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頁
“難怪他們為了風口島,可以爭得頭破血流,原來那上面的地球生態資源在這顆星球上是唯一的!”吳雲斌這下明白了,風口島上能有地球生態,是綜合了很多的因素才形成的,缺一則無法實現,而他們天弦人也好,披人也好,說道底還是地球人屬,對於地球的生態資源有著難以擺脫的依賴,而島上的生態資源卻只有那麼多,對於這兩個族群來說,爭奪乃至因此引發戰爭,已經是必然的了!
不過,吳雲斌又有一個不解的問題,那就是,那飛行載具的能源總有盡時,兩百多萬年過去了,用什麼保證有源源不斷的能量供推進器使用?又用什麼保證推進器隨著時間的推移不發生損耗?但一想到這種問題這群天弦人估計也無解,所以他就沒有問出口,只是想著,就一併留著問他們的通達者吧!
吳雲斌還在想著,這群天弦人已經攜著他臨近了那根最高的天石。
“天影的攜帶者,已經抵達通達者的住所了!我就送你到這,接下來的事情,由通達者負責了!”很快,這天弦人就開口道。他與吳雲斌作了道別,然後,就降落在天石壁上鑿出來的一個小棧台上,並放開了對吳雲斌的攜持。
完成這幾個舉動後,這天弦人又飛到了空中,與靜靜的懸停在空中等他的同伴一起,往來時的方向去了。
最後,只留下吳雲斌一個人,面對著身前的一條極為窄小的門,以及身後萬丈下的強酸的海洋!
吳雲斌的心跳莫名的有些加速,他抬起手,在那條窄小的門上輕輕的叩了起來。
(本章完)
第185章 通達者,歸零
很快,石壁上這條狹小的門打開了,門後是一條方形的隧道,裡邊並沒有站著開門的人,只透出了微微搖曳的光,引導來者的視線繼續往裡探尋。
吳雲斌彎下腰,低頭向隧道深處看去,就見這隧道非常短,就只是個縱深三米左右的過道,一眼就能看到底——只見裡面連接著一個同樣狹小的方形石室,搖曳的光正是從其中發出的。
吳雲斌躬著身體,三步兩步就走過了這個過道,進入了這方小小的石室中。
“天影的攜帶者,我們最期盼的來客,能見到你太有幸了,我好激動,都想要跳起來迎接你!可惜我腿腳不便,沒有辦法真的跳起來!”石室中響起了一個少年的聲音,用的還是古拉丁語,語氣中充滿了熱切和打趣。
在搖曳的光影下,吳雲斌順著聲音看去,就見聲音的主人就在石室的一側站著,不,確切的說,他也不是站著,而是被一個圍子支撐著,圍子底部四周還有輪子,加之這人身高不過一米,看起來,倒有幾分像幼兒置身在學步車中。
這就是那個所謂的通達者了?一米不到的身高在天弦人里倒沒什麼特別的地方,但是,他為何要用一個幼兒學步車般的圍子來支撐身體呢?難道說他們天弦人的生理幼年期特別長?心智上都是通達者了,身體卻依然還是個沒學會走路的幼兒?
因不好直問,只能揣測,吳雲斌也就沒再繼續深較。他調轉目光,先環視了一圈石室四周,見除了這個圍子中的人,石室中就只剩一張床,一盞燈,簡陋到了極點,於是才開口回話,用同樣打趣的語氣道:“天弦人的通達者,你的熱情我隔著海域都能感受到,不用跳起來的!我們都崇尚極簡主義,是一類人,心靈是相通的嘛!”
“叫我小竺吧,通達者只是族人抬愛的稱呼,當不得真!”見吳雲斌近乎套的更甚,圍子中的人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臉上略帶著一絲青澀,倒有點像一個內向的小男孩,“至於極簡主義——看來我們都是不喜歡麻煩的人呢!當然,我能夠過極簡的生活,必須要感謝我的族人,是因為有他們的幫助,我才可以不用自備各種用品用具!”
