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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徐福身邊的一位女生顯得很嬌弱,她被這個場面嚇住,緊緊抱著他的胳膊以尋求保護和安慰。
幾秒鐘後,她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放開了懷中的手臂,歉意地朝徐福笑了笑,低聲說:“剛才太可怕了。”
“勇敢點,這不算是什麼,沒啥大不了,僅僅只是電影而已。”徐福若無其事地說。
“你是男生,不怕是正常的。”她說。
“其實吸血鬼沒有這麼差勁。”他覺得有必要澄清一下事實。
“你說真有吸血鬼嗎?”她問。
“有啊,但不像電影裡的那樣。”他說。
“具體什麼樣?可以描述一下嗎?”她把目光從屏幕上移開,盯著一側的徐福。
他很想告訴她,大部分血族就像自己一樣,看上去與人類沒什麼區別,生活平靜而無害,從不惡意傷人和幹壞事。
但不能這樣說,為這樣的一點小事暴露身份會顯得很愚蠢。
“吸血鬼是非常有理智的一個群體,他們源自人類,但更為出色,嚴格說來,雙方是相互依存的關係。”他說。
“你見過吸血鬼嗎?”她小心翼翼地問。
“見過很多,他們一點也不可怕,真正糟糕的是其它怪物。”徐福鄭重地說。
膽小的女生
電影的最後,一位英雄橫空出世,所向無敵,壞的吸血鬼被全部殺光,化為粉末隨風飄走。
身邊的女生小聲發出邀請:“可以請你喝一杯嗎?我很想了解吸血鬼的事,雖然你很可能是胡說,但我還是喜歡聽。”
徐福搖搖頭:“我沒有胡說,這個世界裡生活著很多的怪物,有些非常可怕,相比之下吸血鬼幾乎可以算是最無害的一種。我不介意喝點酒什麼的,等會由我付帳好啦。”
之所以接受邀請,是因為他太無聊了,吸血鬼也會感到寂寞。
坐在酒吧里,女生介紹自己,她名叫丁小敏,十九歲,一年級大學生。
她稱徐福為小弟弟。
“我二十一歲。”徐福平靜地告訴她。
“別胡說,你這樣子最多也就十七歲罷了。”丁小敏阻止他要啤酒,“別喝這個,你還在青春期,對身體發肓有不良影響,果汁比較好。”
“這裡的果汁中有增加劑,我會感覺不舒服,喝瓶紅酒好嗎?”徐福指向側上方標價六百八十元的酒。
這裡最貴的大概就是這一種。
“太浪費了,喝點八元的就可以。”丁小敏看看了四周,壓低了聲音,“我的錢不多。”
“我請客,不用擔心這個。”他說。
“你像是很有錢的樣子。家裡開公司還是當官?”她眼中掠過一絲驚訝。
他能夠理解這樣的反應,對於窮人來說,富有的人仿佛是另一個世界的生物,無法理解也不可捉摸,神秘而令人畏懼。
“我媽媽在加拿大,繼母在美國。”他說。
“這麼說來你的爸爸一定有許多錢。”
“爸爸五年前死掉了。”
“對不起,我不該說這個。”她極自然地伸出手,輕輕撫摸他的頭頂和臉,眼中充滿了溫柔和關懷。
“沒事,過去很多年了。”他感覺很怪,於是偏過腦袋迴避這樣的親昵動作。
他不再是小孩子,受不了別人這樣看待自己。
“這麼說沒人管你、照顧你,這些年來你怎麼生活的?”她眼中有些濕潤。
“不久前我還跟女朋友住在一起,她年紀比較大,教會我很多事。”他誠實地說。
她用詫異的眼光看著他,仿佛遇上了怪物。
關心
丁小敏舉杯喝了一點紅酒,皺起了眉頭,滿面苦相,極不自信地問:“這酒的味道很怪,有些酸,是不是變質了?”
徐福啞然失笑,明白她以前肯定沒喝過。
“這味還算正常,習慣了就行,以前我第一次喝的時候也覺得不如汽水。”他平靜地說。
“現在你獨自過日子嗎?”丁小敏問。
“是啊,像這樣已經有一個多月了。”
“你的——女朋友為什麼離開了,可以告訴我嗎?”她小心翼翼地問。
“她和我們共同的一個朋友中了催眠術,行為跟從前大不相同,然後莫名其妙的變成了拉拉,就這樣,她倆扔下我走掉了,到一個小島上生活。”他若無其事地說。
“別難過,生活中常常會遇到各種各樣不如意的事。”她試圖安慰他。
“我並不怎麼難過,只是感覺有些遺憾,沒能幫助她們恢復過來。”他說。
“你的心態很成熟,這樣非常好。”
“你常常跟陌生人一同到酒吧喝酒嗎?”他問。
“這是第一次,不知道為什麼,你的眼神讓我覺得受到某種——吸引,想要跟你聊天,幫助你,讓你開心起來。”她誠懇地說。
“謝謝你。不過我覺得自己並不需要什麼幫助。”
兩人舉杯,輕輕碰了一下,發出‘叮’的一聲響。
“你有什麼打算?我是問關於未來的生活。”
“還有一些必須要做的事,無法逃避,只能面對,如果能夠完成,才可以考慮未來,否則沒什麼意義。”
“聽著有點可怕,關於仇恨嗎?還是經濟方面。”
“暫時不想談這個。”他不想讓她知道這個世界的真實面目,因為她看上去朝氣蓬勃,仿佛有無窮無盡的精力和熱情,這樣的生活狀態非常美好,不應該被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