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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處墳地里,她找到花木蘭,兩人結伴同行,晝伏夜出,一路以鼠血鼠肉為食,離開故鄉南下,越過淮河,最終到金陵定居。
美好未來
郎心慧的描述讓徐福眼前掠過一幕幕可怕的景象,他覺得這樣的經歷就算對一位吸血鬼也顯得過於殘酷。
“花木蘭現在還活著嗎?”徐福問。
他對這位傳奇人物充滿了敬意。
“上世紀四十年代,她在怒江西岸刺殺鬼子軍官,被數十名鬼子血族圍攻,力竭不敵,最終沉屍江中。”她回答。
“真可惜。”他嘆息。
月光透過窗戶照進室內,把欄杆的影子投射到地板上。
兩人親熱了一陣過後,躺在床上覺得無話可說。
以前從未出現過這樣的事,他想,是不是因為預期生命得到無限延長的緣故,時間變得不再重要,沒有了緊迫感,以至激情不再如從前那樣強烈。
也許是因為變身為吸血鬼之後,舊的思維方式正在崩潰,新的世界觀和人生觀還有待重建。
“這裡太安靜,真不習慣。”他說。
“再忍耐些日子,等避過風頭,我們去旅遊,到海邊拾貝殼、築沙堡。”她伸手輕輕撫摸他的額頭,如母親哄嬰兒睡覺一般的溫柔。
“我沒有看過海,父親一直忙於股票和投資,據說財產已經多到不像話。近五年來我從不缺錢花,但從來沒有誰抽空陪我去外面走走,一直窩在山京城裡。”他沮喪地說。
“我們有許多個世紀的時間,足以走遍全世界,我盡力會補償你失去的一切。”她舉起小小的拳頭,十分堅決地說。
“仔細回憶了一下,我發覺闖下的禍很嚴重,招惹到兩方強大勢力,咱們恐怕得躲十幾年才會被遺忘。”他揮手趕走一隻蚊子。
最近的二十四小時裡,他漸漸意識到自己面臨的危險,以前被忽視的一切湧上心頭,時時提醒他可能遭遇的糟糕命運,他明白,如果讓黃牙會的血族捉到兩人,必定會被酷刑折磨,至死方休。
郎心慧襲擊過警察,如果招來保龍一族,肯定也難以應付。
“到其它地方去,實在不行,還可以越境到別的國家定居,過二十年再回來,一切都是物是人非,沒有誰還能想起咱們做過的事。”她顯得滿不在乎。
“是啊,時間多的是,拿二十年跟他們熬根本無所謂,實在不行咱們就鑽入哪個古墓里躲著,睡半個世紀再出來。”他說。
“可以把你打扮成王子的模樣,等待某個公主用熱乎乎的嘴唇來喚醒。”她用玩笑的口吻說。
“你就是我生命中的公主。”
“當年我是個沒人敢娶的害人精,後來又成了吸血鬼,當公主這事肯定沒指望了。”
“在我心裡你比公主還要尊貴,是女王,是仙子。”
“我有這樣好麼?”
“比所有這一切都好,就算有人拿整個紐約城來交換你我也不願意。”
“哈哈,說得真動聽。”她開心地笑起來。
滅蟑螂比賽
凌晨三時,兩人無事可做,半躺在沙發里,以筷子作為武器,展開一場滅蟑螂比賽。
起初郎心慧占盡優勢,一連打死了十幾隻,大比分領先。
徐福漸漸找到竅門,出手三到五次也能打死一隻。
“當年花木蘭就是這樣教我練手勁,因為我很懶,至多學到兩成功夫。”郎心慧說。
“兩成功夫就這樣厲害,如果學足十成,那還了得。”
“當年花木蘭去軍營中刺殺鬼子從來都是獨行,不帶我去,只因我太遜。”
“還好沒去,不然很可能已經光榮戰死,我就見不著你了。”
“如果我去了,多少能幫上一點忙,花木蘭也許就不會死。”
“為什麼你不稱花木蘭為師傅?”
“在血族的世界裡沒有輩份這回事,就算傳授技藝也只算是同伴,因為個體間年紀相差太大,一兩千歲的老傢伙比比皆是,硬要像人類那樣認真排行的話,會把大家弄得瘋掉。”
凌晨五時,經過認真訓練,徐福扔筷子打蟑螂的水準大有提高,差不多達到三發中二的水準。
“我喜歡看武俠小說,古龍筆下的李尋歡非常有個性,小李飛刀,例無虛發,通過剛才與蟑螂之間的戰鬥,我覺得自己有這天賦,興許能練到很高水準。你認識的血族當中有飛刀高手嗎?”徐福洋洋得意地扔出一根筷子,把一隻蟑螂打得漿汁四濺。
“天道會有一位名叫南宮幽冥的人很擅長這個,能夠把天上飛過的小鳥腦袋割下。”
“很厲害的樣子,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才能練到那樣的境界。”
“你成為血族的同時應該得到了許多我的記憶,慢慢體會,在思維里把花木蘭傳授給我的戰鬥技藝整理出來,消化吸收,然後你會有機會成為高手。”
“那些記憶全是碎片狀,沒有順序,時間完全亂套,我不知道怎麼才能從中找到需要的東西。”
“噓——,有情況。”郎心慧示意噤聲。
兩人趴在窗台上朝下看。
一輛計程車緩緩駛過來,停在樓下空地,從中鑽出一位女子。
“她是人類,看著沒有危險。”徐福說。他發現自己能夠用眼睛看出女子身體周圍淡淡的紅色氣場,類似於紅外線感應裝置。
“徐福在嗎?你的父親叫我送東西來。”女子小聲呼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