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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我的記憶被人給活生生的挖走了一塊,卻再也找不回來。
看成著許願池裡的蓮葉下面那一層密密麻麻的硬幣,我真不知道一共有多少人會在這裡許下了願望,這小小的一個許願池為被人們的願望給填滿吧?
人的欲望是無限的,是無法滿足的,即使是佛法也難以滿足吧?
正在暗想,正在苦笑,目光卻一直落在了許願池裡。
突然之間,我看到在一株荷葉上,端坐了一個白衣女生,她就很端莊地坐在哪裡,池邊的幾人投下了硬幣,從她的身體穿過,落進了池裡,濺起了一層水花之後,又沉入了水底,沒在了她的腳下。
她的腳踝白晰如玉,蕩滌在水裡,被池水輕輕地涮著。
她,怎麼會又是她!
她不正是我前幾天見到的那個女孩兒!
我的腦袋好像又被一記大錘子敲打到,禁不住的後退了兩步!
“丫頭,又看到什麼了?”看到我的臉色,姑姑就知道我又看到了不乾淨的東西。
可是她和我一樣驚訝,這裡可以聖潔的寺院,是佛祖的居地,那些東西會真的跟來?
我拼命的眨了眨眼睛,只看到許願池裡那株荷花因為被硬幣砸到,正在微微的抖動,而剛才我看到的坐在荷花上的女孩兒,居然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太陽還在頭頂,光線很強烈。
難道又是幻覺,還是她真的又跟來了?
我突然又想不通了!
真幽靜
我搖搖頭,姑姑扶著我說:“丫頭可能是太累了,都快秋天了,太陽還是這麼毒。咱們找地方坐一會兒吧。”
媽媽和小莉都點頭同意。
我們專找遊客少的地方走,不多時,走進了寺廟西側的一個獨立的小院落。
院子裡還長著油菜花,還有一畦綠油油的蘿蔔。
突然發現連這一幕都好像是變的好熟悉,熟悉的讓人不敢相信。
可是這一幕究竟是在什麼地方見過呢?為什麼還是想不起來?
一個禪房,禪房裡坐著一個和尚。
看起來大約是有六十幾歲的樣子,不過下巴卻是光光的,頭頂還長著半寸長的頭髮。
他正跪坐在佛像的面前。
奇怪的是,這一排禪房裡顯的真的很安靜,連一個遊客都沒有。
“是不是我們走錯了?這裡好像並不是觀光區吧?”我說道。
“好像是。難道這裡是寺里的大師們居住的地方?”媽媽也說。
“管他是哪兒呢,我們花錢了,就應該進去。何況他也不上鎖,也沒標示說不讓我們進來。”魏小莉說著。“走,葉子,進去看看。”
說著不由分說便拉我進了這個禪房。
禪房裡顯的很幽靜,僅有幾個黃黃的大蒲團。我想如果把兩個大蒲團並在一起的話,我和魏小莉完全可以當床了!
呸呸呸,這似乎已經是對佛祖的不敬了,罪過罪過。
禪房裡沒有佛像,僅僅有一個大大的禪字,也看不到床,也看不到桌子,就只有這個老和尚坐在這裡。
魏小莉拍了拍黃色的大蒲團,說了聲:“哎呀,走的累了,坐下歇一歇,葉子,你也來坐一坐。”
自己先一屁股坐在了蒲團上。
旁邊那個和尚連眼睛都沒有抬一下。
“快點坐嘛,愣著什麼?”魏小莉一指旁邊的薄團,又用力的一扯我的胳膊。
我被她給扯倒在了蒲團上。
憑什麼不接待
“哎呀,還是坐一會兒舒服。這寺廟裡人這麼多,又沒幾個地方可以坐下來歇一歇,腿都快走斷了。”
姑姑和媽媽都立在禪房的門口,看著我們兩個坐在了和尚的身邊,搖頭不矣,只是她也也沒有進來拉我們。
那個老和尚又閉著眼睛兩分鐘,才緩緩的睜開眼睛看向我們。
“對不起兩位,這裡是僧人的念經參禪的地方,並不對外開放。”
老和尚看向我的時候,我和小莉又嚇的一抖。
這和尚從背影看,倒有點像是一個得道的高僧,哪怕是他側著臉閉著眼,可是當他睜開眼睛說話的時候,我才看到,原來這個和尚的一隻眼睛是壞掉的。
也不知道他是得了什麼眼疾,一隻左眼就好像是曾經被女鬼纏住的那個假道士一樣,完全是白色的眼仁,裡面根本就沒有瞳孔。
這很難讓我相信這是一個僧人,簡直就和電影電視裡的獨眼龍土匪長的一模一樣嘛。
瞬間我又突然冒出了一個荒唐的想法,我想著,這個和尚莫不是以前就是幹著殺人越貨的勾當,後來“自感覺罪孽深重,循入空門?”
魏小莉大驚之後,又拍著胸口:“哎呀,大師,你嚇死我們了。你能不能小點聲,我又不是聾子。”
我明白小莉的意思,她是在用聾子這兩個字,暗諷這個和尚是個瞎子。
那個和尚看到了我們,突然把目光盯向了我。
上上下下的打量我,小莉護在了我的身前:“大師,你‘瞎看’什麼?”
魏小莉這話對和尚十分的不敬了,姑姑和媽媽也跑了進來,給我們打圓場:“大師不要見怪,這兩個孩子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不太懂規矩。”
那個和尚搖了搖頭,說道:“不妨事。不過你們燒香去前殿就好,這裡是我修行的地方,不接待香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