“謙虛了,能被你們全族推崇為通達者,怎可能只是因為抬愛?”吳雲斌也笑道,“而稱呼你為小竺……我想,我還是稍改一下,叫你阿竺吧,按照我們地球華夏的習慣,我們以朋友論交,自是平輩,‘小竺’讓我有稱呼小輩的感覺,‘阿竺’則正好!”
“那便叫我阿竺吧!”年少的通達者並不在意自己被如何稱呼,只是繼續微笑著,道:“你呢?天影的攜帶者,我該如何稱呼你呢?”
“按照地球華夏的取名方式,我姓吳,名雲斌,你就叫我阿斌吧!”吳雲斌回答道。
“阿竺……阿斌,這樣互稱確實好,以後我就叫你阿斌了!”年少的通達者、也就是阿竺點點頭。
“阿竺,你們所面臨的那種危機,能夠現在就講講麼?”寒暄了幾句後,吳雲斌開始問到正題。
“請阿斌過來,本就是要將這些情況講給阿斌聽的!不然,阿斌你有心幫我們,也不知道要如何幫不是?”阿竺笑笑,道:“這件事情說起來也簡單,按照歷代先祖的用詞,這一危機叫做‘周期性信息大歸零’!”
“周期性信息大歸零?”吳雲斌不由琢磨起這個詞。
“是的,就是‘周期性信息大歸零’!”阿竺續道:“每隔一千個地球年左右的時間,照耀我們的恆星就會大規模的爆發黑子,爆發一般持續十個地球年左右,在這段時間內,我們這顆星球的磁場會發生劇烈變化,複雜絮亂且高烈度的電磁波將充滿整個星球,在這種環境下,一切可能存在的電、磁、光的信息載具都會被損毀,這其中,還有一種特殊的輻射,能夠將我們大腦中的信息全部清洗,讓星球上的所有人失去所有的記憶信息……也就是說,這種情況一旦發生,我們不僅會失去對世界的所有認知,回到只剩本能的愚蒙狀態,而且,也沒有保存的高效信息助我們快速恢復!”
“一切都是恆星的黑子爆發引起的麼?”吳雲斌聽完,卻是問道,“太陽也偶爾會有黑子爆發的現象啊,並沒有見地球上出現這種災難?”
“數量級不可同日而語,我從先祖刻在石壁上的信息得知,太陽的黑子爆發是局部的、微弱的,而這顆恆星的黑子爆發卻是全面的,劇烈的,這顆恆星在黑子爆發的時候,整個表面都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氣旋黑點,那景象,用肉眼望去,就像是一個被打成篩子的金色大餅掛在天空!”阿竺道:“有先祖曾在這一景象下,在記憶被清空時,僅靠本能,將這一景象畫了下來,也被刻在一根天石的石壁上!”
“難怪叫做‘信息大歸零’!”吳雲斌深吸了一口氣,嘆道:“這雖然不是直接的身體毀滅,但對於文明來說,已經是無比致命的打擊了——這相當於是用時間給文明劃了一條線,要麼在一千年之內發展出能夠解決這一危機的技術,要麼文明歸零,從愚蒙的狀態重新再發展——難怪,難怪,都幾百萬過去了,你們都無法發展到更高的階段,原來,你們的文明是在一個又一個的千年中不斷輪迴,重新開始!”
“是的,我們從初代先祖降臨這個星球開始,我們的文明已經經歷了兩千個千年了,也就是經歷了兩千次重新開始,然而,沒有一次能突破這種限制!”阿竺道,說到這裡,他的聲音有些激動發顫了,他真誠的看著吳雲斌,“而且,我認為,在沒有外力的幫助下,我們的文明將永遠沉淪於這種輪迴中,永遠也不會有解脫之日,外力,是我們擺脫這種輪迴的唯一途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