起來,所以也看不清楚他的準確的年紀。
他在向遊客們展示民族特色的“舞蹈”。
在旁邊還有一個旅行團,有一個導遊正在向遊客們介紹,說是種儀式本來是巫術的一種,是少數民族千年來傳承的巫術文化,只是隨著現代科技的進步,巫的很多東西都已經有了解釋,所以漸漸的變成了一種舞蹈性質的東西。
項莫凡看的津津有味,而這些舞蹈我也看的很新奇。
儘管我和項莫凡都是生活在農村里,而且我們的生活和普通人比起來,都顯得有一些不是那麼平凡。
十指緊扣
可是說到底,我們真正接受到這些“巫蠱文化”的機會並不是很多。對於這種“巫術”我們都和普通人一樣,都是十分的好奇。
那個導遊又開始向她帶的隊員們講解起了巫術的起源,從漢武帝的巫蠱之亂一直講解到了近現代,甚至於講解到,哪怕是現在,也許還會有人在鳳凰古城的周邊,會看到趕屍人的影子。他們是一群生活在黑暗中的人,似乎從來不和光明打交道。
正是因為他們這種神秘,更增添了人們對他們的嚮往,所以即便是現在,湘西地區的夜半,人們聽到鈴聲,還是會遠遠的退避的。
項莫凡拉著我的手:“葉子,你相信現代還有趕屍這種說法嗎?”
我一面看著場內那個法師變魔術一般的動作,一面回答道:“這個不好說,以前是有一些不太相信的。不過做為我們這樣的人,好像就算是再荒誕不經的事情,到了我們這裡,都應該會被接受是不是?”
我沒有直接和項莫凡說,做為我們這麼容易招惹鬼怪的人,似乎我們沒有必要再用世俗的那種看待鬼怪的眼睛來看待事情,我不能這樣說。
因為現在有很多的人,包括那一群旅遊的人,也包括其它的一些和我們一樣,散的遊客。
“是啊,最荒唐的事情,也許未必就一定不是真的。”項莫凡也是深有感觸。
我們看到裡面的那個巫師喝了一口酒,然後旁邊的一個年輕的後生拿過了一個大火把,那個巫師對舉了火把,撲撲撲的連吐了三次,每一次都吐出了一個巨大的火舌。
周圍的人一陣的驚呼。
我嚇的也退後了一步,手緊緊的握住了項莫凡的大手。
好像項莫凡有些驚訝,他沒有料到我會居然主動來抓他的手,他的手一抖,然後也緊緊地握住了我的手。
噴火
我有些歉意的看了項莫凡一眼,項莫凡衝著我微微一笑,隨後我們兩個的目光又開始盯向了場地正中的法師。
之所以我會被法師吐出的火苗給驚動,是因為,我好像突然從這火苗中,又感覺到了一絲異常的氣息。
這種感覺就好像有時候遇到鬼給我帶來的感覺一樣,就好像這火苗並不是一般的火苗,而是在火苗之中,還關閉著許許多多的魂魄,他們的能力突然從法師的口中爆發出來,向我的心頭狠狠的一擊。
我並不明白,是不是其它人也會有我同樣的感覺,不過他們也的確都很驚訝。儘管,很多人都曾經在電視上看到過“川劇”里的噴火表演,在電視機前看到川劇的噴火表演的時候,感覺似乎是很一般,並沒有什麼太過特殊的地方,可是現在突然看到了這個法師表演的噴火,和隔著一個電視機帶給我的感覺是完全的不同。
這種感覺太明顯了,太強烈了。
總之,這種感覺沒有親身經歷過的人,永遠不會體會的出來。
那種火帶給了我很不好的一種感覺,但是我仍然還在堅持著看。
我的心裡也給了自己另外的一種解釋:因為我的體質是比較陰的,而這個噴火的巫術,本來就是苗族古代驅鬼巫術的一種傳承,也許它是真的對我的身體有一種克制的作用,所以我才會出現這種感覺,這也是難怪的。
巫師吐了三口火之後,一抖身上的蓑衣,青蓑開始嘩嘩地響著,好像也成了一件樂器,那個巫師雙手起了桌上的一個裝著香的碗,將碗裡的香灰端端正正的散在了地面,鋪散成了薄薄的一層,雙手拿起了一隻香,又一口酒含在了口中,旁邊的那個拿著火把的青年又把火把遞了過去,巫師對準火把又噴了一口酒。
他噴了這一口酒,我又是下意識的向後一躲。
香居然動了
這一道火舌噴罷,他手裡拿的那一隻香就已經被點燃,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看著這位巫師接下來的表演。
巫師將手平伸,用拇指和食指捏住了那根香,隨後手指一松,這根香落在了地上。
更讓所有人都匪夷所思的一幕出現了。
那根香落在了地上,居然不按我們平常的思緯向下倒去,反而是直挺挺的立在了地上,就好像是在地上仍然有人在扶著這根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