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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害,報復
“是啊,如果那樣的話,我遇到了丫頭,我們兩個只會過著男耕女織的生活,根本不必經歷那些疼苦。”
前世的記憶又在我的腦海里泛濫。我想起了張砳說的那個幫事。
當初張砳的父親和張天師的父親有大仇,但事實上兩個人都並不是真正的天師位繼承人。只是張天師的父親是祖天師的嫡孫,他的手裡就有這樣的一塊玉佩,後來卻被張砳的父親搶到,幾次設計要害死張天師的父親。他本來以為計策得逞,所以拿著這塊玉佩冒充是張天師的父親,又憑藉著精湛的法術,繼承了天師之位,娶妻,並生下了張砳。
只是好景不長,張天師的父親又一次出現,並且經過了幾次爭鬥,殺了張砳的父親。只是他可憐張砳,把張砳收養,那時張砳年紀還小,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直到再後來,張天師出生之後,張天師的母親生怕張砳搶了張天師的位置,這才幾次設計,害死了我,害死了苦女,也害的張砳死在了天師府前,而那時已經是文革,張天師的父親那時候已經自身難保,又怎麼能保住張砳呢?
仇恨便由此繼承下來。
從來無所謂誰對誰錯,只是在不斷的傷害,報復,再傷害,再報復,而最終,我和張砳,還有我們的苦女,都是這一場報復的犧牲品而矣。
甚至於,就連張天師又何嘗不是這樣?正如他所說的,他坐這個天師位,未必會做的舒服。
張天師手裡拿的那塊玉佩,和三五斬邪雌雄劍一樣,傳說都是祖天師張道陵夢見太上老君傳給他的,也是天師教例代教主不輕易示人的法器,由於經過了近兩千年來的六十幾代教主的把持,那塊玉佩的法力已經遠遠超過了其它的法器,甚至連肖隊長拿的那塊血玉都遠遠不及這塊天師法佩。
不合時宜的笑話
張天師拿著玉佩,緩緩的把能量送入了張砳的靈魂里,我看道張砳的靈魂由於能量的注入,已經開始變的清晰起來。
而張天師本來就已經失血的臉,卻變的更加的慘白,白的近乎於一張白紙。
玉佩的光華越來越淡,而張天師最終也收起了那塊玉佩,他向張砳笑著說:“大哥,這是我最後一次當你的大哥了,我想我以後再也不會管你叫什麼大哥,也許以後再見面,我們只能是敵人,永遠的敵人。”
張砳精神已經好多了,他的身體已經恢復了實質,已經遠不再象當初那麼透明:“二弟,謝謝你。不過以後我也不願意與你為敵。”
張天師搖了搖頭,再也一句話不說,走出了天師府外。
又是轟的巨響,又有建築因為大火而倒掉,可是這一次,張天師居然沒有再回頭。他的腳步踉蹌,好像隨時都有可能摔倒。
“張砳,你現在,不用死了嗎?”我聲音顫抖著。
張砳一旦消失,我也會陪著他一起消失,可是畢竟從內心裡,我不希望他的消失,永遠也不希望。
“我當然會死。”
“什麼?!”我不敢相信。
“傻丫頭,我現在不就是一個鬼嗎,我現在已經是死亡的狀態。”張砳伸手摸了摸我的頭,我發現我又能感覺到他的手了。
他在同我開玩笑,儘管這是一個不合時宜的笑話。
肖隊長,還有他的師父,還有茅山派的陳掌門,他們也都走了過來,到了我們的身邊。
“謝謝你們,如果不是你們出手相助,恐怕我都不知道我和我的這些弟兄們會落得什麼樣的後果。”
“張道兄,我這次出手只是為了我的女兒和我的徒孫,並不是為了救你們。”陳掌門也是冷著臉。
被迫
“我知道。陳先生,你們茅山也是歷來降鬼除妖,而這一次居然是幫助我們這些鬼來攻擊了正一正統的龍虎山,我知道你的心情,不過還是要向你致謝。”
肖隊長說道:“張砳,別再說這麼多了,我們應該走了,還有你的那些鬼弟兄們,他們在這些龍虎弟子的身體裡占的時間越久,對這些龍虎弟子的影響越大,弄不好會斷絕了他們的生氣,讓他們真的變成一百多具屍體!”
“放心,肖隊長,還要多謝你出手。現在葉子還要交給你照顧,你先把她送回去吧,我們這些鬼的速度不會比你們開車要慢。”
我要說什麼,張砳又說道:“傻丫頭,聽我的,快走吧,你身上的傷太嚴重了,我已經是一個鬼,我可不希望你再成一個鬼。我知道你的想法,可是你的身邊還有其它的親人,你和我不一樣,對於我來說,你幾乎是我的全部,可是你,還有你的姑姑,你的媽媽,她們都那麼愛你,如果你死了,她們會有多傷心呢?為了她們,你也要活下去。聽我的話,我會再找到你的。”
我含著淚點了點頭。
我的腿骨還在斷著,我根本爬不起來。
肖隊長和陳若水兩個人抱起了我,陳掌門緊跟在後面,他們抱著我走出了天師府的大門,在大門外,我看到一個佝僂的身影,襯著身後的大火,顯的是那麼的蒼涼。
他的後背還在抖動個不停。
張天師。
我看不到他的臉,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哭,可是我看到他的背影,又開始感覺,他居然也是這麼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