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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過了半個多小時後,我們終於趕到旺角附近的一間很普通的茶餐廳,我心說陳老一定是餓了,不然怎麼會一下車就帶我來茶餐廳呢。
一下車就有一個和陳老歲數差不太多的老人熱情的迎上來,兩人見面之後緊緊的抱在了一起,我發現那位老人眼中泛著些許淚光。
“生哥,我們終於再見面了。”老人情緒有點激動的說道。
出乎我的意料,老人說話並沒有很濃的港台腔,而是地地道道的普通話。
陳老拍了拍老人的肩膀嘆道“是啊,整整三十年了。”
“蓮姐還好嗎?”老人擦拭眼角的淚水問道。
陳老微微一怔輕聲道“三年前去世了。”
我在一旁聽的有點吃驚,原來陳老和眼前這位老人是年輕時的好友,而且整整三十年沒見面了,蓮姐是陳老的妻子,我曾在陳老的辦公桌上見過兩人年輕時的合影。
“來,生哥,快進屋,對了這位是你孫子?”老人顯然把我當成了陳老的後人。
“阿良,這是我的助手小孟,我孫女這次沒跟我過來。”陳老介紹道。
“你好,小伙子,快咱們進屋吧。”老人親切的跟我握手,之後領著陳老和我走進了茶餐廳。
進了茶餐廳之後我發現用餐的人寥寥無幾,而且茶餐廳也不大,總共就七八張桌子,我們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老人吩咐廚房給我和陳老弄了幾道香港美食,還有炒粉和小籠包。
我早就餓了,也沒客氣,一邊吃一邊聽兩位老人敘舊。
“阿良,你這茶餐廳生意怎麼樣啊?”聽見陳老這樣說我才明白,原來這間茶餐廳是老人開的。
“以前生意到不錯,現在不行咯。”老人嘆道。
“你在電話里說最近發生了一件怪事,誰來聽聽。”陳老低聲問道。
聽到陳老提起這件事,老人神色忽然變的有點緊張“等我一下,我去拿點東西過來。”
老人離開後沒多久就回來了,拿著一個黑色的腰包,放在桌子上之後臉色慌張的對陳老說“生哥,你打開看看。”
陳老不解的打開腰包,我也好奇的湊過去,只見陳老把腰包打開之後,裡面放了一沓錢,當陳老把錢拿出來之後我才驚訝的發現,那是一沓錢冥幣。
在我和陳老不解的目光下,老人阿良才慢慢的說出了事情的經過。
“上個月的一個晚上,我剛準備閉店關門,忽然進來四個年輕的客人要用餐,看他們的樣子應該是附近公司加班的員工,由於後廚的人早就下班了,於是我親自下廚給他們每人都煮了一碗麵,他們看起來很餓,整個過程他們誰也沒說話,低著頭狼吞虎咽的就把面吃完了,甚至連湯都喝了個精光。我看他們都是年輕人也不容易,本打算不收錢了,可那四個年輕人扔下錢一句話都沒說就走了。”
“等他們走以後我拿起錢一看,竟然全是些冥幣,嚇的我腿都軟了,不過後來想想有可能是年輕人的惡作劇,我也沒當回事。可是又過了一個禮拜,還是在那個時間,又來了兩個人,他們進屋之後也是要吃麵,於是我就煮了兩碗面給他們吃,他們吃完面後一句話不說,放下錢就往外走了,可我一看那錢竟然還是冥幣,我哪敢追出去啊。”
“那次之後我就被嚇病了,住了一個多禮拜的醫院,茶餐廳就讓我女兒幫忙打理,可等我出院之後,女兒卻突然跟我說讓我把店關了吧。”
“要知道這間茶餐廳可是我來香港之後一點點打拼出來的,怎麼能說關就關呢?於是我就問我女兒怎麼了,最後在我的逼問下她說出了實情。”老人阿良神色緊張的說道。
“我住院後,經常有人在晚上的時候點外賣,而且都是同一個地址,於是我女兒就讓我女婿去幫著送餐,每次送餐都是把外賣送到門口,錢也都是從門縫裡遞出來的,但我女婿回來之後把錢拿出來一看,竟然是冥幣。”老人阿良臉色很不好的說道。
“我女兒不信邪,那一次她和我女婿一起去給那個地址送餐,錢一樣是從門縫遞出來的,我女兒說她當時很確定,給的就是港幣,絕對不是冥幣,可回到餐廳之後就莫名其妙的又變成了冥幣。”老人心有餘悸的說道。
“現在女兒和女婿都不敢來我這裡幫忙了,我也是沒辦法了,生哥,你說這到底是咋回事啊?”老人阿良滿面愁容的問道。
第五十一章 五零七號
聽完整件事後,我感覺後背嗖嗖的冒涼氣。這也太詭異了吧,難道是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在作祟?
陳老一言不語眉頭緊皺,站起身來到窗邊,從兜里拿出了羅盤,同時目光落在茶餐廳外的馬路上。
我和老人阿良也跟著陳老站到了窗邊,我湊過去問道“陳老,發現什麼了?”
陳老指著茶餐廳對面的十字路口說道“你們看,眼前這條十字路口縱橫南北,貫穿東西,而且十字路口地勢較低,每逢下雨這裡必會積水成澤。”
“嗯,的確是這樣,每次只要一下雨,不管大雨還是小雨,這裡總是積水最多的地方。”老人阿良說道。
“阿良,你仔細回想一下,這條十字路口是否每個月都會發生很多一起交通事故?”陳老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