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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彈鑽入吸血鬼面部,紫色的血液和白色的腦組織四處飛濺。
“啊——!”一聲悽厲的慘叫。
吸血鬼身體表面出現黑色煙霧,皮膚仿佛接觸到濃硫酸,迅速變黃、起泡、乾枯。
挨了許多槍,但他仍在動彈,想要鑽進來。
徐福射光了槍膛中的子彈,急忙掏出備用彈匣。
吸血鬼上半身穿過出欄杆,兩隻爪子在空中揮舞,距離徐福只有兩米多。
另一隻手槍藏在客廳的沙發縫隙里。
狙擊步槍在衣櫃裡。
徐福意外地冷靜,沒有慌亂。
子彈裝好,舉槍,射擊。
人生結束
吸血鬼整個身體進入到房間內,一隻爪子伸到了徐福眼睛前方,尖銳的指甲劃破了鼻子。
‘砰——砰——!’數聲槍響過後。
目標的腦袋多處被子彈穿透,獠牙被打斷了三隻,舌頭成為兩片,一隻眼球拖在嘴唇旁邊,僅有一絲筋肉勉強維持與眼眶的連接。
徐福開始懷疑,網購的子彈表面是否真的鍍上銀,怎麼效果如此令人失望?
吸血鬼的頭頂正對著槍口,仍在不屈不撓地往前爬。
徐福屁股滑過地面,朝後退了一段距離。
吸血鬼的身體漸漸僵硬,似乎再也爬不動,從軀幹表面冒出的黑色煙霧越來越濃。
徐福再次開火,正中目標天靈蓋。
吸血鬼一隻爪子伸向前,趴在地上,終於不再動彈。
徐福鬆了一口氣,鼻子開始感覺到疼痛,一些血珠從破損部位滲出,流到嘴唇上。
徐福伸出舌頭舔了自己的血,覺得味道不怎麼樣,又腥又咸。
血族為何把這樣的東西當作無上美味?真是不可思議。
客廳內,戰鬥仍在繼續。
三名灰衣人揮舞短刀,不停地發動攻擊,其中一位的腸子拖到大腿位置,有幾處已經劃破,未充分消化的食物撒得滿地都是。
奇怪的是重傷並沒有影響到這傢伙的行動,他跟同夥一樣的迅猛。
郎心慧如同一隻無比敏捷的飛鳥,穿行於對手的胳膊和利刃之間,身上有多處傷口,潔白的裙子被染成紅白相間。
徐福雙手握槍,因為目標移動得太快而不敢貿然射擊,擔心誤傷到情人。
幾次想要開火,卻總覺得沒有把握。
一名灰衣人想靠近徐福,被郎心慧擋住。
三人本來極嚴密的攻擊陣形有所鬆動,這讓徐福找到射擊的空隙。
子彈射入目標的胸膛,血肉濺起。
三名灰衣人見狀大驚,轉身欲逃,郎心慧趁機割下其中一人的腦袋,剩餘兩人跳下陽台逃走。
“你沒事吧?”徐福問。
“還能頂住,他們隨時都有可能殺回來,小心為妙。”郎心慧面目猙獰,獠牙伸出紅唇外有兩寸多長。
徐福突然感覺到一隻冰涼的大爪子從背後伸出來,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另一隻爪子奪去了槍。
“不許動,跟我走。敢不聽話就擰下他的腦袋。”吸血鬼偷襲成功,洋洋得意地說。
“放了他,我保證不殺你。”郎心慧說。
吸血鬼拖著徐福走向陽台。
郎心慧焦急萬分,卻無計可施。
路過沙發,徐福伸手從海綿縫隙當中摸出藏著的手槍,想要向抓住自己的吸血鬼開火。
脖子上感覺到一陣疼痛與酸麻,下半身與意識的聯繫突然中斷,手已經無法舉起,。
徐福驚訝地發現,自己的下巴竟然搭在脊椎骨上,眼睛下方就是背部,再往下是屁股。
這時他省悟過來,自己的脖子被擰斷了。
變身
郎心慧撲過來,揮動小刀,如切削豆腐一般齊肩膀劃斷了吸血鬼的胳膊,然後是脖子。
徐福的意識迅速變得模糊,眼前的一切仿佛鏡像,極不真實,虛無飄渺。
就連吸血鬼頸腔中噴撒出來的冰涼的血濺到他的臉上都毫無感覺。
徐福作為人類的最後記憶是,郎心慧滿臉焦急地抱著自己的身體,把長長的獠牙刺入肩與頸之間,喉嚨上下移動,大口吞咽。
與此同時,她的另一隻手伸到徐福嘴邊,腕部撕裂開處血流如注,大部分落入徐福的口中,一些撒落在臉上。
“阿福,一定要挺住,再過一小會兒就好,說好要相守到二十五世紀的。”郎心慧停止了吸血,低聲呢喃。
全神貫注於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徐福,郎心慧沒有察覺到有兩隻身穿灰色衣服的吸血鬼去而復返。
閃爍著寒光的短刀架在脖子時她才猛然省悟。
“不許動,跟我走。”灰衣人聲音里透露出得意。
“不知道他是不是能活過來,我得等著看一看。”她顯得執拗。
另一名灰衣人蹲下,仔細看了一會兒,站起來說:“頸椎斷了,活不了的。”
郎心慧慢慢彎下腰,灰衣人也弓下身體,讓短刀一直緊貼著她的脖子。
她把徐福的腦袋扳回了原位,放正,整個過程當中,眼淚不停滴下,落到徐福的臉上,在血污中衝擊出一個淡淡的粉紅色小坑。
“往哪走,跳陽台嗎?”郎心慧的語氣顯得了無生機。
“當然坐電梯下去。”執刀的灰衣人說,“不想活的話,回到堂口跟長老交待了全部情況之後會成全你。”
另一名灰衣人手拿一瓶噴劑,往吸血鬼屍體表面噴撒,所到之處立即出現劇烈的化學反應,腥臭的黑煙升起,屍體迅速縮小、分解,化為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