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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藥?”吳雲斌、凌沐卉、瑪莎都不約而同反問道。
“對,是毒藥。”丁菲娜道:“這些人在臨死前,曾服下過一種劇毒,這種毒,遇到血液後會產生反應,生成一種銅離子水合物,人死之後,這種水合物會從骨頭關節處滲透出來,凝結成藍色的結晶體。”
“娜娜姐,你怎麼知道?”凌沐卉一副好奇寶寶模樣,問道。
“曾經看過這類記載。”丁菲娜一邊答,一邊盯著一具屍骨上的箭鏃,像是在箭鏃上分辨著什麼。
這些箭鏃是青銅的,每一具屍骨上面都有一支,它們拇指大小,穿透屍骨腰間部位的脊椎骨,釘入地表的碎砂石中,箭頭露出地面大約一尺來高。由於年深日久,箭鏃上已經滿是銅綠,鏽蝕在脊椎骨間。
“咦!這些箭鏃也好奇怪啊!”瑪莎見丁菲娜一直盯著一支箭鏃,也不由觀察起箭鏃來。
“恩!這些箭鏃上面,應該是有文字的。”丁菲娜道。
“確實有字跡的刻痕,只可惜,箭鏃鏽蝕的太厲害,已經難以分辨出文字的內容了。”吳雲斌也觀察了這些青銅箭鏃,道。
聽吳雲斌一說,瑪莎與凌沐卉也發現了,在每一支箭鏃上,果然有著字跡的刻痕。只聽瑪莎又好奇問道:“娜,這些箭鏃,表達的什麼意思?”
“這是春秋時期、雲南地區的一種古老祭葬儀式,箭鏃上刻的應該是經文。”丁菲娜像是在思索著什麼,一直緊皺著眉,道:“只是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這種祭葬。”
“是啊,這裡已是深海,離中國海岸最近處也有一千海里,沒想到古中國雲南人,在那麼早的時候,就來過這裡了。”瑪莎也感嘆道。
……
丁菲娜的眉頭卻是越皺越深,她沒有理會瑪莎的感嘆,而是又掃視了一遍洞室,喃喃道:“這祭葬儀式的‘主葬’,到底是在哪裡呢?”
“恩?主葬?什麼意思?”吳雲斌、凌沐卉、瑪莎都奇道。
“這祭葬儀式,應該是有主葬的,但是……我始終沒有找到主葬”。丁菲娜解釋道,“主葬才是這個祭葬儀式的關鍵,而這50具屍骨,都只是主葬的陪葬。”
吳雲斌聽後,稍稍思索了下什麼,問道:“正常情況下,主葬有些什麼特徵?是擺在什麼位置的?”
“主葬沒有固定的位置,它是整個祭葬儀式中的‘眼’,只要符合‘眼’條件的位置,都可以安置主葬。”丁菲娜答道。
“哦?這樣?”吳雲斌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也掃視了一圈洞室,沉吟道:“我想,我可能知道主葬在哪裡了。”
正文 7.第7章 主葬的位置
第七章 主葬的位置
丁菲娜眼中閃過異彩,道:“主葬在哪裡?”
吳雲斌指了指洞室地面:“就在我們腳下。”
“你是說,主葬被埋在這層碎砂石中?”丁菲娜微微失笑:“這怎麼可能?別看我們腳下有一層碎砂石,其實這層碎砂石很薄,根本不能安葬體積龐大的主葬棺槨。”
“當然不是在碎砂石中了。”吳雲斌搖了搖頭,也微微笑了笑,道:“你難道認為,我們所處的洞室,是最底層嗎?”
“難道下面還有一層?”丁菲娜微微有些驚訝,道:“你憑什麼這麼認為?”
“不知道你注意過這洞室中的氣流沒有?”吳雲斌還是微笑道。
“氣流?”疑問間,微風吹起了丁菲娜頰邊的一絲秀髮,讓她豁然驚醒:“對呀,這洞中氣流通暢,空氣新鮮,並不似一個死氣沉沉的地下洞室啊!這?——。”
隨著心頭的疑惑,丁菲娜不自覺的,眼光又在洞室間來回掃視,希望能發現什麼。可惜!她最後還是搖了搖,嘆息道:“並沒有第二個通道口啊,這裡的空氣是怎樣進行對流的?”
“剛才,我也是想不通這點。”吳雲斌蹲在一具屍骨前,在它旁邊折了一段藤類植物,捏在手中,道:“不過,現在,已經沒什麼好奇怪的了。”
“哦?你發現了什麼?”凌沐卉、丁菲娜、瑪莎都不由齊聲問道。
“你們過來看看,碎砂中所長的這種藤類植物,根莖都是中空的。”吳雲斌展示著手中那段不知名的植物藤,向三女道。
凌沐卉、丁菲娜、瑪莎隨即都將頭探近,向吳雲斌手中看去:只見那東西根莖不分,呈土黃色,沒有葉片,全身都長滿了須,根莖的直徑大約家用電線大小,從根的折斷處可以看出,根莖果然是中空的。
“你是說,這種根莖中空的藤類植物,穿透了我們所在洞室的石層,讓這間洞室能與下一層的洞室做氣流交換?”瑪莎欣賞的看了一眼吳雲斌,道:“所以,我們才能感覺到氣流通暢、空氣新鮮?”
“大約吧!”吳雲斌下意識的點點頭,其實,他也沒把問題全弄清楚,此刻,他正被兩個問題困擾著:其一,這裡終年暗無天日,為何會長有植物?難道它們不需要光合作用?其二,即便有著這種根莖中空的植物相連,這兩層洞室間,也沒有動力做氣流交換啊?而且空氣中的含氧量還這麼高?
之前,吳雲斌曾覺得,自己所看到的不過是藤類植物的根,而它的葉應該在島面上,如果是這樣的話,所有的困擾都能解釋得通了。
可惜,吳雲斌用瑞士軍刀在砂石中刨了幾處後,發現,這些藤類植物,都是斜向下生長的,連根莖上的須都是如此,並且,都是向著同一個地方蔓延……於是,他只能推斷,這一層石室下面,還有一層。
……
“這不是植物。”丁菲娜卻道。
“不是植物是什麼啊?娜娜姐。”凌沐卉好奇的問。
“這是一種真菌,學名叫做羊腸孢”。丁菲娜手中也捏著一段藤類植物,哦不、是羊腸孢,緩緩道。之前,她被藍色結晶體與箭鏃吸引,沒怎麼去注意這些藤,現在經吳雲斌提醒,仔細分辨之下,認出了這些藤類是羊腸孢。
“真菌?”吳雲斌端詳著手中的那段羊腸孢:怪不得沒有葉片,沒有陽光也能生長。
“‘眼’的位置……你覺得與羊腸孢有關?”丁菲娜向吳雲斌問道。
“只能這樣猜測了。”吳雲斌點點頭,指著他右手邊的一處:“羊腸孢的發展源頭,應該就是那裡,我想,‘眼’應該就是羊腸孢的源頭處。”
“你怎麼知道那一處是羊腸孢的源頭?”凌沐卉好奇道。
“我用軍刀刨了好幾處羊腸孢的根莖,發現它們的根莖都是向著那一處聚集的。”吳雲斌道。
丁菲娜皺了皺眉:“即使那一處是羊腸孢的源頭,但你怎麼確定羊腸孢的源頭就是‘眼’?”
“猜測的。”吳雲斌笑道。
“猜測的?”
吳雲斌聳聳肩,一副無奈模樣,道:“大姐,我又不是考古工作者,不靠猜還能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