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壯漢拿出兩張照片,遞給徐福:“就是這對夫妻,他們堅持呆在即將被拆掉的屋裡不肯離開,你負責去說服。”
“如果無法說服怎麼辦?他們堅決不肯接受條件又怎麼辦?”
“你自己想法子解決,但不可以殺人,也不能在對方身上留下明顯的傷痕。”壯漢說。
“感覺這事不好辦,如果那對夫妻容易對付,你們早已經搞掂此事,用不著讓我這麼個吸血鬼出來。”徐福說。
“已經有媒體在關心這事,你應該明白怎麼做才好。”壯漢顯得不太放心。
“我盡力試試看吧。”徐福下車,走向前方一幢孤獨地矗立在碎石瓦礫中的小樓。
距離小樓還有五十多米遠,狗開始狂叫,然後電筒光在房間內亮起。
徐福苦笑,看樣子此間主人戒備森嚴,完全是一副如臨大敵的狀態。
顯然已經停水停電多日,不知道那對頑強的夫妻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走到門外,徐福站住,大聲說:“我想跟你們談談,關於這房子的賠償金,請不要擔心,我是來幫助你們的。”
狗吠得更響亮,從聲音判斷,這是一隻兇猛的大傢伙。
“說什麼都沒有用,除非答應我的所有要求。”小樓內的男子說。
“你有什麼條件請講,我或許能幫上忙。”徐福說。
雞蛋碰石頭
“首先是賠償,我要四百萬,一分錢也不能少。還得把我和老婆安排到政府機關當公務員,必須是正式工,月收入不能比同事低。讓我的兒子到山京一中上學,保證他將來能進名牌大學。”男子說。
“你兒子多大了?”徐福好奇地問。
他覺得這家人的條件實在有些怪異和離譜,怪不得無法談攏。
“十三歲,上初一,誰要敢動我兒子一根頭髮,我就抱著炸藥跟他拼命。”男主人顯示出足夠的堅決。
徐福卻從中聽出一絲恐慌,可以確定,這傢伙也就是貪婪一些而已,並不是真正的勇敢無畏,他顯然在擔心自己的孩子受到傷害。
“能讓我進去嗎?這事不容易做到,得慢慢談。”徐福努力讓自己的語調顯得誠實可信。
“要麼答應,要麼再見,沒有任何商量餘地。”男子態度極堅決。
如果可能的話,徐福會立即轉身離開,但是郎心慧還在囚籠里,除了完成任務之外,沒有任何選擇。
開發商為了利益無所不用其極,這位釘子戶亦非善良之輩,認為自己占理,所以獅子大開口,絲毫不考慮可能面對的危險。
“為了你全家的安全,希望你接受開發商的賠償,搬出這幢房子。”徐福說。
“這算什麼,威脅我嗎?老子不怕。”男主人拿出一把菜刀,在身前虛劈了幾下,似乎在顯示戰鬥力和決心。
“在開發商和當權者面前,個人的力量是極微弱的,請保持理智,不要用雞蛋碰石頭。”徐福說。
“你是什麼人?”男主人問。
“我不是人。”徐福誠實地回答。
一道電筒光照到他臉上。
徐福敏銳的聽覺發現樓上另有一名男子在說話:“讓他進來,一個半大孩子而已,不可能玩出什麼花樣。”
顯然對方已經考慮到種種可能性,並對此做了精心準備。
沒露面的那位是什麼人,保鏢還是打手,或者記者?徐福猜不出。
大門打開,男主人伸出頭來,稍顯緊張地說:“就你一個人嗎?有沒有帶傢伙?進來再談。”
徐福舉起雙手,示意自己沒有攜帶任何武器,然後慢慢走進房門。
蠟燭光照耀下,屋內昏暗,東西亂七八糟,顯然做了兩手準備,可守可退。
一名面相兇惡的男子坐在沙發里,嘴中叼著煙,面前桌子上放著兩把長刀。
男主人遞來煙,徐福拒絕。
“我受人委託,來說服你接受賠償,搬走。”徐福說。
“警察都沒辦法讓我離開這房子,你一毛孩子憑什麼叫我走。”主人說。
“希望你認真考慮一下我的建議,想想你和孩子的未來,然後做出對自己最有利的選擇。”徐福說。
“操,這房子有我阿豬哥罩著,看誰敢動。”坐在沙發里的男子從桌上抓起長刀,做出十分勇猛的樣子,聲音也挺大,“山京城東邊這一塊有誰不知道我阿豬的名聲,你想要惹事的話,先看看自己夠不夠份量。”
徐福站起來,從阿豬那裡把刀搶過,用手指把刀刃一塊塊擰斷,扔到地板上。
主人和阿豬目瞪口呆,一時不知應該如何反應。
“如果這樣還無法說服你們,我只好再想其它辦法。”徐福平靜地說。
我不是人
主人首先反應過來,在臉上擺出一副無所畏懼的表情,大吼:“你有種就把我殺了。不答應條件堅決不搬走。”
阿豬拿起另一把刀,雙手握住柄,朝徐福慢慢走近。
“你們不要逼我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徐福嘆了一口氣,平靜地說。
“有什麼招就使出來,老子不怕你。”阿豬裝腔作勢地吼叫。
徐福從主人手中奪下電筒,照著自己的臉,向對方展示剛伸出口腔的獠牙。
主人後退了幾步,面部的肌肉劇烈地抖動,嘴因為恐懼而大張著,伸出一根孤獨的手指。
“你是什麼人?”阿豬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