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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子,再用力,睜開眼睛,千萬不要睡覺,對了,你再試著用力,把陰陽降頭草也收回到身體裡,不然到了醫院裡會很麻煩的。”陳若水又叫著說。
好吧,我儘量。我向陰陽草傳達指令,那兩根滑溜溜的草漸漸的又縮回到了我的身體裡面。
陳若水臉上露出了幾分欣喜的表情,她又把我身上鋪的毯子包裹的嚴實了一些,然後又對我說:“葉子,你一定別睡覺。你能說話不?你和我談一談你和張砳的事情好不,我很想聽一聽你們之間的故事。”
我昏迷了幾天了
我淡淡的一笑,嘴巴張了張,可是聲音連我自己都聽不到。
肖隊長回過身,向著他的師父陳若水挑了挑大拇指。
我自然也明白陳若水的意思,她正是想提起我對張砳的回憶,讓我一直記的張砳,一直不要昏迷。
車走了時間並不長,已經走入了鷹潭市里,他們幾個把我送進了醫院。
又是一片白,看到這一片白,又不禁苦惱的笑一笑。
上天總是和我在開玩笑,我這一生里,最有緣份的地方就是醫院,從姑姑村子裡赤腳醫生的小診所,再到鄉衛生院,縣醫院,再到我上學那裡所在的醫院,現在又到了這個醫院。
似乎我每到一處,總要到一處醫院來住兩天。
這似乎已經是一個慣例。
而到了醫院裡,我的精神再也提不起來,我也知道我不必再強打著精神睜著眼睛了,我終於又開始昏迷。
沒有夢的昏迷,不再有心裡的負重,似乎連昏迷都是一種享受。
每天醒來,看著自己身前或者打著血漿,或者打著吊針,總是感覺到好笑,似乎我的面前總不會單調。甚至呼息機我也好像看到過。
一次醒來,一次昏迷,再醒,再昏迷,再醒,再睡,生活變成了這樣的一個簡單的重複的過程。
終於有一天,我又一次醒了過來,我的身邊只有陳若水。
看著她的樣子,真難以想像,她居然會是一個法師,居然會是肖隊長的師父。她看樣子也就二十六七歲而矣,還是一個沒有出嫁的姑娘。
“你醒了。”她笑眯眯的。
我早就料到是這一句,姑姑,小莉,春花,瘦猴,那些曾經看到我昏迷的人都是一樣,他們全部都是這一句。
我也笑了笑:“我昏迷了幾天了?”
“六天,你的確傷的夠厲害,兩條腿都斷了,手掌上大部分肌肉都被割斷,還有其它的種種的傷,這幾天你能醒過來,已經是不錯了。”
我什麼時候能夠出院
“這幾天一直是你在照顧我?”
“哦,本來我徒弟也在,昨天有事出去了。沒事兒的,我們茅山雖然窮,可是請個特護還是請的起的。”
“謝謝,可就是這錢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還的上你們,我可是窮光蛋一個。”
“呵呵,那就等你有錢再還吧,不然的話給我當弟子,賣身抵債。”陳若水也開著玩笑。
“對了,張砳呢,他這些天出現了嗎?”
我一提到張砳,陳若水本來微笑的臉卻突然有一些苦澀和尷尬,並沒有回答我。
“怎麼了?他是不是出事了?”我驚訝的想要坐起來,可是我的兩條腿上都打著石膏固定住,根本不可能坐起來。
“他沒事的,他早已經帶著他的那幫兄弟走了。等你好了,就會見到他。”陳若水又答道。
我盯著她的臉,看了好久,最終嘆了一口氣。
我知道陳若水未必是說的實話,難道是張砳真的出了什麼事情嗎?
我心裡突然好擔心,就算是他有那幫兄弟,可是他們的對手也太強大了。
那可是張天師啊,而且張天師也口口聲聲地說過,這次只要再從天師府里出來,他們兩個之間便再沒有兄弟之誼,變成了純粹的敵人。
張砳能夠放過張天師的妻子,那麼也就表明他的心地太軟了,如果張天師再用什麼陰謀詭計的話,張砳又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又怎麼可能能夠逃掉呢?
我的心又開始撲撲地跳動了。
“我什麼時候能夠出院?”我又問。
“你何必這麼著著急出院呢,傷筋動骨一百天,再加上你身上的傷,我想你可能要再住些天吧。”
“不,不必了,我想我還是早一些回去的好,我住院五六天,再加上來的路上,我想我們離家都已經有八九天了吧,我姑姑和媽媽知道了會很擔心的。”我固執著說。
我要出院
“這點兒你放心好了,等我的徒弟回來,我會讓他開車把你送走的。哦,他也派人同你媽媽打過招呼了,也設法轉告了你姑姑,就說是他和你,還有項莫凡你們幾個在一起。你媽媽和姑姑不會太擔心的。”
“‘項莫凡’?”我又搖了搖頭。
項莫凡也成為了一個過去式,本來還以為,張砳用了項莫凡的身體,我們可以再一起再續前緣,雖然有時候想想身體是項莫凡的,而靈魂是張砳的,總是感覺有一些怪怪的,可是那樣畢竟是可以和張砳在一起,而現在倒好了,項莫凡的身體已經沒有了,張砳呢,他又怎麼樣?
陳若水明明是有事情瞞著我,不想告訴我,張砳到底出了什麼事?肖隊長也不在了,他外出,是不是也和張砳的事情有關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