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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在睡夢中,卻來到了這裡,是因為你麼?”吳雲斌的腦袋漸漸開始冷靜,他想起了這個最重要的問題。
“是因為人類靈魂深處,都十分渴望回到故鄉。”闡提道。
闡提此話,不知怎的,令吳雲斌回想起了當初在藍島的時候,在碰到花叢中女子右手的那一刻,腦海中冒出的那一段信息:“百花之子,我已經侵入了人類的靈魂深處,終於發現了我們來時的秘密,找到了我們的故鄉,你……願意和我一起回那最初的地方嗎?”
“我不相信這些虛的!”吳雲斌卻沒有流露自己心中的想法,而是強作鎮定,一副不將闡提話語放在心上的模樣。
“其實你知道,這並非虛妄!”闡提好像看穿了吳雲斌的心思,聲音中帶著氣定神閒的笑意,有著一種說不出的引誘魔力:“你有沒有發現,在你安靜的仰望星空時,你會不自覺的放下靈魂深處的戒備,你的靈魂會得到一種無法言喻的解脫,就如久經漂泊的遊子……回到了故鄉。”
“你是說星空是我們的故鄉嗎?”吳雲斌笑了笑,道:“如此說來,人類都是外星人了?”
“人類的靈魂深處,存在著一種叫做藏像生命體的東西,這種東西,從茫茫宇宙中飄來,寄生在人類的靈魂深處,當你在仰望星空的時候,它們,也在仰望著宇宙深處遙遠的……故鄉,讓你知道,那、才是真正的歸宿。”闡提道。
“藏像生命體?人類的身體裡真的有這種東西?如果有,那它們的故鄉……到底在宇宙的哪裡?”吳雲斌問道。
“好了,這個話題,今天就說到這吧。”闡提淡淡一笑,道:“你積累的疑問,已經不是一兩個了,再多一兩個又何妨?”
“你!”吳雲斌有種吐血的衝動,不過,此刻只得忍住,道:“好吧,那回到最開始的問題,我正在睡夢中,為什麼會莫名來到覺阿殿,這個,和藏象生命體有什麼關係嗎?”
“藏像生命體與人類的深層意識緊密相連,我喚醒你的藏像生命體,就可以控制你的深層意識,讓你在夢遊中來到這裡。”闡提道。
“我就知道,一切都是你搞的鬼!”吳雲斌重重的呼了口氣,道:“你能夠控制我的夢,今後,我睡覺的時候,你隨便讓我夢遊跳樓,我豈不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你覺得呢?”
“我覺得,我以後恐怕無法睡覺了!”
“我如果想讓你死,你睡不睡覺其實都無所謂。”闡提道。
吳雲斌握了握拳頭,無奈到極點,他知道闡提說的是真的,但偏偏又毫無辦法,那種被人死死捏著、無從逃掉的感覺,實在是令他難受。
“一顛底迦,百花之子,你可以放心,我沒有興趣要你的命。”闡提的身影,緩緩的從哈達中行了出來。“而且,我今天喚你到這裡來,是打算再告訴你兩個秘密!”
“再告訴我兩個秘密?”吳雲斌知道,闡提不會無緣無故讓自己夢遊到這裡,他做事情,總是有著目的的,果然,闡提開始他的主題了,且看他到底要說些什麼。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讓你去找李家的人嗎?”闡提問道。
“你族的聖女,留了一樣東西在白海,而白海只有我才能進去。”吳雲斌回想起白天李燦說過的白海,所有的事情似乎都想通了:“你想得到你族聖女留給我的那樣東西,於是利用我百花之子的身份,去白海將那東西取出,然後,你再從我手上奪取。”
“你設想的很完美。”闡提搖了搖頭:“可惜!並不是真相。”
正文 32.第32章 相見,無頭
“那真相是什麼?”吳雲斌道。
“真相就是……我想要回我的頭。”闡提緩緩道。
“什麼意思?”
“我的頭在《百花圖》之中。”闡提道。
“嗯?”吳雲斌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了,不明白闡提在打什麼機鋒。
“你看見我了嗎?”闡提忽然又莫名的問了一句。
“我看見你了。”吳雲斌點點頭,不過,隨後又搖了搖頭道:“我看不見你。”
這個時候,闡提就站在吳雲斌的正前方,兩人相對而立,吳雲斌確實能看清楚他的身影:提闡全身被一套白袍裹著,袍連著帽,腦袋隱沒在連帽中,特別是如此深夜,雖然有著月光,但還是看不清提闡的臉。
因此,吳雲斌一開始回答“我看見你了”,是因為看見了提闡的身影,後面又搖頭回答“我看不見你”,是因為看不到闡提的臉。
……
闡提緩緩的向吳雲斌走去,離吳雲斌越來越近。
隨著闡提的走近,吳雲斌神經繃得緊緊的,他不明白闡提想要幹什麼,只得死死的盯著闡提的身影,看闡提下一步要幹嘛!
終於,當闡提離吳雲斌只有三尺的時候,闡提停住了腳步,道:“現在呢?能看見我了嗎?”
之前,吳雲斌想看闡提的臉,但奈何距離原因,闡提的頭又掩在了連帽內,吳雲斌只看見連帽內一團漆黑。而現在,闡提離他只有三尺距離了,連帽內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你!你!你!”吳雲斌看清了連帽內的情況後,連說了三個“你!”,震驚之意無以復加,他現在算是明白提闡的話了:怪不得提闡說,想要回自己的頭,原來,連帽之內空空蕩蕩,根本就沒有人頭。
“你、你沒有頭,還能活著?”吳雲斌極力壓制著自己的震驚,但聲音中還是有著些許顫抖。
“我擁有輪狀神經組織,這種神經組織沒有神經中樞,神經元與*是分離的,即便我的*遭受破壞,我的神經元也能從*的死組織中吸收營養,重獲新生。”闡提道。
“輪狀神經組織?這種神經組織的生物,只有幾億年前寒武紀時才存在過,你、你是……那時候的遠古生物?”吳雲斌聲音更加顫抖,他對輪狀神經組織有一定的了解,知道那是遠古存在過的一種神經組織形式。
“不,我和你一樣,是人。”闡提否定了吳雲斌的聯想。
“那你、那你怎麼會擁有輪狀神經組織?”
“我族有一個科研機構,叫做二十三世紀工作室,我想,你已經從《百花圖》上知道了吧!”闡提道:“將輪狀神經組織植入人類身體,是工作室的偉大成果之一。”
“你既然擁有輪狀神經組織,怎麼還會缺頭呢?”
“很久之前,聖女曾割下我的頭,將其封在了《百花圖》之中。”闡提道:“而那時,我還沒有植入輪狀神經組織。”
闡提像是在回憶很久之前的過往,幽幽嘆息了一聲,續道:“那時候,我的身體一直是冰封狀態,直到輪狀神經組織的植入成功,我才得以重新出世。”
“你的頭,真的在《百花圖》之中?”吳雲斌一直將《百花圖》貼身帶著,從未讓此圖離開過自己半步,此刻,他將圖取了出來,試探道:“《百花圖》就在這兒,你想取回你的頭,就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