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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莉無言點頭:“原以為這樣的事只在電影裡出現,沒想到居然是真的。世界原來如此奇妙。”
滅妖記
聶小倩的符在離手之後仿佛擁有了獨立的意識和生命力,數十張紙片像小鳥一般飛翔,發出燦爛的光芒,圍繞半溶解狀態的魔嬰轉悠。
燈光昏暗的修理廠車間此時變得如同漂亮的舞台。
女巫就是那個掌控一切的魔術師,她用神秘的手段使那些原本毫不起眼的紙片擁有了某種生命。
除了她,沒人知道這事是如何發生的。
稍後,符紙似乎尋找到了應該去的位置,紛紛落下,如同飢餓的烏鴉發現了腐肉一樣,撲向地板上流質形態的魔嬰。
一股濃烈的腥臭味道在空氣中瀰漫開,就連巫婆自己也皺起了眉頭。
徐福擔心自己受到此番攻勢波及,退回到郎心慧身邊。
“太神奇了,我從未見過如此怪異的景象。”他顯得很興奮。
“就在剛才我忍不住想,學習巫術是否比當吸血鬼來得更有趣。”羅莉說。
“那會你非常堅決的說永遠不後悔。”郎心慧回應。
“說說而已。別介意。”羅莉笑了笑。
“一直以為血族是真正的萬物之靈,沒想到今日竟然見到如此強大一位。”徐福感慨。
“血族當中的能人異士遠比你想像的要多,只是咱們無緣拜見罷了。強中自強中手,一山還比一山高,只有更厲害,沒有優秀,誰也不可能真正無敵於天下。”郎心慧平靜地說。
“如果能找對一個可行的方向,或者適合自己的絕技,我願意全心全意修煉。”徐福說。
“我也是這樣想的。”羅莉說。
“如果此次能解決這怪物,以後得向這位巫婆多多請教,學習一些有用的東西。”徐福說。
“那也得人家肯傳授才行。據我所知,茅山派和巫術都很講究天賦,並且把血緣關係看得極重。”郎心慧說。
“誰知道,也許我生具慧根,只是自己不知道罷了。”徐福說。
“血族屬於黑暗,與宗教和神祗之流是永遠的敵對關係,你已經一隻吸血鬼,將來不可能練什麼術法和神通。”郎心慧說。
“我猜想,世界這麼大,或許有某種適合血族的邪教,我是說,除那位傳說的偉大先知兼聖人該隱之外的其它黑暗之神。”徐福說。
“據說有一部分血族能夠自由穿行到兩個不同的空間體系,非常厲害,但僅僅只是耳聞,我從沒見過,就連聽到的也是知之甚少。”郎心慧說。
眾人把注意力轉向正在進行的戰鬥。
地上由怪物化成的泥爛遭受此次攻擊之後不停地冒泡,跟一鍋正在沸騰的稠湯非常相似。
這一次它的腦袋也被溶解,仿佛面色被扔進牛奶里一樣,先是嘴,然後鼻子和眼睛,最後是頭頂,全都化為液體,與泥狀物合而為一,無分彼此。
聶小倩喘著粗氣,似乎很辛苦的樣子,看來費了非常大的勁。
“聶大師,搞掂了嗎?”羅莉興高采烈地問。
聶小倩搖頭,表情顯得茫然,似乎自己也不清楚到底能弄出什麼結果來。
不死怪物
幾分鐘過後,數十張符紙消失得無影無蹤,沒留下一絲碎屑。
漂亮的黃色光芒再也不出現。
就在眾人忍不住猜測魔嬰是否已經徹底完蛋時,它身體溶解而成的爛泥中部突然出現了一張大嘴,跟人的口腔非常相似,只是規模大了好幾倍,其中全是亂七八糟的尖銳牙齒,黑中帶黃,看著很噁心。
試想一下,一張河馬那樣大的人嘴。
爛泥表面仍然處於沸騰狀態,不停地冒泡,出現大量藍色的煙霧。
煙霧在靠近地板處凝聚成一大片,約半厚,沒有隨風飄散。
透過煙霧能夠看到爛泥,以及那張正在一張一合的大嘴。
魔嬰開始說話:“大家好,今晚真有趣,我居然成了泥,並且一時半會不能恢復,希望接下來你們別讓我失望,這樣好玩的事多弄一些出來。”
它聲音沉悶而嘶啞,低沉而有勁,仿佛發生在地底深處的爆炸,因為岩石層的阻隔失去了原有的殺傷力。
聶小倩面部出現了一些細微的皺紋,整個人看上去轉瞬之間仿佛突然老了十多歲。
她從包里摸出一隻大盒子,裡面裝滿了各式各樣的小瓶,似乎是裝香水的那種,但內部所盛液體的顏色卻很不對勁,有的慘綠,有的鮮紅,有的像糞便,有的內部全是蠕動的小蟲子,有些像蒼蠅幼蟲,有一隻裝著眼球,不知源自動物還是人類。
徐福不禁猜測,這是不是巫婆的終極必殺技?
她到底還有些什麼大招沒使出來?
雖然她沒有心跳,呼吸可有可無,但還是可以算作某種生命形式,她會不會因為耗儘自身能力而死掉?
傳說中巫師常常咬破舌頭噴出鮮血以增強法力,她會不會這樣弄?
聶小倩把瓶子裡的液體傾倒出去,撒到已經呈爛泥狀的魔嬰身上。
她的手在顫抖,動作雜亂無章,常常拿錯了瓶子,發現之後迅速放回原位,然後重來。
感覺她很焦急,就像世界末日即將來臨。
活了九十多年的老女巫,似乎不應該如此慌亂,大不了一死,算不上很嚴重。徐福這麼想。
慘綠色的液體撒到魔嬰化成的爛泥表面之後,十多株怪異的小苗迅速長出來,葉片呈灰色。
小苗僅用了三十秒左右的時間就長到一尺高,然後開出黃色的小花,緊接著立即枯萎,倒伏,消失在魔嬰形成的爛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