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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死傷眾多,倖存者的精神狀態普遍不正常,以至於根本沒人注意到它是個冒牌貨,偏偏這位被頂替的死難者是個單身漢,平時朋友也很少。所以就算魔嬰有什麼不對勁之處,人們也認定是理所當然,都是精神受到嚴重刺激的緣故,誰也不跟它計較。
從前的同事非死即傷,新補充的人員對它很照顧,言語和行為非常小心,表現得極為尊敬,幾乎沒指望它能做什麼,不知不覺它安然混下來。
它喜歡胡作非為的天性仍在,從吞食的靈魂當中獲取了大量屬於警察的記憶也沒有改變這一點。
它拒絕安分守己的生活,接到報案它總想摻合到行動當中,其它人也沒辦法阻止,因為它頭頂上有英雄的光環。
幾次在行動中面對危險,它勇敢得令人咋舌,接連立下大功,要不是由於別人覺得它腦子有些問題,它恐怕已經成為了重點培養對象。
前不久的打黑行動中,魔嬰下手極狠辣,一連弄死數人,同事們後來找不到屍體的內臟,但誰也沒懷疑到是它把這些東西當作食物吃掉了。
從日常工作當中它掌握了大量關於犯罪分子的記錄,警察的記憶在它思維當中仍在起作用,於是它把覓食的對象確定為這部分人。
夜間它飢餓的時候就悄悄溜出房間,找到某個目標,將其內臟吃掉,屍體則塞進下水道內,或者綁上幾根鋼筋扔河裡。
它特別喜歡癮君子的內臟,覺得味道美極了,愛滋病患者也很對胃口。
無意中,它竟然成為了城市英雄,與從前相比,桃園的治安大為好轉,這與它的覓食活動大有關係。
徐福大為感慨,事態的發展真是難以預料,誰也想不到會這樣。
益妖
公平地看,魔嬰算是禍害還是益妖倒還真是難以界定。
相對人類而言,怪物們同樣複雜,其行為和思想甚至更加難以捉摸。
說起汴京城的那具能夠控制他人思想的喪屍,魔嬰立即來了興致,頗為亢奮地表示想前去會一會。
“這個世界上想找到一位夠份量的對手不容易,我非常樂意去跟那隻爛傢伙較量一番,看看誰是最厲害的怪物。”魔嬰揮舞著拳頭,一副非常期待的樣子。
“我們就算去到汴京也未必能找到喪屍,可以這樣做,咱們襲擊桃園城的保龍一族,殺掉他們當中的幾個甚至全部,必定能引來喪屍,因為那東西是高層領導之一,到時候你就可以與之進行燦爛一戰。”徐福若無其事地說。看到魔嬰漸漸進入控制範圍,他感到很欣慰,希望就在眼前。
“別浪費時間,咱們現在就去他們的駐地,闖進其中殺個痛快。”魔嬰樂呵呵地說。
“你跟保龍一族打過交道嗎?據我所知,他們一直在尋找你。”徐福說。
“見過,那些人的生命場非常強大,與眾不同,由於他們大部分都比較健康,所以我對他們的內臟缺乏興趣,沒有抓幾個來吃。”
“我不明白,為什麼他們沒能發現你。”徐福說。
“誰知道,也許看不出來,或者把我當成了有用的怪物,反正他們見到我之後沒什麼反應。”魔嬰說。
徐福想起汴京城中用體溫測定儀器來搜尋血族的偵察員,看來保龍一族當中能夠用眼睛直接看出怪物的人並不多,所以魔嬰才能不受打擾地當了一年的優秀警察,吃掉許多的壞蛋。
“我們得考慮一下策略,不能冒失,我沒有你那樣頑強的生命力,加了銀粉的子彈能夠讓我腐爛掉。保龍一族是對付怪物的專家,就算你也不能掉以輕心,否則可能會輸。”徐福說。
“你說應該怎麼辦?”魔嬰問。
看來它吃太多靈魂,有些消化不良,對於智力並沒太大改善,仍然是一副不願意認真思考的樣子。
“我們到營地外面不遠處住下,然後設法引出保龍一族的成員,這樣就得到殺死他們的機會,你也有新鮮的食物可以吃。”
“我現在身份不同了,可以打電話叫他們出來,有一條專線,只要說遇上打不死的東西,這幫人肯定會出現。”魔嬰洋洋得意地說。
“很好,就這麼辦。”徐福點頭。
事情竟然如此順利,遠遠超乎他的想像。
聽天由命
魔嬰打過電話之後僅過去了六分鐘,保龍一族的駐地內開出三輛越野車,駛向它指示的方向。
徐福趴在酒店窗台上,透過望遠鏡觀察目標的行蹤。
他藏身的地方是二十五樓,視野廣闊,位置極佳,非常適合遠程狙擊。
他驚訝地發現,中間那輛車內有一位狼人女孩,從相貌可以辯認出她就是咩咩。
女孩身材高挑,肌肉結實而不過分,顯得異常有勁。
五年過去,她已經長大,在保龍一族的教育體系培養下,不知道她會變成什麼樣的人。
關於當年那位編號為C九的狼人同伴的記憶湧現在腦海里,不知道為什麼,他放下了槍,心中感覺到一絲悲哀。
如果C九還活著,看到自己的女兒成為保龍一族的正式成員,不知他會感到高興還是疼心。
幾分鐘後,三輛車駛到距離徐福所在位置三百米左右的路口,遇上了紅燈,因為前面的車阻住道路,不得不停下。
綠燈亮起,前面的車遲遲沒有起步,一位保龍一族成員跳下車,氣勢洶洶地上前,把那位總也無法啟動發動機的司機揪下來,揮拳疼打了一頓。
咩咩和另一名狼人走出來,兩隻怪物合力,很輕鬆地把汽車舉起來,四輪朝天扔在路邊,破碎的玻璃散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