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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不得我了嗎?”西門醫生問。
“想不起來,醫生們全都戴著口罩和帽子,看上去模樣完全相同。”徐福說。
“徐福,我以一名吸血鬼的名譽擔保,這個胎兒絕對沒有生存的可能,就算不把她當作食物,也無法救活。她的母親無意中懷上二胎,起初想生下,後來被計劃生育工作組發現,捉住押送到醫院做引產手術。”西門醫生說。
“真可憐。”徐福嘆息。
“現在你對這樣的事肯定會覺得噁心和氣憤,等到經歷初次擁抱成為血族一分子之後,對食物的看法就會完全改變。”
“我以後也決不吃這樣的東西。”他斬釘截鐵地說。
“不說這個了,往裡走,找其它東西給你吃。”郎心慧拉起他的手。
“不了,一點胃口都沒有,等派對結束到外面買點烤牛肉帶回家就可以。”
主菜
前方有一張可推動的餐桌,一位赤身露體的成年男子躺在上面,頭髮和眉毛不知哪去了,整個腦袋像是一隻大雞蛋,眼睛被黑布包裹,嘴上貼有膠布,手足被固定住,腹部有規律地起伏,顯示出有力的呼吸。
一位廚師打扮的血族拿出一些膠布,貼到赤身男子胸前,然後撕下,如此往復。
“這是做什麼?”徐福問。
“脫毛,然後洗乾淨澆上調味汁,送到宴會裡供大家享用。”郎心慧說。
“這位又是怎樣落到如此下場的?”
廚師接過話頭:“這東西是最近風頭很足的強姦殺人犯,從去年三月至今一共弄死了九名女子,於昨天被天道會的獵人組抓住,作為今晚的主菜使用。”
“如此說來,這傢伙倒也該死。”徐福點點頭。
看來吸血鬼們在覓食的同時經常做些行俠仗義之事。
被固定在餐桌上的強姦犯喉嚨里發出‘唔——哦’聲,大概想說點什麼,徐福很想聽聽這壞蛋的最後遺言,考慮到廚師不會答應,只得作罷。
“冰箱裡有一些肝臟,要不要叫人弄熟了給你吃。”郎心慧總是擔心自己的小情人餓著。
“別再提吃東西之類的事,我想吐。”徐福感到胃部有些不愉快的反應。
廚師把幾片菜葉放到男子的面部,用一些彩色的調味汁粘住,把西紅柿和胡蘿蔔雕成的花放到肚皮上。
大廚一拍腦袋,仿佛突然想起了某件重要事項,從口袋裡摸出一根橡皮筋,把主菜的陽具齊根部緊緊扎住。
“這是做什麼?”徐福滿臉困惑。
“防止他在大夥就餐的時候失禁。”廚師回答。
“另一個排泄通道有沒有處理過?”徐福感到好奇,繼續問。
“已經灌過腸,用膠皮塞子堵住。”說話的同時,廚師的動作絲毫沒有減慢,把一些醬油和辣椒粉撒到大菜的胸前。
“你的手藝真好,把大菜打扮得色香味俱全,我都有些等不及了。”郎心慧在一邊作垂涎欲滴狀。
廚師得到讚揚,面部浮現快樂的笑容。
“不許這樣。”徐福的巴掌落到她屁股上,發出‘啪’一聲響。
“等會就吃一小塊,吃完立即漱口,別生氣好不好。”郎心慧滿臉委屈。
大廚拿出一套未啟封的輸液管,遞給郎心慧,極為大方地說:“讓你先偷食一點,趁著新鮮熱乎,趕緊來吸。”
“真是不好意思,嘻嘻,多謝你啦。”郎心慧動作極為神速,立即把針插入強姦犯的腿部的靜脈,痛快地享受血液。
廚師把嫩黃瓜和薄荷放到大菜的腳趾之間,然後又把切成圓圈狀的洋蔥在大腿上擺出圖案。
“晚宴還有多久才能開始?”郎心慧問。
“再過二十分鐘這道菜可以完成,如果另外幾位大師傅弄好了,就正式開始。”廚師說。
徐福拉過郎心慧,急急忙忙離開廚房。
“今晚各住一間房,不許串門。”他堅決地說。
“回家後我保證立即洗澡和漱口。”郎心慧小聲說。
歌聲嘹亮
徐福縮在大廳的一個角落裡,冷眼旁觀吸血鬼們的狂歡。
不幸成為主菜的強姦殺人犯被端上來,蒙眼的黑布撕下後,這位罪大惡極的傢伙喉嚨深處發出一聲可怕的驚叫:“唔——!”。
整整一屋子面孔蒼白、獠牙尖銳的怪物,目光里顯示出旺盛的食慾,可用垂涎三尺來形容,這樣糟糕的景象,就算是殺人狂肯定也會為之膽寒。
郎心慧把犬牙伸在紅唇外的嘴湊近徐福的耳朵,開始解說:“恐懼能讓菜餚的腎上激素和甲狀腺激素升高,吃起來無論血液還是肉的味道都會因此變得更加香甜。”
“哦,原來這樣,先前我還以為這傢伙壞事做太多,大家想好好折磨他一下以告慰那些死於非命的可憐女子。”徐福手拿一罐啤酒,慢慢呷了一口。
“如果你不想看到接下來比較血腥的一幕,我帶你去其它房間休息一會兒。”郎心慧體貼地說。
“沒什麼,看壞蛋受懲罰是件愉快的事。”
“我陪你一起看。”
廚師站到中間,接受眾人的歡呼,因為他把強姦犯成功地製作成了一件藝術品兼美食。
徐福覺得,這樣的審美觀點有些不可思議,考慮到血族的獨特之處,似乎也是可以理解和接受的。
想到年滿十八歲後自己也將加入其中,他有些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