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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當然不能算是男人,至多可以是算一隻太監屍妖罷了。”徐福說。
“屍妖——,我喜歡這個詞,感覺很有力量,有種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的豪邁。”喪屍說。
這時電腦屏幕里的魔嬰突然停止了鑽地活動,轉身朝這邊看過來,目光仿佛透過數層金屬直視徐福。
這種感覺非常怪異,似乎一道橋樑突然出現在兩個朋友之間,把他們緊密地聯繫到一起。
這事顯得有些怪異,因為以前的魔嬰無法這樣做,徐福對此感到困惑,難道與喪屍的精神入侵有關?
魔嬰把信息直接傳送到徐福的意識中:“阿福,你幹嘛來這裡,多危險啊。”
徐福用思維回答:“我被喪屍控制住,動彈不得,你趕緊想辦法,不然再過一會我就會被吃掉。”
魔嬰:“準備好,我開始發力了。”
喪屍猛然感覺到什麼,把頭盔轉到側邊,注視電腦屏幕上的魔嬰。
此時徐福發現自己恢復了對四肢的控制,他立即掏出槍,打算射擊。
握槍的手臂剛剛離開口袋,槍口正升起,斜斜地指向喪屍的腿,正待往上一些對準心臟射擊,他失望地發現自己的胳膊再次不聽使喚,就這樣停留在空中。
趁著手指還能動,他不顧一切地開了槍,子彈擊穿了喪屍的腿,帶著黃綠色的腐爛血肉打入地面。
旁邊幾名保鏢急忙撲上來,搶去了徐福的槍。
由於手臂無法動彈,他只得眼睜睜地看著武器被奪走。
喪屍爛糟糟的臉上流露出憤怒的表情,它用兇狠的目光盯著徐福。
四目相對,徐福突然感覺到一股無比強大的力量刺入自己的思維中,感覺身體瞬間變大了許多,非常難受。
喪屍的童年
感覺身體非常難受,但徐福卻無法把自己的目光從喪屍潰爛泛紅的雙眼上移開,因為脖子根本不能移動分毫。
海量的外來信息湧入到他的意識中,一幕幕亂七八糟的畫面不停地閃現,讓他眼花繚亂,頭暈目眩。
與此同時他的意識也透過層層迷霧滲入到喪屍的記憶深處,看到了許多埋藏已久的東西。
二十多年前的喪屍身穿破舊而寬大的補丁衣服站在操場邊緣,看著其它同學打籃球,這時的喪屍是初一學生,由於嚴重的營養不良而身材瘦削,仿佛弱不禁風。一名相貌酷似徐福的少年跑過時故意把手裡的球砸到喪屍臉上,然後大聲斥責:“楊白勞,發什麼呆,趕緊把球撿回來。”
被稱為楊白勞的少年鼻子流出了血,趕緊轉身追逐滾向水溝邊緣的球,眼看就要拿到,一位女生故意伸腳把球踢向另一邊,楊白勞沒有絲毫猶豫,繼續追過去,周圍的人全都在哈哈大笑。
楊白勞面帶討好的笑容,把球遞給站在場邊的同學,得到的報答卻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窮鬼,你把球弄髒了,記住,下一次撿球之前先去洗手。”說完這句話,酷似徐福的人又重重踢了楊白勞一腳,“瞧你這醜樣,太噁心了,簡直影響學校的形象,你為什麼不跳樓自殺?”
周圍一群學生圍著楊白勞拍手,整齊劃一地大喊:“不睡覺的怪物,肯定是壞蛋。”
學生朝抱頭蹲在地上的楊白勞吐口水、扔瓜子殼。
畫面切換,徐福看到了少年時代的喪屍,五歲的楊白勞被鄰居叫做小蘿蔔頭。
小蘿蔔頭每天的事就是翻撿垃圾,從中找到食物,帶回去給傻笑著坐在門口的姐姐吃。
夜晚常常有男人闖進小蘿蔔頭和姐姐住的窩棚內,把姐姐摁在草蓆上,扒光了衣服趴上去,折騰一段時間之後離開,臨走前把幾隻包子扔到地上,姐姐和小蘿蔔頭趕緊撿起來吃。
畫面再次切換,六歲的小蘿蔔頭驚惶失措,眼看著肚子很大的姐姐在地上翻滾,發出痛苦的叫喊,腿間流出許多的血。
小蘿蔔頭跑到外面馬路上,向見到的成年人求助,一遍又一遍說:“姐姐要死了,救命啊。”
喪屍的童年
小蘿蔔頭向見到的每個成年人哀求,得到的只有冷漠的眼神和不予理睬,每個人的反應都差不多,一個個總是加快腳步,迅速離開。
想到窩棚里痛苦萬狀的姐姐,小蘿蔔頭鼓起勇氣上前拉住一位行人的衣袖,向其求助:“我的姐姐生病了,救救她吧。”
一記耳光重重打到小蘿蔔頭的臉上,伴隨一句斥罵:“滾遠些,小叫花子,我都還餓著肚子呢。”
當小蘿蔔頭帶著一位拾破爛的老太太回到窩棚的時候,只看到滿地的血污,姐姐眼睛瞪得渾圓,已經不再動彈,呼吸停止,下身有一隻青紫色的腿從體內伸出來。
小蘿蔔頭被這位老太太帶走,住到一間沒有窗戶的泥屋內,從此再沒有入睡過。
畫面轉換,小蘿蔔頭成為小學生,被教師罰站了整整一個月,因為沒有交上買校服的錢。
可憐的小孩趁別人不注意慢慢移動到窗戶旁邊,把作業本摁在窗台上寫字。
畫面又一次轉換,楊白勞已經初中畢業,十七歲的少年像只竹竿,頭髮半白,嘴唇歪曲,眼角滿是皺紋,仿佛四十歲的人。
楊白勞想去外地打工,卻沒有路費和交給勞務中介公司的報名費,向拾荒老太太討要,她拒絕給。
狂怒之中,楊白勞從案板上拿起菜刀,作威脅狀。
老太太不相信楊白勞有膽量向自己下手,轉身出門去,菜刀落下,她的後背出現一條長長的傷口,然後又一條,接下來菜刀劈到脖子和肩膀之間,深紅的血撒滿了整個房間。