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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覺得最為可悲的就是,在她用輸液管吸血的時候自己也是同樣的表情。
獻血無損健康,只需小小勇氣
失去了多少血液?他估算了一下,從整個過程看,時間很短,一分鐘零五十秒。
大概被吸掉一百多毫升吧,損失不大,身體甚至沒有感覺到任何不適,臉色也很好。
這算不算某種意義上的手下留情。
徐福坐在地上,因為沮喪而用腦袋輕輕撞牆。
他摸索自己的腿部,找到一個小紅點,錄像里清晰地顯示,她用針扎在這裡,吸自己的血。
所謂熱烈的愛情,其實全是虛幻,身體的親密接觸未曾真實發生過,思維中留下的記憶是她安排的。
她是如何做到的,催眠術嗎?
他並不在意自己的血被她作為食物消化掉,只為記憶里那些幸福和美麗的情愛竟然不存在這一事實感到非常憤怒。
城裡這樣的標語隨處可見,‘獻血無損健康,只需小小勇氣’。
徐福年僅十六歲,不夠資格,從未做過這樣的事。
由此看來,反正不會傷害到身體,讓心愛的女子(怪物)喝點血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幾分鐘過去。
徐福猛然想到,大胖墩校長的遭遇肯定與自己完全相似,只是作為食物出現在真實身份不明的美少女郎心慧身邊。
怪不得那傢伙最近臉色極差,估計是失血過多的緣故,他為這個新發現高興起來。
心裡一塊鬱悶已久的疙瘩突然煙消雲散,郎心慧仍然是純潔的,與她的外表完全一致。
他興高采烈地下樓,到餐館裡吃晚飯。
就在三個月前,家裡還是兩個人,除他之外有一名鄉下來的姑娘。
那時他不用出門吃飯或者叫外賣,一切自有人打點。
偶爾他會想起那位純樸溫柔善良的小保姆,兩人曾經度過一段美好的歲月。
一年零五個月前,徐福剛滿十五歲,身體發育狀況正常。
她受僱於他的父親來到家中,那時她十七歲。
半個月後的一天夜裡,她勇敢而主動地鑽到他床上。
徐福在睡眼朦朧中接受了份意外的禮物。
他覺得自己很幸福,大部分同齡人都在為異性感到深深的苦惱,充滿了憧憬卻不知機會在哪裡,他卻已經痛快地體會了一切。
那段時間他的學習成績突飛猛進,超過了同班最優秀的幾位書呆子,全是因為保姆每天的監督和強迫,她常常這樣說,不做作業就不讓抱,不背出這篇英語課文就不許上床等等。
兩人共度了許多荒唐卻動人的愉快時光。
一天早晨,父親開門進來,看到他和她相擁而眠,於是她被趕走。
五天後,保姆打來電話,說已經找到新工作,在一家地下食品廠用不好的豬肉作為原料製造香腸,她不敢再與他聯繫,因為他的父親嚴厲警告過,決不許再次出現在他面前,否則就僱人宰了她。她叫他不用牽掛,再過兩年她就得回去結婚,他的父親給了她一些錢,做嫁妝足夠了。
徐福為此難過了整整十天,然後漸漸重新適應了獨自一人的生活。
每逢周五,會有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女人出現,做一番全面的清掃,把所有需要洗的紡織品洗一遍。
夜間零點,徐福背著裝有步槍的吉它盒走上天台,開始尋找目標。
五名飆車族坐在路邊花壇上喝啤酒,按照以往觀察總結出的經驗,這幫人在離開之前會習慣性地把酒瓶扔到大街上。
徐福選中其中一名看上去是頭目的青年男子,一槍打爆了他的腦袋。
另外四人目瞪口呆地看著身邊同夥腦袋上的洞,不知躲避也沒有打電話。
既然如此,他決定再送其中一名到地獄報到。
這一次擊中了目標的心臟位置。
殺死兩名壞蛋很有成就感,他入睡前心情因此挺好。
食物
“希望你在進食的時候不要催眠我,我並不在乎你是什麼,也不介意讓你吸血。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我希望能與你真正親熱一次,而不是通過思維引導來體驗那些美好的東西。”徐福堅決而鎮定地說。
郎心慧的笑容突然凝聚在臉上。
“你怎麼知道的?”她問。
“以前發生了什麼全都沒關係,我只希望將來能有一些好的變化。”他直視她的雙眼。
氣氛極緊張,空氣中仿佛充滿了可燃物,一觸即發。
“你怕不怕我?”郎心慧面孔顯得異常蒼白。
“很怕,恨不得馬上跑到派出所里尋求保護。”他努力笑了笑。
“非常抱歉,我欺騙了你,還吸了你的血。”她低下頭。
“現在餓不餓?”他溫柔地問。
“有點餓。”她點頭,面帶慚愧。
“給,不用客氣。”他拉起袖子,把胳膊伸到距離她的嘴十幾厘米處。
“哎,你真是個奇怪的獵物,我都不知道要如何與你面對。”
“別用輸液管,也別催眠我。”
“直接咬上去的話,顯得很不斯文,我一個女人家,怎麼可以這樣做。”
“很想知道,你到底有沒有一點點喜歡我。”
郎心慧沉默了片刻。
“有點喜歡,你身上散發出的味道很好聞,血的口感更是超級棒。”她伸出舌頭舔了舔猩紅的唇。
徐福感覺到失望,難道自己在對方眼裡僅僅只是美味的食物嗎?
“還有沒有其它地方讓你喜愛?”他忍不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